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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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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和?你有沒有腦子?當初你倒戈事務中心的時候,本社已經和你一刀兩斷了!」 「為什麼?你不是也可以邊做社長邊做話劇團導演的嗎?」 「那不一樣,話劇團是民間組織,和社團差不多,而你進入的是官方,知道嗎,現在四大機構分立,任何一派得到足夠的力量就可以淩駕其他三個機構之上。頭文字W不想成為政治的砝碼,才向來保持中立。這次,倒好,給你全毀了!你叫我們頭文字W今後有何顏面出來活動,所有人都會指著我們說:『看呀,事務中心的頭文字W!』。顧可寧你給我聽清楚,我們是不屬於任何機構的,過去是這樣,現在是這樣,今後也要這樣,所以你非得和我們脫離關係不可!」 顧可寧望著盛怒的成誠無法言語,都是她的錯,一開始。所有的事就像潑出去的水,難以收回。 「不能做同事。我們做朋友不行嗎?」她滿懷期望地望著他。 「不行,我最討厭背叛的人!今後,你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成誠甩開她伸出的手,氣憤地離去。 顧可寧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眼淚已經在眼眶中孕育成形,只要一動,就會控制不住地掉下來。二師兄離開了,成誠離開了,她的生活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變了味道。 「師傅!」那怪物和二師兄一個德行,看到美女就飄飄然,看它叫得像小綿羊似的。 「學姐啊,小心不要給吃豆腐。」她好心提醒她,這只貓簡直是二師兄的化身,連拿來看她的懶散眼神都如出一轍。拿好東西後,顧可寧又像風一樣刮出主任辦公室,繼續忙乎她「舊書交易市場」的後續工作去了。 「副主任好有活力啊。」尹秋奈溫柔地撫摸趴在腿上的「師傅」。方奇之則笑得有些曖昧。 顧可寧上完了二專。華燈初放,學生館裡各個機構早已下班。主任辦公室內,已不見了師傅的蹤影。這只大懶貓,沒什麼優點,唯一一個好處就是懶得移動,通常可以維持一個姿勢數日,從來沒有出現過走失的情況。找遍了底樓,沒有發現那坨白乎乎的生物,難道終於給中科院捉去當異型研究去了? 「顧可寧啊!」管理員大叔叫住她,「找貓呢?剛看到它鑽電梯裡去了!」 「謝謝大叔……」 「你明天找吧,我要下班了……」 大叔話沒說完,顧可寧早就消失在昏暗的走廊深處。 顧可寧一路順著電梯找到頂樓露臺。果然,這只貓在曬月亮!露臺上「師傅」四仰八叉地睡著,肚皮成小山狀。顧可寧怒火中燒,摔門,抓貓,一氣呵成。 突然利索的動作,僵住了。她意識到,蒼白的月色下,還有一個坐在露臺的陰影處,正遠遠地望著她。四周煙霧繚繞。 「紀清明!」又是這個冤家! 被點到名的人站了起來,走向她。顧可寧這才發現,她方才看到的煙霧,來自于紀清明食指間的香煙。沒想到這樣一絲不苟,生活教條的老古板,竟然抽煙。怪不得上次在他身上有煙草味道,她還以為是香水來著。思考的時間太長,某人終於被煙味嗆到,開始咳嗽。 紀清明迅速把煙掐了,低低地說了句:「對不起。」 她和紀清明的新仇舊賬積累起來比一本朗文雙解字典還厚,萬萬沒想到,他的第一次道歉竟然來得如此隨意,沒有三叩九跪,沒有負荊請罪,豈不是便宜了他?! 「誰!誰要你道歉,這次不算噢!」她賭氣一般,抱起師傅頭也不回地要走。轉動門把之時,她方知何謂造化弄人,鬱悶地轉身看他,「你有鑰匙嗎,我好像把門給鎖了……」 「我沒有……」 咻~~一陣冷風吹過,月亮再也憋不住笑意,躲進雲層。 顧可寧的手機剛播出一個號碼,就自動關機——沒電。紀清明那是根本沒有帶手機出來。這下兩人就像被棄之海中孤島一般,只能等待誰誰正好經過,來解救他們。最壞的打算,也只不過是等到天亮,被管理員大叔發現。 可是顧可寧渾身難過啊,自從大一下的候選人資格事件以來,她從來沒有和紀清明呆在一個空間超過5分鐘。雞皮疙瘩從她的手臂上冒出來源源不斷,她揉也來不及。 黑色的外套降臨在她的肩膀,將她裸露的手臂包裹了進去。顧可寧詫異地看著身邊的人,不敢相信身上突然被加上的溫暖,來自於這樣一個撲克牌臉的特大號冰山。 「你不冷?」他只是疑惑她的眼神,明明這個女生已經凍得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不冷,要你管!」她凶巴巴地瞪他,然後把披在身上的外衣拉緊,心裡盤算著,如果紀清明膽敢說不冷還給他,她就一口咬死他! 原來時間在這兩個人的世界裡是靜止不動的,漫漫長夜,她不至於凍死但會悶死。一刻鐘後,顧可寧終於受夠了大眼瞪小眼的尷尬,率先打破2人之間的沉默。 「那個時候,為什麼取消我的候選人資格?」這句話,她藏在心底一年了,心中有個死結永遠無法解開,「就是因為我農學院出身的嗎?農學院的就不是A大學生,沒有人權了嗎?」她越說越激動,最近擔負的壓力好像找到了一個出口與壓抑多時的不滿,一同宣洩出來:「說啊,憑什麼否定我的一個學年的成績,憑什麼不讓我參加競選!說不出來了吧!少狗眼看人低,我的實力擺在這裡,今年我不是事務中心的副主任了嗎?你們這些趨炎附勢的勢利小人,還能說什麼?!」 顧可寧罵完了,氣喘吁吁。紀清明則平靜得像死水,沒有泛起半點漣漪。 「我沒有否定你的能力。」從來沒有。 不知道是誰有意或無意假傳了消息,讓顧可寧誤會。這樣更好,她就只恨他一個人,把矛頭和注意力都集中在他一人身上,不至於會惹出更大的麻煩。她太出挑,過於醒目,好像暴風雨一般隨時會卷起驚濤駭浪。這樣的人物不適合學生會,或者說學生會裡沒有她的舞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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