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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被看中心事的我,臉騰地熱了!這是我唯一的缺點!

  「傍大款傍來的!」羊小瞳從容地說,然後就盯著我看。

  我嚇了一跳!為她的話也為她敢說這話!我也盯著她看,我想從她的眼神中看到些什麼,可我不知道自己想看到什麼,我也什麼都沒看到。

  突然,我覺得有些沮喪。

  「哈——」羊小瞳突然笑起來,手裡的咖啡因為身體的顫動灑了出來。

  「我還以為你是個浪蕩公子呢,原來是個傳統男人!」羊小瞳近乎輕蔑地說。

  我不知道她用「傳統」這個詞對我是褒是貶!說她諷刺我吧,這「傳統」二字明明是和「浪蕩」相對的;說她誇我吧,可她態度又那麼輕蔑!

  我由衷地感到挫敗和刺激,痛和快樂並存。我知道,認識了羊小瞳,我走進了一個從沒有經歷過的嶄新的世界。

  「你該回去了。」她突然說。

  「我剛來你就轟我走,哪有你這樣的主人,客人還沒說走,你就轟?」

  「那要是客人一直賴著不走呢?」

  「那就留客!反正這裡客房多的是!」

  「你算什麼客啊?」

  「那你把我當男主人也行!」

  「你倒想了!趕緊走吧,我累了。」羊小瞳說著站起來,走進房間。

  我也只好跟著站起來走進房間,跟在她身後下了樓,心裡好不痛快!怎麼我認識了她,就變得沒有尊嚴了呢?從我見到她第一面開始,到我四處尋找她,就把我自己是個鄉長兒子的這個身份給忘了!我老爸如果知道了,該是如何地痛心啊!

  羊小瞳走到大門口,打開大門,示意我可以出去了。無奈,我只好向外走,冷著臉。

  「別那麼不高興,歡迎你再來。」羊小瞳在後面陽光燦爛地說。

  我轉過頭,瞪了她一眼:「你不能這樣對我!我大小也是個幹部子弟!」

  羊小瞳先是怔了怔,然後開懷大笑起來,笑得花枝亂顫!我趁她笑得彎腰的工夫,又閃進別墅。

  那天我在羊小瞳那兒混了很晚,最後她還是把我攆了出去。對於她堅持攆我出去不給我留宿這個問題上,我自己也比較矛盾。她攆我走,我捨不得走,所以我比較傷心;她攆我,說明她是個自重的女孩,這讓我比較開心。看來她說得對,我骨子裡還是個傳統的男人。

  我深夜回到宿舍,宿舍裡關著燈,靜悄悄的。我怕吵醒了哥幾個,臉也沒洗牙也沒刷躡手躡腳地上了床。閉上眼睛,回味著羊小瞳美麗的臉龐,想我擁吻她時,她微弱又急促的呼吸……

  是我情深所至還是羊小瞳也在想我,我真切地感覺到了呼吸的聲音,壓抑而急促。我睜開眼睛,五個腦袋正在我頭上方圍著我喘著氣,我「媽呀」一聲跳了起來,五個腦袋也被嚇得散開了。

  老大和老三的頭撞到了一起,老三顯然吃虧了,揉著腦袋跳著叫。老大只是簡單地摸了摸碰撞的地方就又跑回我床邊坐下。

  「詐屍啦!」老大很嚴厲地批評我。

  「還說我!你們幾個跟鬼似的站在我床前幹嗎?」

  「你以為我們真睡了?看你小子老實不老實!」

  老大說著,哥幾個又都圍過來,撓頭的撓頭,摳腳的摳腳,看架勢又要審問我了。

  「快招吧,混這麼晚才回來,去哪了?都幹什麼了?」老大捏著一副太監總管的嗓子。

  「辦了事兒沒有?」老五急切地想拉攏同黨。

  「辦什麼事兒啊!我多純潔一個——」

  我話還沒說完,五個人就一齊上陣把我滅在床上。

  「你們這叫逼供!」我在縫隙裡吼叫。

  還是老二見多識廣,他把眾人攔住:「這樣他招了也不一定是實話。」

  「對啊!」我又重新坐起來。

  「咱們慢慢問他,他要是撒謊,被我們看出來,我們用煙頭燙他!」老二推了推眼鏡。

  「啊!」我知道今天是不容易過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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