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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什麼美女啊?你什麼時候也這麼弱智了?沒看過美女嗎?那麼大聲吵吵什麼?"

  "你那麼凶幹嘛?我說的是實話啊?不信你自己去看嘛!"芋頭一生氣,把垃圾桶往地上一放,索性也走開了。

  我愣了愣神,對啊,我這麼凶幹什麼?平時在學校,我和芋頭一向是"有美女同看"的呀,我今天是怎麼了?

  有什麼了起的,不就是美女嗎?我倒要看看,到底有多漂亮。

  可是當我走到吧廳裡,看到那個站在吧台前跟辰亦儒說話的女人時,不得不承認芋頭說的超標緻的確一點也不過份了。

  那個女孩子染了一頭酒紅色的長髮,燙成嫵媚的大波浪卷,嬌柔的盈滿在雙肩。穿了一件粉紅色的公主衫,配上一條深藍色七分牛仔褲,正微眯著眼睛跟辰亦儒說著什麼。

  她的臉色有些蒼白,但是皮膚真的很好。畫了個淡妝,整個人看起來就像從畫裡走出來的似的。

  "怎麼樣?我沒說錯吧?看你這目瞪口呆的樣子,比我還弱智了吧!"芋頭駁回了一口氣,神色自得地搭著我的肩膀:"我說,這女孩要是到我們學校去讀書,鐵定把現在那些狗屁校花氣得吐血。"

  "長得是還不錯!"我點頭,她的確很漂亮,最重要的是,她看起來和辰亦儒真的很要好。隔著這麼遠的距離,我聽不清楚她在說什麼。可是看她說著說著,輕輕搖著亦儒胳膊的樣子,儼然就是在低聲哀求或者撒嬌的樣子嘛。

  "不過,我最討厭這種女生了,有事沒事裝可憐,搞得自己跟林黛玉似的。要不然就是嗲聲嗲氣的只會撒嬌流淚,哼!"我一把拉過脖子上的原子筆,按得叭叭直響。

  芋頭神經兮兮的盯著我的臉,看了一會兒,忽然尖叫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啊?你個神經病,嚇死人了。"我一把推開他,走進吧台準備收拾一下桌面:"走開走開,我要做事了。"

  "做你個頭啊,你以為我真的弱智啊?走這麼近,八成是想偷聽人家說什麼吧?"芋頭笑得分外奸詐,儼然已經握住我的致命把柄似的:"我就說嘛,好好的幹嘛非拉著我跑到這裡來打工呢。你看你剛才看人家的那個表情,十足的怨女狀。你喜歡辰亦儒對不對?我就說,那麼好的段清宇你理都不理,原來是早就心有所屬了。"芋頭的嗓門本來就不小,加上現在酒吧裡沒有什麼人,只是放了點輕音樂,所以他這麼一叫,頓時引來了一旁正在交談的兩個人的注意。

  我在吧台下抬腳用力向芋頭的右腳踩去,臉上掛上一副絕對無害的笑容:"不好意思,你們繼續,你們繼續!"

  氣質美女果然是氣質美女,明明很不高興的樣子,一轉臉面對辰亦儒時,就又變得小心翼翼了。

  我一把揪住捂著腳嘶牙咧嘴的芋頭:"老虎不發貓,你當我是病危是吧?這麼八卦的話你也好意思說?你是不是不想要我那一半工資了?"

  "你……"芋頭恨得牙癢癢了,騰的一下站了起來:"算你狠!"

  "收拾你的垃圾去吧!"

  芋頭惡狠狠的關上吧台的小隔門,走了兩步忽然停下來問道:"哎,有老虎不發貓的說法嗎?不是老虎不發威,被當成病貓嗎?"

  "咻!"一隻原子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他面門飛去,芋頭馬上以閃電不及捂眼之速消失在我面前。

  我一本正經的拿了個酒杯,學著老闆用消毒幹毛巾仔細的擦拭著。

  "拜託,亦儒,這裡真的不適合你。別讓阿姨再擔心你了。"

  "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如果媽媽還是不肯答應我的話,我是絕對不會妥協的。別說是裝病,這次就算是真病,我也絕對不會回去的。"

  "那我呢?你有沒有替我著想過啊?我這次在阿姨面前打了保票的,說好了一定要帶你回去的。你要是不去的話,我以後哪還有臉見阿姨啊?"氣質美女說著,雙手又不客氣的纏上了亦儒的胳膊。

  亦儒歎了口氣:"春曉,你知道我的脾氣的。別逼我了。這麼晚了你還是回家吧。"

  "我不回!"氣質美女開始跺腳了,我冷哼一聲,玻璃杯在手中發出刺耳的嘎嘎聲,對我的用力過猛發出抗議。

  "春曉!"亦儒無奈的拉開她的手,扶著她的肩膀送她出門:"乖,回去吧,酒吧今晚出了點事,我還要留下來善後的。"

  "有什麼事我留孫叔下來,幫你搞定啊。你跟我回去好不好?求你了,亦儒……"

  "小姐!"我放下被我擦得都快碎裂的杯子,堆出一個諂媚的笑容:"對不起,我們酒吧現在是打烊時間,您不是內部員工,我們還有很多工作要處理的。有什麼話要說的話,明天請早!"

  "你……"氣質美女臉色微變,估計還從來沒人敢這樣跟她說過話,纖纖玉指筆直的指向我的額頭,臉卻轉向了辰亦儒:"亦儒,他是誰?"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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