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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


  她的回答讓海滄浪更加彷徨,低垂著頭,他緊握的手錶明瞭他心中的不安。

  「如果你跨出了那一步,你和落星就很可能成為人人羡慕的情侶。但你只要跨出了那一步,你和她就永遠回不到兄妹的關係。可現在呢!你一隻腳跨了出去,另一隻腳還留在原來的位置,面對這種狀況,無論你停留在原地的那只腳是否跨出去,你和落星都當不成兄妹,做不了朋友。」

  「為什麼?」海滄浪不明白,為什麼走到最後他竟失去了所有的方向,只剩下盲目的前進。

  暖日微微地歎了口氣,平時看起來挺機靈的男人,怎麼一到這時候就犯糊塗?就跟她旁邊的這位一樣!

  「因為,原來的那種感覺已經被你們在有形無形的逃避、閃躲、彷徨中用盡了,現在剩下的只有二十二年的時間所累計的信任與依賴。是讓它們變成回憶,還是讓它們化為愛——只有你和落星能作決定。」「你認為落星會作出怎樣的決定?」這個問題海滄浪在不停地問人與自問,可自始至終他也沒有得到一個明確的答案。

  對他的問題暖日只能翻了個白眼,「『老母雞』,你的腦袋裡裝的是雞腦嗎?這種問題你應該自己去努力創造答案,而不是跑我這兒來揀現成的,我不是落星亦不是神,你讓我怎麼回答你?」

  想想也是,海滄浪傻乎乎地向大門口移去,走到門邊他又想起了什麼。回過頭,他向暖日交代了幾句:「落星昏倒了,你有時間進去看看她。」

  「她怎麼會昏倒的?嚴重嗎?」暖日的擔心之情溢於言表。

  海滄浪想了想,總不能把那麼丟臉的事給抖出來吧?擺擺手,他隨便找了個原因:「她嚇昏的。」

  拋出這句話,他的眼睛正好對上索狂客的。那眼神有著洞悉一切的了然,兩個大男人就此心照不宣。

  送走了海滄浪,暖日瞥見沙發上的索狂客,他的眉目、唇角間似乎洋溢著一份淺淺淡淡的笑容。推推他,她好奇地問道:「你有什麼高興的事嗎?」

  「高興的事沒有,不高興的事倒是有一件。」他的表情說變就變,上一刻還是眉飛色舞,下一刻已經烏雲密佈。

  他越是這樣,暖日就越想知道,「什麼不高興的事?說來聽聽!」

  他掛著慣有的狂傲,一本正經地說了出來:「我發現我要娶的太太罵人的功底實在了得,我在考慮是不是該報個補習班,加強一下嘴上功夫——你說這是高興的事,還是不高興的事?」想不到狂傲不羈的索狂客也有幽他一默的時候。

  「好啊!還說我嘴巴厲害,你比我還會說人。不高興的人是我才對吧?」醜丫頭不依地捶了他幾拳,力道拿捏得剛剛好,只觸皮,不傷骨。

  索狂客的大掌握住她的小手,半真半假地丟出一句:「那我們倆就都不高興,陪著海滄浪一起不高興好了。」

  提起這個,暖日可就真的高興不起來了,「你說他們倆究竟會走到哪一步?」

  「這得看海滄浪的胖妹妹有沒有我的醜丫頭那麼勇敢了。」

  他的下話沒有說完,也沒有說盡——若胖妹妹沒有那麼多的勇氣可以發揮在愛情裡,那就是滄浪也卷不走落入海中的繁星。

  若真的如此,結局又怎一個「傷」字了得?

  第七章 美好的女子

  樊落星睜著圓圓的眼睛傻傻地看著頭頂的天花板,其實從海滄浪將她抱到床上的那一刻,她就已經醒了過來。海滄浪與索狂客、沐暖日的對話,她也都聽見了。

  不可否認的,面對他的告白她的內心有著極大的喜悅。像是掩埋了許久的寶藏盡數攤在了她的跟前,頃刻間她成了世間最富有的人。然而,那璀璨的光芒也射得她睜不開眼,她只能闔上眼,做一個沉思中的瞎子。

  她配不上海滄浪,他值得更好的——在所有的欣喜之後,這句話立刻刻上了她的心頭。

  二十二年來,他保護她,他照顧她,他愛護她,他包容她……總是滄浪他怎麼怎麼對落星,她從來沒有真真正正地為他做過什麼。

  因為她是胖妹妹,所以她被人嘲笑,連帶著他也受人白眼。他幫她打跑那些嘲笑她身材的人,為此他挨的打、受的罵數不勝數。即使到了現在,他們兩個人一起走到街上,總有人在背後指指戳戳。他不在乎,可她在乎啊!她在乎的不是自己的身材,而是自己的身材所帶給他的永遠的負擔。

  她是一個沉重的負擔,這負擔他已經背負了二十二年,他還有幾個二十二年等著被她耗盡?

  讀小學的時候,有個小女孩來班裡找她,口口聲聲說著喜歡滄浪的話。現在算來,她大概是滄浪最早的仰慕者吧!那時候小小的她甚至還不知道仰慕者的含義。

  小女孩一見到她,就指著她的鼻尖罵了起來:「你這個肥豬,你不要臉!你一天到晚纏著海滄浪,你根本沒有資格和他站在一起!」

  她至今仍記得當時自己的回答——「我不是肥豬!我只是胖了一點點。我沒有不要臉,我沒有纏著滄浪。滄浪是落星的守護神,滄浪一定會和落星站在一起!」

  在她幼小的心中,滄浪簡直就是神,他什麼都會,什麼都不怕,什麼都能做得到。她總覺得有了他,她就有了整個天地,她就什麼都不用擔心,什麼都不用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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