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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


  宋柔一聽翻了個白眼看了看我那三隻貓:「真是受不了,我從來看不出來你這三隻貓有哪一點『波斯』的影子。會不會你外婆搞錯了?」

  「喵!」惜惜第一個抗議,不依不饒地朝宋柔嘶了嘶牙。

  「嘿嘿!你懷疑人家的血統是對人家最大的侮辱喔!」我笑著拍了拍惜惜的頭,無意中看到對面那家服裝店的海報。

  亞綸,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不過……那跟我應該沒關係了吧。

  「你怎麼會在這裡?不是說今天有事嗎?」我連忙轉移話題,生怕被這丫頭發現我的心不在焉,到時候只怕又要被她笑話了。

  「啊?」宋柔一聽,臉上閃過一種極不自然的尷尬,「我,我,」

  「宋柔,你的冰淇……」蘇博拿著個香草霜淇淋甜筒從後面的冰店走了出來,臉上是還沒來得及收回的微笑,在看到我的一刹那僵住。

  一瞬間,我知道自己實在是有夠遲鈍,我好像又做了件錯事了。

  「啊啊,是香草霜淇淋耶,我也超級喜歡的,我也要去買。」我二話不說,轉身就往路邊跑。

  「依依!」宋柔和蘇博異口同聲叫住了我。

  我停住腳步,心知自己這樣的離開也委實不妥,只好轉過身堆出一臉笑容:「什麼事?」

  宋柔拿過蘇博手裡那只甜筒:「你喜歡吃給你先吃,讓蘇博再去買好了。」

  我盯著那只甜筒,鼻子直發酸,眼淚也一個勁地往上沖,本來在蘇博的事情上,我對他們兩個就滿懷抱歉的,沒想到現在又把他們的第一次約會攪黃上前抱著宋柔:「對不起,我又攪了你的局了。我不知道你們兩個在約會,我如果知道的話就不會跟你打招呼。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了,好像我走到哪裡都在做壞事,我好像真的……」

  「我拜託你不要這麼自以為是了好不好?」宋柔用力拍開我的額頭,「你憑什麼說我們倆在約會啊?沒告訴你我們今天見面就是怕你胡思亂想,誰知道你還是撞見了。」

  「啊?」

  「依依!」蘇博叫我,「我想好了,我們還是做朋友的好。過去是回不去了,那我們就順其自然。不討厭彼此的情況下,偶爾互相關心一下還是可以的,對不對?」

  「那宋柔呢?她那麼喜歡你,你真的不考慮一下?」

  宋柔用力推了我一把,卻因為蘇博的話而僵住。

  「我當然會考慮,但不是現在。那對她而言太不公平。我不應該在決心結束一段感情的同時而接受她,那是一種隱性的移情作用,是在利用她。我不希望我和她的感情是在這種情況下開始。我們三個,不管將來會發生什麼,都是最好的朋友,對不對?」

  宋柔眼睛發紅,看得出來她現在一定感動得不行。

  我用力點頭,第一個伸出手:「好,拉勾!」

  「拉你個頭了,你好幼稚啊!」宋柔又拍了拍我的額頭,「你的霜淇淋了,再不吃就化掉了。」

  「我再去幫你買一個吧!」蘇博轉身,又進了冰店。

  宋柔一邊把霜淇淋遞給我,視線卻跟著他的身影進了冰店,心思飄忽。

  而我,我的視線,再一次不自覺地越過她的肩膀,停在了那邊的海報上。

  那個穿著藍色夾克的少年,他是我最愛的男孩。他叫炎亞綸。

  我們三個帶著這三隻貓就這樣在街上蕩了一整天,前所未有的熱鬧親近。蘇博仿佛也真地恢復到過去,變得風趣起來。時不時還會故意給我們耍個寶,惹得我和宋柔捧腹大笑。然後不管多開心的時候,亞綸的臉都會像個夢靨一樣出其不意的撞進我的腦海裡,讓我的笑容在一刹那間就變成冰花。

  「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嘛!」宋柔歎了口氣,「依依……」

  「沒什麼。」我若無其事地做了個深呼吸,「只是開始明白,我們兩個不適合。今後不想再打擾他了。不過原來以為愛上明星是件很幸福的事。至少不管在什麼地方都可以看到他,知道他的消息。現在才知道,這是件很痛苦的事。因為你想忘記他的時候,卻發現滿世界都是他的影子……」

  「做個了結吧。是愛是放都要勇敢面對。像我對你一樣,勇敢的去面對他。」蘇博把剛買的風箏的風箏線遞給我,「你這樣不辭而別其實不叫勇敢,而是逃避。逃避你對他的感情,逃避你不想面對的結果。」

  宋柔一聽也點了點頭:「我同意。雖然聽起來你們之間的確不太可能。可是……這麼久下來,你們之間好像的的確確是有些火花的。搞不好,他對你也真的有一點感情呢?不管將來怎樣,感情的事還是順其自然的好。你這樣拼命壓抑自己也不是個辦法啊。」

  「可我好像真的是個掃把星……」

  「白依依你很欠扁耶!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嘛?現在是什麼年代啊?偶爾倒楣了一點你就覺得自己是災星在世。你以為你是誰啊?」

  蘇博忍俊不住道:「她好像一直都把你上次不小心掉湖裡的事也記到她頭上去了。」

  「不是吧!」宋柔睜大眼睛,「那件事要怪也只能怪你好不好?只給我寫過一次紙條,我當然很想好好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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