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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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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就是要這樣才配得起神曲，同樣優秀，同樣出身名門望族。 她直直走過斑馬線，向這邊走來，美麗的臉，一點表情也沒有。 「你在神曲冊封大典表演的一幕，我都看到了。」她走到我身邊，語氣無比平靜地說。然後，她坐到了我身邊的石條上。 「那又怎樣。」向來對她沒有好感，我望著天空，淡漠的回答。 「你以為你這樣做，神曲就會感到，就會捨不得放下你嗎？告訴你，別做夢了！」說完，她看著我冷笑起來。 「我從來沒那樣想過，你愛這麼想，我管不著。」這種人，真是和她坐在一起都覺得是一種恥辱。 我起身準備離開，可是她卻不依不饒地說：「我知道你喜歡神曲，一直都喜歡……」她的這席話，讓我整個人怔在原地，臉色瞬間蒼白。 「我要奉勸你的是，別再做夢了，你和神曲根本是不可能的。身份的隔閡，就是你們之間最大的距離。所以，以後你不要再幹這種偷偷摸摸的勾當了，你的喜歡，對他來說只是一種負擔。」她的唇角，揚起一抹旗開得勝的笑容。 那種自信和驕傲，是我拍著馬腿也無法趕上的東西。 「你愛怎麼說就怎麼說，愛怎麼宣揚就怎麼宣揚，我無權干涉，但請你，不要來干預我的生活。」 「哼，我才沒有那個精力，只是說事情的真相罷了。」她微眯著眼睛，幽深額瞳孔彌漫著一種我從未見過的憂傷，「我和神曲在彼此還在穿開襠褲時就認識了，從小青梅竹馬，出到家門口，總能看見他背著書包蹦蹦跳跳的向我跑來，然後把我領去幼稚園。可是有一天，他突然不見了，我一個人孤零零等到天黑，卻再也沒有看到他的出現……那個狠心的傢伙，和我捉了十二年的秘藏，讓我陷入了一場漫無邊際的找尋和等待……」 她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說給我聽：「現在，我終於把他給找到了，再也不會放他離開了，就算不擇手段……」 心頭鋪滿了大片大片的悲傷，我們的前塵過往，如東流之水，在指間以勢不可擋的姿態流逝：「哼，你跟了他五年，而我呢？跟了他十二年！在他失去光環、在他連自尊都低入塵埃的歲月，我就那樣老實巴交地跟他走了那麼多年……這份情誼，你要我如何割捨？」 夷光低垂著雙眸說：「我知道。可是，你和他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沒有回王室之前，他是你的哥哥；回了王室，他是最高貴無比的王子，他根本不可能和一個犯人家庭的孩子在一起，就算他肯，外界的人會怎麼說他？你想失去一輩子都背負著輿論的壓力生活嗎？你們之間的距離太遙遠了，重重的阻隔，已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得清的……」 路邊的黃槐花瓣，紛紛揚揚灑落，想要尋找風的足跡，卻終是讓自己的愛歸於塵土。 「不要再對神曲有任何非分之想，否則，我讓你生無可戀。記住我今天說的話。」 說完，夷光起身離開，我站在原地，看著她冷豔的身影越走越遠。 然後，我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我知道，她對我說這些話，只是為了讓我死心，只是為了將神曲牢牢占為己有，但我還是心酸的無法言喻。 因為，她說的句句在理，針針見血。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把神曲放在心的最深處。那個時候，開始萌芽的小小的少女心思，誰人也不敢講，只能一路藏著掖著。 在漫漫的成長路上，祈求上蒼的寬恕。 我把他安置在心裡最隱秘的角落，卻愛他愛得比任何人都積極，一刻也沒有消停，一刻也不敢鬆懈。 天如此蔚藍，寂寞的花瓣，卻層層疊疊，鋪滿我們匆忙如流水的青春。 沒有你的天空，連乾淨的雲朵都是滿腹傷痕。 大片大片，觸目驚心的痛。 也許，夷光說的是對的，我不應該如此執迷，如此自不量力。我以前就說過，當哥哥站在人生的最高舞臺上發光發亮的時候，我絕不會成為哥哥的牽絆。即使在背後會傷心，會哭泣，會埋怨自己怎麼就那樣將你跟丟…… 所以，我決定了，不再敢這偷偷摸摸的勾當了。 你是夷光的，就應該由夷光去喜歡。 我只是一個局外人，要刻守的就是一個局外人的本分…… 時光那麼長，終於讓我找到冠冕堂皇的理由，將曾經深深惦念的一個人遺忘。哥哥啊，你是不是得慶賀下呢？再也不會有人像只跟屁蟲在你面前瞎轉悠了…… 曾經，我們那麼虔誠地相依為命；曾經，我們那麼用力地扣住彼此的手指，可是經歷過一場兵荒馬亂的成長後，我們還是走失於命運的十字路口。 夜幕開始漸漸降臨，我的世界只剩黃昏。 我知道，以後的日子，再也不會有那麼一個少年，在我於洶湧的人潮中哭得像個淚人時走過來伸出溫暖的大手說：「喬安，我們回家。」 在也不會有那麼一個少年了…… 【跌落的白金權杖】 回到學校後，我的精神一直恍惚，連飯都忘了吃。 而洛柯，好像整天也是鬱鬱寡歡，她買了很多零食回來，可是吃著吃著，就突然回過頭對我說：「喬安，以後就算假期再怎麼長，也沒有人和我們一起回無流鎮了。原來，他屬於王室，以後燈火通明處的最高人生舞臺。」 聽到這，我的心真的好酸好酸。拔腿跑出寢室，然後在開滿櫻花的校道，奔跑起來。花在飛，心在跳，風在耳邊呼嘯而過，狂奔的腳步一點消停的意思也沒有。 我跑上了天臺，教學樓的天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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