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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我轉身故作不經意的問道:"宋柔,今天蘇博是不是一直跟你在一起啊?"

  "不是啊,下午他有請假,好像是說有事要辦。還是我幫他寫的請假條呢。怎麼了?"宋柔偏過頭望著我。

  "下午?有事要辦?"我皺眉,該不會真的是蘇博吧?

  他雖然一向不太容易動怒,但是我記得去年有一次,我和宋柔被別的學校一個男生欺負,蘇博當時就火了,一個人跟對方三個人打了起來。而且,昨晚在醫院,我醒來的時候的確有聽到他說怪亞綸之類的話。

  他該不會因為我生病而遷怒到亞綸,所以……

  "不會的,蘇博不是那種人!"我用力搖了搖腦袋,我最近老是動不動懷疑蘇博已經讓他很難過了。朋友之間應該要互相信任才對。沒錯,不能這樣想。

  "喂,什麼蘇博不是那種人啊?你,你該不會懷疑蘇博……"宋柔指著我一臉怒意,"白依依,你……

  "不是,宋柔,我只是想起昨晚我病的時候,蘇博他好像很生氣。這麼巧,他下午又請假了。所以我,我……"

  "所以,你又在懷疑我了,是不是?"蘇博提著空的垃圾桶站在我的門邊,臉上還是淡淡的笑意,卻讓我無端的覺得有沉重的憂傷和失望。

  宋柔火大地抓起個抱枕就往我身上砸:"你白癡啊,蘇博再怎麼樣也不會跑去找他啊。你……"

  "沒錯,我下午請假的確是找他去了。"

  "蘇博!"這回連宋柔都大吃一驚了,我更是坐在沙發裡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我的確是去打了他一頓了?那又怎麼樣呢?我跟你認識三年以來,為你付出這麼多你都不肯接受我。他什麼都不是,只是跟你見了兩面,就害得你又生病又傷心,還害得我們幾次三番的吵架,害得你對我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也……"

  "你憑什麼這樣做?"我難以置信地望著還掛著淡淡笑意的蘇博:"你以前不是這樣不可理喻的。你以前不管做什麼事,都會考慮我的立場……"

  "考慮你的立場?那你什麼時候考慮過我的立場?你想過我眼睜睜看你為了一個幾乎是不相干的人傷害自己,卻把我對你的好都當成空氣,忽略得乾乾淨淨時我心裡是什麼感覺嗎?"

  "你明知道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強。如果我不喜歡你還對你好的話,那只會讓你造成更多的誤會……"

  "夠了!"蘇博用力的揮了揮手:"反正,你現在不管怎麼樣,就是看我不順眼了,不是嗎?"

  "蘇博!"宋柔連忙出來打圓場:"其實,剛才依依的確是有說過你不是那樣的人的。就算她有過幾秒鐘的懷疑,她也自己否定了。反倒是你,依依和炎亞綸的事,她自己能處理好。你打人就是你不對。"

  "要不,你們現在報個警,讓人來把我抓走?"

  我一時氣結,面前這個一臉無賴狀的蘇博真的還是我認識的蘇博嗎?真的還是以前那個對我和宋柔溫言笑語的蘇博?他的風度居然在此刻蕩然無存了。

  "蘇博,你這個王八蛋,你到底是發什麼神經啊?"

  "怎麼?不敢報啊?那就不能怪我了!"他倒退兩步,大步流星地走出去,我眼睜睜看著房門被輕輕關上,心裡頓時縮成了一團:"宋柔,怎麼會變成這樣?怎麼會變成這樣?"

  宋柔大概也被蘇博忽然的痞子氣嚇倒了,一時也說不出話來。

  "是不是我真的對他太過份了?要不然他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好了好了,乖,不哭,不哭啊。"宋柔抱著我輕輕安慰道:"沒事了,明天我幫你扁他兩下,看他還敢給我們倆耍臉色。這個王八蛋,居然敢學人家打人,他不要命了?也不看看他打的是誰?他當自己還是小孩子嗎?故意傷人罪是要坐牢的!"

  我看著桌上沒吃完的那幾個蒸餃,想想以前我們三個在一起時的快樂時光,心裡頓時像打翻了五味瓶似的,什麼感覺都湧了上來。

  第四章一瞬的幸福

  在被宋柔異樣的眼光盯了我第N次之後,我終於忍不住望向她:"你到底想怎樣啊?大姐!"

  "你沒事吧!"宋柔一臉擔憂地望著我。

  "我能有什麼事啊,有事的是你吧,一節課看了我幾十次,你的小說都看完了嗎?無聊到要把我當小說看?"

  "才不是勒,我關心你好不好。你昨天晚上明明因為蘇博打人的事哭了一個多小時,過了一晚上卻又跟沒事人一樣。我當然會覺得有點奇怪了。"

  我無語,看了她幾秒鐘,努力地扯起嘴角:"那我現在很明確的告訴你,我已經想得很清楚了。蘇博他怎麼做是他的事,我根本無權阻止。我就算是哭得眼睛瞎掉,也改變不了什麼。最多以後不理他了,讓他自己好好反省反省……"

  "你真的覺得,蘇博會跑去打人嗎?可我覺得還是不太可能啊。"宋柔不死心,依舊想盤根問底的把我的傷口揪出來:"他今天請假該不會真的被人抓走了吧?"

  我恨得牙癢癢,從嘴裡擠出幾個字:"那也不關我的事,人不是我打的,警也不是我報的,他有膽子打人,他就得承擔一切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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