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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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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想來,自己真的是太幼稚了,難怪媽媽拿起竹條把我狠狠抽了一頓。 「你……愛過我的父親嗎?」很想知道他們的過去,心裡的話就那樣脫口而出。 她怔住,笑了笑說:「可惜,我們相遇得太晚了。我們之間的情誼超越了友情,卻永遠到不了愛情,因為,我以嫁為人妻。」 「是麼?那為什麼你還要和丹麥王儲離婚?而且,讓神曲一個人流落貧窮小鎮,你不知道,小時候的我們,給人家欺負的好慘……」說著,童年的悲慘境遇,化成了團團苦澀的氣,哽咽於喉嚨間。 「我知道……可是,當是放下神曲,就是給他最好的保護。哼,金碧輝煌的宮殿,總是很多人想插足的。所以,一直清清白白,還是遭受誣陷。」 「誣陷?誰那麼過分,難道是丹麥現任王妃,阿姆約王子的母親?!」我說出了自己的看法,除了她,我想不到第二人選。 從那個珠寶設計大賽可以看出,阿姆約王子誣陷人的本事可是一流的,可能是遺傳因數在作怪。為達目的,竟然賭上了自己的第三順位繼承人的名義。 神曲的媽媽依舊只是笑,沒有說是也沒有否認,她說:「當時離了婚,又於王室內部身敗名裂的我,得了嚴重的憂鬱症,而暗處想置我們母子於死地的人更是蠢蠢欲動。所以,生下了神曲不久,我便隻身前往法國。」 「原來如此。那神曲的父親呢,我是說威廉爾斯王儲,難道他對自己的兒子一點都不關心嗎?」 「人家新婚燕爾,根本就不知道神曲的存在,在外人眼中,神曲的父親就是與王妃苟合的專欄作家---也就是你的父親。經過那麼多年的成長,神曲果然沒有讓我失望,獲得騎士獎,走完了我未完成的路,完成了我未完成的夢想,正式成為各大王室御用珠寶設計師。」 「是啊,哥哥卻是很優秀。當年的你,就是以珠寶設計師的身份走進了王室,今天,他也憑藉自己的實力,披上最耀眼的光環!」 「嗯,這也多虧你父親的教育引導,他是一個很偉大的人,希望你也能如神曲那樣愛你的父親。」 「是啊,他卻是很偉大……」 但是,他的偉大是建于對一個女人殘忍的基礎上,他將別人的孩子視如至寶,卻對自己的孩子不管不顧。喬安連自己的父親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他的偉大,成就的是這麼一個可悲的笑話。 我的媽媽,她愛得那麼死心塌地,得到的卻是兩個沉重的包袱。 把她壓得連頭也抬不起的包袱。 多年以後,他是否還會記得那個一輩子都陷於等待的女人?他日漸荒涼的背影,能否成為她晚年最安穩的依靠? 淚水悄無聲息地滑落,濕潤了我的臉頰。 她仿佛看透了我的心思,伸手輕輕拭去我臉上的淚,說:「對於你的父親,我欠他一個似錦前程,更欠他一個來生;對於你的母親,我欠她一個活生生的丈夫,一個可以和她一起安度晚年的丈夫。如果沒有我,他就不會被奸人所害,踉蹌入獄了……放心,我會做出補償的,這是剛開好的支票,你收好。」說完,她把一張一百萬支票遞到了我面前,「這是我一點心意,你可以認為我自私,這麼做只是為了換取心安,但是務必接受。」 「算了。這輩子,我們的人生註定是為他人做嫁衣,一世的蒼涼成就別人的一世光輝,這是命,怨不得誰。」我對著她笑,仿佛一切都已海闊天空,只有自己明白內心的酸楚。 如鬱積的淚,堆砌在心尖,找不到一個安全的出口。 「喬安,你真的是懂事得讓人心疼……你不收,我會把錢寄給你母親的。」她把支票收好,然後撫著我的手說,「喬安,真的謝謝你,陪神曲走過了那段多風多雨的時光,正是你的默默陪伴,才讓他于成長路上不覺得孤單。」 「這是我應該做的,若真要說謝謝,是我感謝他才對。在那風雨交加的日子裡,是他用自己小小的雙手,為我撐起了一個大大的天堂。」 「呵呵,現在的你們,終於是長大了。」她摸摸我柔軟的細發,像是在疼自己的孩子,然後說,「再過三天,丹麥王室會在帝伯爾高中舉行冊封大典,到時,神曲就要正式走進王室了。我希望,那天你能來。」 「哦……」我恍然失神,聲音漸漸變小。 終於,他要回王室了,那個屬於他的輝煌殿堂。 神曲不再是我的哥哥了,在鐵證如山的證據面前,根本容不得我抗拒。 現在才發現,在面對失去的那刻,我是那麼無能為力。 我怕,再也沒有那麼一個人讓我任性哭鬧;再也沒有那麼一個人讓我屁顛屁顛地跟在後面喊哥哥;再也沒有那麼一個人讓我與眾目睽睽之下拐回家。 一切的一切,來得那麼迅猛…… 【離別的十字路口】 「喬安?」神曲滿臉的疑惑,還有痛惜。 「繼續你的冊封大典吧,好多人都在看著我們呢。」我笑了笑,用盡全身最大的力氣,從地上爬起來。 冊封在鼓聲中繼續,我看到了阿姆約王子惡毒的眼神。 剛剛的意外,就是他一手造成的。他暗中狠狠推了禮儀小姐,不然那些訓練有素的王家侍女怎麼可能犯這種低級的錯誤? 別人或許沒有看到,但是我還是看到了。因為自始至終,我都是這個盛典的局外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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