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下下王子戀(49)_言默默

四十九

　　不會！雅萱是她最好的朋友！她絕對不會背叛她！

　　啾下下的臉霎時漲紅，惱羞成怒地推開他，聲音透著驚慌地吼著：「歐陽易，你少發瘋！我才不會為你吃醋！」說完，她轉身飛奔著離去。

　　歐陽易失望地站在原地，凝望著她飛奔的背影。直至再也看不見，他才收起眼底的落寞，認真思索起安雪琪的問題。

　　他知道她轉到知賢高中的目的是為了找他，他也知道她一直對他不死心。昨天在他家裡，她也非常明確地對他說，她會重新追求他。只是，感情這種事是可以勉強的嗎？他知道不能，他也不想勉強自己。

　　一年前他就是因為勉強不了自己，才轉學到知賢高中躲避她。只是，那場悲劇卻不可避免地發生了……

　　或者，為了杜絕類似的悲劇再度發生，他應該在她行動前把一些本來就打算做的事提前做了。

　　下午最後一節課結束，「地中海髮型」的地理老師前腳走出高三（13）班的教室，歐陽易後腳便邁了進來。他站在門口，環視了一遍教室裡的人，看到啾下下後，便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直直向她走去。

　　那時，燦爛的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金黃色的光芒灑在他的髮絲上，漾出了一圈光暈。教室頂上的吊扇扇出的風輕輕地把他的衣角揚起，籠罩在陽光下的他俊美得像是從漫畫裡走出來的王子。他微笑著走到啾下下面前，停下腳步。

　　「下下。」歐陽易溫柔地喚著，啾下下卻覺得身上正冒出一層又一層的雞皮疙瘩。

　　「幹，幹嗎？」啾下下不安地偷覦了一眼教室裡如狼似虎地閃著饑渴目光的女同胞們，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應道。

　　歐陽易卻仿佛沒有注意到周圍的目光，氣定神閑地說：「我有些事想和你說，你一會兒有空嗎？」

　　他這話不是找她去約會的意思嗎？他這樣說不是存心想害死她嗎？她甚至已經接收到女同胞們陸續發射過來的眼箭了！啾下下瑟縮了一下，儘量躲避開和那些恐怖冷眼接觸的機會，並且毫不猶豫地拒絕了歐陽易的邀請：「沒空！你有事就在這裡說！」

　　如果啾下下知道歐陽易接下來要說的話是什麼，她絕對不會如此輕率地說出這句話，可惜世上沒有如果……

　　「好吧！那我直接在這裡說吧！」

　　歐陽易優雅大方地點點頭，笑得一臉溫雅和煦地輕執起她的手，毫無預兆地在她的手背上印下一吻：「啾下下，請和我交往吧！」

　　他的話說完，教室裡的空氣凝滯了數秒，然後此起彼伏的抽氣聲在教室裡響起。

　　坐在兩人前面的張雅萱差點沒讓自己的口水嗆死。不遠處的莫塵白更是怒容滿面。啾下下後面的安雪琪則是緊盯著歐陽易，若有所思地眯起了眼。

　　最奇怪的是啾下下，別的女生聽到告白都是臉頰紅得像蘋果，她聽到這話時，臉卻刷地一下子白了。

　　反應過來後，啾下下先做的不是看歐陽易，而是抬頭一臉擔憂地看著張雅萱。當她憂慮的眼睛對上張雅萱清澈溫婉的目光後，本來想說的大堆話一下子卡在喉頭吐不出來。啾下下輕咬著下唇，憂傷又難過地看著張雅萱，擔憂的目光轉為歉然。下一秒，她蒼白著臉沖出了教室。

　　過大的動作在沖出座位時撞翻了桌沿的貼紙相冊，封面上貼著啾下下和張雅萱合照的相冊「啪」地摔在地上，擊起了地上的灰塵……

　　啾下下從學校跑回家後，就把自己關進房間裡不吃不喝地發呆，無論啾爸爸和啾媽媽怎麼敲她的房門她都不理睬。直到第二天早晨，她才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打開房門，像往常一般起來洗臉、刷牙、吃早餐，然後上學，像是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樣。

　　可是，所有人都看得出她在躲避歐陽易，她在躲他的電話，她在躲他的短信，她一放學就跑得飛快，她在路上遇到他會繞道避開，她在躲和「歐陽易」這三個字有關的一切。只是她不說，就沒人知道她為什麼要這樣做。所以，即便別人想幫她也愛莫能助。

　　對於啾下下的百般躲避，歐陽易很不理解。他做夢也想不到自己的告白竟然會讓她如此反感，於是他開始回想自己是不是在某些地方惹她生氣了。可是他反復地想了又想，建立了一個又一個的假設，最後還是得不到答案。但是即使是這樣，他也不想放棄啾下下。他開始在她有可能出現的地方等她，她躲，他便追。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了十多天，歐陽易的追求計畫才有了點進展。

　　這天是週五，下午的最後一節課是化學課。喜歡「短話長說」的化學老師習慣性地拖堂，等到他終於宣佈下課時，歐陽易早已等候在教室外頭。啾下下窩在教室裡慢吞吞地收拾著課本，腦子裡卻想著怎麼樣才可以躲過他的視線，成功地逃出去。這麼想著，時間便過去了。直到教室裡的人差不多走光了，她還沒想出個好辦法來。

　　當歐陽易走進教室時，教室裡只剩下啾下下、安雪琪和莫塵白。

　　十多天不見，歐陽易明顯變了，他變瘦了，變黑了，變得有些憔悴了。唯一沒變的是他看向她的眼神，依然是那麼溫柔。他忽略掉另外的兩個人，直接走到啾下下面前，溫柔地說：「下下，我有些話想和你說。」

　　啾下下抱緊胸前的書包，有些不知所措地低頭咬著下唇。

　　「下下，你只要給我10分鐘就好。」歐陽易真摯地看著她輕聲說道，伸出雙手試圖握住她的手。然而，歐陽易還沒碰及啾下下的手，她便被一股力量猛地扯離了他的身邊。

　　歐陽易抬起頭，對上了莫塵白玩世不恭的幽黑眼眸。

　　「你這種行為會造成下下的困擾。」莫塵白直視著他，唇瓣習慣性地上揚，幽黑的眼眸裡散發著冷冽的光芒。

　　歐陽易半垂著頭，視線落在被莫塵白緊緊扣著的啾下下的白皙手腕上，那裡有一條鑲著名字的手鏈閃著柔和的銀色光暈。

　　歐陽易放下僵在半空的手，唇瓣緊抿地把視線移回到莫塵白後面的啾下下身上：「我只是希望把一些話告訴你。」他的語氣聽似堅毅，卻隱隱帶著哀求的味道。

　　啾下下心一軟，剛想說什麼，莫塵白卻不給她開口的機會——

　　「歐陽易！」莫塵白看著他，語氣帶著淡淡的邪魅，「我知道你在學校裡很受女生歡迎，可是並不是每一個女生都會受你盅惑，至少下下就不是。這大概是你有生以來第一次被女生拒絕，也許你很不甘心，但這是你自己的問題，我希望你別再來騷擾下下。就這樣，再見。」

　　莫塵白說完，拉起啾下下大步走出教室。歐陽易想追上去，卻被安雪琪喚住了。

　　「這麼做，有必要嗎？」安雪琪淺笑地看著他，淡淡地說。

　　歐陽易轉過身，一臉冷凝地看著她，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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