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下下王子戀(51)_言默默

五十一

　　可是她不能喜歡他，他是雅萱喜歡的人，而她是雅萱最好的朋友，她不能背叛她……

　　電話那頭的歐陽易久久聽不見她的回音，以為她又要掛他的電話，一下子慌了：「下下，你還在嗎？你別掛我的電話好嗎？我有些話想和你說。」

　　啾下下拿開手機，捂住嘴巴哽咽了一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才對著手機平靜地說：「我在，你想說什麼就說吧！」

　　電話那頭的歐陽易沉默了一會兒，低落憂鬱的聲音自話筒裡傳來：「下下，這些日子你為什麼不理我呢？是因為我那天的告白太唐突嗎？如果是因為這樣的話，我可以道歉的。你別不理我，好嗎？這些日子，我已經習慣了你的存在，你突然不理我，我很難受……」

　　啾下下捂住嘴，無聲地哭著，淚水悄然從她的眼眶裡滑落，消失在她的指縫間。

　　她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不願讓電話那頭的歐陽易發現什麼端倪。直到情緒稍稍平復後，她才淡淡地開口說：「歐陽易，我們只適合當普通朋友。」她努力壓抑著，聲音裡卻帶著壓抑不住的微微顫音。

　　話筒那邊的歐陽易似乎愣住了，然後他急急地追問：「下下，你在哭嗎？」

　　啾下下吸了吸鼻子，清了清嗓子，微啞著聲音說：「沒有，我最近感冒了。」她又吸了吸鼻子，繼續說，「歐陽易，我只是想告訴你，我……我不喜歡你！一開始我就坦白地告訴過你，我接近你不過是為了和鐘玉清的賭約，至於我為什麼要和鐘玉清設這個賭約，本來我是不打算說的，可是我沒想到你會喜歡上我，所以我現在有必要告訴你這件事。」

　　她不想哭，可是臉上的淚水卻越湧越多。

　　「歐陽易！」她忽略掉劇烈抽痛著的心，繼續用冰冷的語氣說，「我和鐘玉清之所以設下賭約是因為雅萱。雅萱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她曾經向你告白，被你拒絕後，跑回教室裡哭泣，被鐘玉清看見了。鐘玉清也喜歡你，所以知道這件事情後，她當眾對雅萱冷嘲熱諷，我看不過眼，就和她設下了這個賭約。現在你懂了嗎？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背叛我最好的朋友！所以……請把你的喜歡收起來……以後也不要打電話給我了……」

　　電話那頭的人一直沉默著，過了很久很久，就在啾下下以為自己的手機出了問題時，歐陽易縹緲的聲音才從話筒裡傳來：「對不起……再見……」

　　數秒後，耳邊的手機傳來了嘟嘟的忙音。

　　啾下下一直維持著這個聽電話的姿勢，直到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苦澀的淚水滑進她的嘴角，她的動作也沒變。

　　從那天以後，歐陽易果真沒有再打電話給她，也沒來找她。即使兩人偶然在食堂裡或是教學樓的走道上遇見，他也只是溫雅地淺笑著，淡淡地向她打聲招呼，便擦身而過，就像是他面對的是一個僅知道名字的人。他們的關係，一下子淡薄起來，生疏得就像從來沒有說過三句話以上。

　　以前他老跟著她，她覺得煩。

　　現在他不再纏著她了，她應該興高采烈地放鞭炮慶祝才是。這正是她想要的，不是嗎？可是，為什麼她的心情變得越來越惆悵，心臟越來越疼痛了呢？

　　啾下下漸漸地變得沉默，如果不是認識她的人，沒有人可以猜到她以前曾是一個好動、活潑又愛逞強的女生。

　　她開始變得喜歡發呆，無論是在學校，還是在家裡，無論是在上課，還是在吃飯，她都常常走神。

　　莫塵白為了逗她開心，常常用誇張的語氣給她說他在國外發生的各種趣事，可是很多時候聽著聽著她就會走神。等莫塵白說到口乾舌燥，想拿杯水解渴時，卻哭笑不得地發現她早已神遊到太空去了，也不知道她把他的話聽進去了多少。

　　很多時候，啾下下喜歡坐在座位上托著下巴，默默地看著窗外那棵玉蘭樹想事情。

　　白玉蘭樹栽在離窗外不遠的地方，長得很粗大，差不多有3米高，枝葉繁茂。巴掌大的葉子在陽光的照耀下綠油油地發亮，很是討喜。微風一吹，樹葉的清香便在空氣中飄散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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