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背後的天使2(13)_焦牙

十三

　　兩校間友好睦鄰的關係就此成立。事務中心如同一匹黑馬，在本學期初便一炮走紅，甚至有超越最大學生機構A大學生會的趨勢。顧可寧仰天長笑：哈哈哈哈，紀清明，儘管放馬過來！

　　然，事務中心的指導老師卻並不高興。從後勤組轉來成打的投訴書記載了教育超市的血淚。迫于事務中心的施壓，他們不得不降價銷售一個星期，這無疑給經濟效益不佳的學校超市體系雪上加霜，再來第二次非破產不可。校領導指示：一切服從校方利益，學生活動要低調，低調！

　　指導老師板著臉，視線鋒利，似乎想在這謙遜含笑的臉上戳出兩個窟窿。

　　「都2年級了，你還不知道？我們中心只負責接待投訴和常規維權活動，你們這是添什麼亂？！要搞活動的人不如去學生會！」

　　方奇之淡淡的笑容沒有一絲改變：「這是我的方針，老師，希望您能夠支持我。」

　　「支持？！」她不罷免方奇之這個主任已經很不錯了，她清了清喉嚨：「校方希望這件事有個交代，既然這個企劃是那個農學院的顧可寧搞出來的，你就如實彙報，然後開除她，省得惹是生非。」

　　方奇之推了推眼鏡：「恕難從命。」

　　「你！你！」老師拍案而起，引來辦公室裡其他老師好奇的目光：「好大膽子，就算是你，我也有權罷免！」

　　嘴角翹起優美的弧度，方奇之的笑容加深了：「就算是老師，因為洩漏心理諮詢者的隱私，一樣會被吊銷執照。

　　李新的事情，老師您忘記了嗎？您希望我現在當著所有人的面提醒您嗎？」他的聲音很輕，就像那種最輕最薄的刀子。

　　眾人聽不清方奇之的話語，只是發現事務中心指導老師的臉變得鐵青，好像站在她面前的不是笑容可掬的帥氣學生，而是面目猙獰的牛鬼蛇神。

　　古時，商人因為其無商不奸詭計多端之名，不事生產不勞而獲之因，被貶為最底層人群。現下時代發展了，從事第三產業的行商之人，一躍而成帶動社會經濟發展的中流砥柱。這如果是一種歷史的進化，那也可以說是顧可寧的悲哀。

　　同樣是合併進入A大的學院，待遇有著天然之別。農學院被人看輕，而經管學院被捧為上賓。為發洩自己的不滿，顧可甯曾經在管院出身的方奇之面前大放厥詞：學會計是造假賬，學人力資源就是拐賣婦女兒童，學會展管理是搞廟會，學酒店管理的就是紅燈區服務，學物流是送盒飯，學項目是包工頭，學行銷是搞傳銷，學金融是非法集資，學國貿是搞走私，資訊管理是組織買盜版盤……

　　當時方奇之只是習慣性的微微一笑，未加任何點評，在顧可寧看來顯然是默認。

　　最近關於蘋果黑心秤的投訴漸漸多了起來，這更加鞏固了顧可甯對於商人的看法，好像什麼東西都可以買賣，包括人的信賴和真誠。

　　看到顧可甯帶著幹事灰頭土臉的回來，方奇之的心理便有了譜。直接交涉的下場，他可以預料。

　　早和她說過，校外的流動水果攤是事務中心鞭長莫及的地方。以事務中心的立場，他們最多做出的維權行為僅有張貼標語，廣而告之。

　　「商人真是奸詐！」顧可寧趴在桌上無力狀。

　　「請不要一棒子打死所有人。」

　　方奇之繼續翻著他的晨報財經版，頭也不抬，「沒有商人就沒有流通，沒有流通就是死水一潭。」

　　管她死水活水，流通還是滯待，總之騙人是不好的行為，一定要想個法子警告這群奸商！A大的學生不是好欺負的！

　　「唉呀，蘋果爛掉了。」尹秋奈從水果盆裡挑出幾個變黑的蘋果，發出惋惜的感歎。

　　一堆蘋果裡只要有一個爛了，不出三天，整堆都會爛光，所以蘋果販子們很小心，每天都會檢查，扔掉害群之馬。

　　等一下……顧可寧的眼睛漸漸彙聚了光彩，她跳起來撥了個號碼，精神亢奮。眾人看了莫名其妙，她的樣子簡直像觸電。

　　「李學弟啊！知道你專業課程學得很好，請教你一個問題……」

　　嘰裡呱啦，顧可寧持手機踱著步講著專業詞彙，旁若無人。最後，她掛掉電話，雙眼放光，念念有詞：「代表愛和正義我要替天行道，懲罰你們！」隨後像風一樣，又卷了出去。

　　方奇之看著她神采奕奕的表情，突然覺得心情愉快，好像她的精神會傳染一樣，微微翹起嘴角。尹秋奈見此情景低垂下了眼簾，使人無法看到她眼中那抹一閃而過的亮光。

　　此時，趙明兄陪著他的親親女友正在校門口流動水果攤上挑蘋果。說實話，現在攤販聲稱自己不短斤缺兩，絕對睜眼說瞎話。

　　那就像網站說我們是免費的；電信說我們是虧損的；老闆說我不會忘記你的貢獻；職員說明天我就不幹了；影視明星說我們只是朋友關係。所以他並不在乎多花一兩塊錢，討他mm開心。

　　可惜正義的使者顧可甯並不理會這套邏輯。她命令他們作為掩護，自己帶著一夥人，不知道往蘋果灑了什麼液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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