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全世界陪我終結 | 上頁 下頁 |
四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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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駱一舟所謂的"很快"是多久,他消失了整整兩天。沒有來學校,沒有去找我,電話亦是關機的。 在這個時候我才覺得自己可笑,我知道他一直以來是不住宿的,但我竟連他住在哪裡我都不知道。我就像等待審判的囚犯一樣,懸著一顆心等待著,不知所措卻又無可奈何。 我甚至做了一個夢,夢見他的父親像電視裡那些財大氣粗的老闆一樣,甩了一疊鈔票在我面前,對我說:"喂,你離開他吧!" 我醒來的時候是滿身大汗,房間的窗簾都是拉著的,我分不清是白天還是黑夜。而當我拉開窗簾,陽光透了進來,我卻被坐在門邊的駱一舟嚇了一大跳。 他對我齜著一口白牙:"我是採花大盜。" "你父親找你什麼事?"我沒心思同他開玩笑,也沒有問他是怎麼進門的,信信早已經被他收買了。 我等了整整兩天,駱一舟給我的終審判決是:"沒事呢!他就是發發神經抽抽風過來看看我死了沒有!" 他的語氣輕鬆,神色正常,我打量了他許久也沒有看出什麼異常來,可我心中的不安卻越來越強烈。 駱一舟似乎與往常無異,可是他來找我的時間和次數都明顯地減少了,我打電話過去不是在通話中便是關機,而每次問起他都閃躲掩蓋過去。 我想如果不是梁子聰,那麼我或許要等到他上飛機了飛往紙醉金迷的資本主義國家我才知道這件事。 "駱一舟要出國了。"梁子聰是這樣對我說的,"我也一樣。" "我們都已經長大了,駱氏也越做越大,他說不能這樣看著我們兩個胡鬧,要送我們出去留學。"梁子聰口中的"他"我知道,是駱一舟的父親,是梁子聰的繼父,是駱氏的終極BOSS--駱家明。 駱一舟說起他的時候是帶著恨的,而梁子聰卻是帶著敬意,或者那是--愛? 我此時突然化成了一根尖銳的釘子,見誰紮誰:"你不是學生物的!你不是說你要與你愛的細胞學為伍!現在也要投奔資本主義的懷抱了!撲向那人人稱讚的外國名校和經濟學的懷抱嗎……" 我想我真的太過分了,就連梁子聰都看不下去,他按著我的肩膀說:"栗歡你冷靜一點!我不知道駱一舟沒有和你說這件事,他是怎麼想的我不知道,但是栗歡,我……" "只要你開口說不想我走,要我留下,我便不走。" 梁子聰說:"只要你開口,我就留下。" 他溫順的眉目,他柔軟的話語,他寬厚的手掌都無法驅散我心中的寒意,我咬著唇沒有說話,此時我的腦子裡只盤旋著一句話:駱一舟要出國留學了。駱一舟要出國留學了。駱一舟要出國留學了。 駱一舟那個王八蛋,他要出國留學了,可我卻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04. 我沒有去找駱一舟。 我就像一隻蝸牛一樣,蜷縮在我小小的殼裡,穿好我偽裝的皮囊,然後假裝冬眠,我想這樣就不會有人來打擾我吧。 駱一舟兩天內給我打了一百六十八個電話,直到我那塊超大容量的電池壽終正寢,手機就關機了。 信信在外面敲著我的門:"學校圖書館打電話來,說你兩天沒有去圖書館了,現在都亂成一鍋粥了,說你不負責任要扣你工資再扣你學分呢!" 我用被子將頭蒙住,然後繼續睡,直到信信沖進我的房間來掀開我的被子:"你還要做縮頭烏龜到幾時!如果想知道事情就去問清楚!" 我被信信套好衣服推搡著出門,還沒有想好面對駱一舟我該用什麼樣的措辭,是質問好呢?還是很識大體地對他說:你走吧,我不攔著。 可我沒有想到剛下了樓,便看到那個被我咒駡了千萬次的人此時正坐在秋千上,笑臉盈盈地喊我名字。 "栗歡。" 我知道信信那傢伙又把我出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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