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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你今天的心情好像很不好?整晚都不見你笑一下,而且破天荒的,連到了下班時間都沒注意到。"一杯色澤鮮豔明亮的雞尾汁擺在了我面前,與此同時,映入我眼簾的,還有辰亦儒俊美無瑕的臉龐。

  我扁了扁嘴,隨手拿起酒杯,一仰而盡:"有這麼明顯?"

  "哎……"辰亦儒伸手想攔住我,無奈慢了半拍,只拉回了空酒杯

  我看了看他一臉又好氣又好笑的樣子,又看了看手中的空酒杯,把冰塊咬得喀喀直響:"怎麼?不是給我喝的嗎?"

  "是給你喝的,可是也不是讓你這樣喝的啊。"他歎了口氣,遂倒了杯冰水:"特基拉日出雖然是專為女生設計的,可是裡面有酒的耶。照你這種喝法最容易喝醉了。"

  "特基拉日出?"我皺了皺眉,腦袋這才反應過來。我居然把亦儒親手為我調的酒,一口氣喝完了?我,我甚至還沒看清楚那杯酒到底長什麼樣子啊!

  "對啊,我技術不是很好。所以以前只調給自己喝過。剛才看你一個人坐在這裡悶悶不樂,才想調一杯給你解解悶,討好你一下。誰知道你這麼給面子,看也不看,當冰水一樣的灌掉了。"

  "這麼說,是你第一次為女生調酒嘍?"我雙眼發亮,看著他專注的倒了杯冰水又遞到我面前。

  "是!不過,你要是想再要我為你調一杯就免談了。機會只此一次,錯過恕不再供。喏,把這個喝掉,被老闆發現你喝醉酒,只怕你都要變一眉道姑了。"

  我乖乖的接過冰水,咬著吸管,癡癡的望著面前這個高貴如王子般調著酒的男生。

  "怎麼?不打算把你心裡的煩惱倒出來嗎?你那個朋友,好像也很擔心你喔。"

  經他這麼一提醒,我這才發現,芋頭抱了個拖把,正呆呆的站在角落裡一臉不安的望著我這裡。發現我看他時,連忙擠出個笑容。

  我連忙轉過頭,不等他笑出來。哼,那傢伙有膽子跟段清宇串通一起來算計我,不給他點顏色看看,難消我心頭之恨。

  "你看,到底還是女孩子,平時再怎麼裝出一幅大大咧咧的樣子。其實心裡,還是個徹頭徹尾的女孩子,對不對?"亦儒的雙眸在酒櫃前的燈光映襯下,璀璨如同鑽石般。

  "誰說的,我可是我們學校出了名的男二號。我可是收過很多女生的情書的。"

  "我聽黃瑜說了你的一些事,要保護自己是應該的,可是,這跟你做真正的自己並不衝突。不一定要裝出一幅盛氣淩人的樣子來,那樣會很辛苦。"

  我的心裡一陣陣的抽搐,像是一個隱生在背後的傷口被人看見一樣。

  他伸出手,輕輕撫過我剪短的頭髮:"原來的頭髮比春曉還長,是嗎?"

  這動作,他對誰都這樣溫柔憐惜的嗎?

  我心湖翻湧出波濤,不敢坦然與他對視。索性別開了眼,低著頭一言不發。

  "亦儒!"正對吧台的門忽然被推開,隨著這一聲嬌斥,上次那個氣質美女春曉也跟著像根青蔥般站在了門口。漂亮的大眼睛圓鼓鼓的瞪著我們,焦點鎖定在了亦儒停在我頭髮上的那只手:"你們在幹什麼?"

  "春曉?你怎麼會來這?這麼晚了……"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春曉一邊說著,一邊皺起了眉頭:"為什麼我覺得你們倆個看起來很親密的樣子?是我多心了對不對?"

  "你沒多心,我也覺得他們倆這樣子的確有點曖昧。"芋頭拖著個掃把,湊到了春曉旁邊:"春小姐,好久不見,你還是這麼漂亮啊。"

  春曉連忙往旁邊站了站,不悅的捂住了鼻子。

  "得了吧你,湊什麼熱鬧啊?在廚房呆了一晚上,混身油煙味。也不看看你身邊站的是什麼人。我們這種凡夫俗女哪能輕易沾人家的邊兒啊。"

  芋頭一見我跟他說話了,頓時嘿嘿直笑:"那是那是,哎,藍藍,我剛才偷偷給你留了盤牛肉幹,我現在就就端來給你吃。"

  "少來!"我佯怒著走出吧台,一屁股坐到沙發上:"別以為區區一盤牛肉幹就想收買我。"

  "她那意思是,最少得要三盤!"亦儒打著趣,跟著我從吧台走了出來。

  我不吭聲,注意到春曉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果然,還不等芋頭說話,她就跑過去勾住了亦儒的手臂:"我今天來是我自己的意思,真的,我很久沒看到你了,我想見見你,不如我們去香滿樓吃點東西吧。我晚上沒吃什麼東西,現在有點餓!"

  "你不是坐車過來的嗎?讓孫叔直接陪你去好了。我晚上吃過飯了。"

  "亦儒!"春曉不依,眉眼低垂著小聲的哀求道:"我求你了,好不好?我只是想跟你吃頓飯?我都已經答應你不再在你面前提你不喜歡的事了。你就當陪陪我嘛!"

  亦儒略有些猶豫,看情況似乎是要答應。我連忙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芋頭,還愣著幹什麼?到時間關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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