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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一


  「你這是什麼奇怪的問題啊!腳長在你自己的腿上,是走是留,你自己決定啊!幹嘛問我啊?」我對著他無聊地笑了笑,敷衍性地回答了他。心裡卻已經更加清楚,他接下來會說什麼了。

  「靈惜,我想留在你的身邊,留在這裡照顧你!你願意嗎?」他看到我那副過於離譜的反應,突然有些急切的想也沒想的就將心裡的話吐了出來。

  他那有些失常的舉動,讓我不由微微得怔了怔。但是,很快的,我便回過神來,帶著一絲歉意地對他說:「辰熙,謝謝你對我的好!可是,我卻無法接受。至於我們之間那份荒唐的婚書,我想我只能跟你說抱歉了,你還是忘了吧!就當從來都沒有過這回事。」

  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間覺得辰熙接下來要跟我說的,將會是我最害怕從他嘴裡聽到的那幾個字。所以,我只好先他一步,當機立斷地跟他說明一切。

  「看樣子,我還是來晚了!」辰熙有些失落地低下了頭,那副難過的神情就像是一個沒有了翅膀的天使,無法回到天堂而孤獨,無助。但是,片刻之後,辰熙突然抬起了頭直視著我,目光中仿佛夾雜著最後的一點希望。「靈惜,告訴我。如果我在他之前出現在你面前的話,那你今天的選擇會不會就不一樣了。」

  那雙執著的眼睛讓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因為,我從那裡看到了他對我想要表達的情感。一直以為他跟我說這翻話,只是為了我們之間的那張婚書。可是,卻沒有想到他……整顆心就這樣的被打亂了。

  「我……我不知道!因為我從來都沒有想過,原來我們之間的關係是這麼的複雜荒謬。但是,我覺得,我還是有必要地跟你說一聲『對不起』。」遲疑了片刻,最終我還是鼓起勇氣,說出了心底的感受。

  「你不用跟我道歉!其實,我早就已經知道你的心歸向何處。他早已佔據了你的心,那裡已經沒有位置再容的下別人了。我甚至看的出來,他的一個眼神,一個表情,甚至是一個動作,都在絲絲的牽扯著你的心,你的笑容也一直都只為他表露。不管我怎麼努力,都無法讓你真心的為我而笑。」辰熙很努力的對著我露出了一個笑容。可是,我卻隱隱看到了在那副笑容下的心痛與難過。

  「辰熙,對不起!我……」

  「我說過,你不用跟我道歉的!是我自己不死心,想要再給自己一次機會。儘管,我早已知道了會是這個結果。」他故作放鬆地長吐了一口氣,重新對我露出優雅的笑容。「靈惜,我們還可以做朋友嗎?」

  「當然了!我們本來就是朋友啊!」我笑著回應他。努力地試著想打破那層隱藏在我們之間的尷尬。

  「靈惜,你知道嗎?我這次從美國回來的最大收穫,就是認識了你。雖然我們做不成夫妻,但至少我交到了你這個朋友。」他對我笑著,笑容裡充滿了真誠的祝福味道。「他是一個好男生。我相信,他可以給你幸福。這也就是我願意對你放手的原因。」

  「辰熙,我……」

  「好了!什麼都不用再說了。這是你的選擇,我尊重。」他忽然慢慢地站了起來,在準備離開之前,笑著對我說:「記得,後天不用來送我了!我怕,我會改變主意,留下來。」

  我呆呆地坐在沙發上,望著辰熙那消失在門口的背影,嘴角自然地彎起了一個幸福的弧度。

  辰熙,忘了告訴你。其實,我也真的很高興能交到你這個朋友。

  一個月後。

  在機場的大廳裡,我抱著爸爸,不舍的情感刺激了我的淚腺,眼淚湧了上來。

  爸爸已經決定去美國接受治療了。雖然有爸爸的主治醫生相隨一起過去,可是我還是有些害怕。我已經沒有媽媽了,我不可以再失去好不容易找會的親情

  「好了!傻丫頭!你不要這樣嘛!我會很快就回來的。乖!」爸爸輕拍著我的後背,安慰著我。

  「爸!你要答應我,在那邊好好聽醫生的話,接受治療。我在這邊等你回來。」我吸了一下就快要掉下來的鼻涕,帶著哭腔地看著他囑咐道。

  「好!我知道了!我一定會回來的,你放心吧!乖!」爸爸拍了拍我的臉蛋,然後目光無意地瞟了一眼我的身後,淡淡地笑了一下。「小惜,我有點渴了。去買瓶水,你在這裡等我一下。」

  「爸!還是我去給你買吧!」

  「不用了!你在這裡等著就好了!我很快回來。」爸爸笑了一下,然後帶著醫生走了。

  奇怪!爸爸在搞什麼鬼啊?我有些不解地望著爸爸離去的背影,滿腦袋都是問號。

  「靈惜!」突然,一個急切的喊聲從我的身後傳了過來,高分貝的喊聲響遍了整個機場的大廳。

  這個聲音……我來不及多想,條件反射地回過頭,看著站在我身後不遠處,正大口喘著粗氣的汪東城,我迷惑地皺起了眉頭。他怎麼在這裡啊?

  「汪東城,你……」

  「你真的決定了嗎?」汪東城走到我的面前,快速的開口打斷了我的話。

  「啊?」我迷惑不解地看著他那雙寫滿懇求的眼睛,完全不能理解他在說什麼。

  「不要走好不好!那次的事,是我不對。我不應該騙你。我跟你道歉,你不要走!」汪東城突然抓住我的肩膀,有些難過地看著我說道。

  「等一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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