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莞爾流年 | 上頁 下頁 |
七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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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流年笑著回頭看她一眼,語氣淡淡的說:"我所有的密碼都是這個。" 從前薑莞爾玩他的手機,很簡單的款式沒什麼特別之處,她左左右右胡亂弄著,卻在備忘錄上犯了難。猜了好幾個初始密碼常用的組合,都是"您輸入的密碼有誤",女人懊喪的把手機往他面前一擱,不甚當真的說:"以後密碼都改成我生日吧,方便我隨時視察工作。" 男生接過手機來,只是笑笑,不置可否。 而不久後的某一天,他去排隊買飯,她拿著他的手機占了座無聊的等。女生突然想到什麼,解了手機鎖點進備忘錄,試探著輸了自己六位的生日進去,竟真的一下子就打開了。 他端著飯回來,對上她笑成花一樣的小臉,奇怪的問:"怎麼,突然發現你官人我是大帥哥了?太晚了吧。" 她站起身來湊上去,沖著他側臉香了一口,美滋滋的說:"帥,帥呆了。" 電梯一開,走過不長的走廊直接就是敞亮的廳堂,估計是刷卡上來的時候,燈自動就開了。 薑莞爾睜大了眼仍在打量,仲流年將她的東西朝一旁堆了,脫著外套正看見她出神,眼神似乎黯了黯,又笑道:"要不要洗個澡?" "你就住這兒?"她還是站在原地,一臉陌生望著他,半步都沒挪。 他臉上有些疑惑,隨著她的視線環視了一圈,不知她的意思是好是壞:"這房子準確來說不是我的,不過我在這城裡呆一天,就住一天。" "呃。"她看著那一地從電梯蔓延到陽臺,從陽臺伸展到廚間的胡桃木地板,黑紅中帶一點紫色。同整間屋子金黃的裝潢搭配在一起,如同踏進了中世紀的臥房,華麗到壓抑。 暗吸一口氣,她笑了笑:"鬧了半天,你仲大經理身邊的東西,沒有一樣是自己的?" 仲流年聞言怔忪。倒是真讓她說對了,從小到大,他碰過的東西,一樣也不算真的屬於他。 面前這一件,他似乎是剛剛找回來了,但總覺得若即若離。捧在手心裡,怕一使勁就碎了。 他走上前環著她的腰,腦袋放在她肩上停了停:"你想要什麼?我去辦。以後有什麼東西都是我們倆的,你說好不好?" 她什麼也不需要了,有他在她身邊吃糠咽菜她也笑得出來,最可怕的那段日子重新來一遍她都受得住。靠在他懷裡她點點頭,氣吐如蘭:"好。" 姜莞爾還是回南楓上班了。 她很想有骨氣一點不吃回頭草,但就算仲流年不軟硬兼施對她行美男計,不直接把睡意猶存的她拖上賊車放到門口。心底最深處,她也捨不得這份工作。 不是說單為離他近一點,為己考慮,她也想能有個好前途。經濟這種專業,雖還算火,卻不如早些年那麼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吃香。能抱住這個飯碗,求佛也求不來。 她和他講的條件是,不要送她上班。 仲流年不答應,對她申明大義說天天坐地鐵上班是多麼勞民傷財。男人承諾把她早放下一個路口,即使上班遇到了,也不"主動"表明兩人的關係。 她和他是什麼關係?關係解凍的朋友?舊情複燃的戀人?見不得光的地下戀情? 在一起的第三天早晨,薑莞爾在他公寓一片狼藉的大床上醒來,看到男人身上僅裹一件睡袍從浴室裡走出。女人咽口吐沫,拉了拉身上的被子。 仲流年坐在床邊彎下腰,目標鎖骨直接索吻。她無力的揮了揮胳膊,抵抗的十分有象徵性。他淺笑一下,靠近她耳邊低聲說:"我跟南昕都說清楚了。" 她的胳膊停在半空裡,眨巴幾下眼睛。 男人站起身來,繼續擦著頭髮上的水珠,也不怕濕壞了價值不菲的地板,臉上掛的仍是淺淡的笑容:"我知道,這事兒你一直在意,從現在起,不許多想。" 那時候,薑莞爾望著面前的俊臉默默的想:應該是第二種關係吧。 他同她,算是認識了很久,但仍對彼此陌生的新人。或者說戀情是舊的,感覺卻是半新,兩個人具變得厲害,繞了遠路,再把手牽在一起,彼此都小心翼翼。 比如他有的時候會長時間發呆,一根煙夾在手邊都快燃滅,卻恍然不覺。有一次她看到他在陽臺上抽雪茄,眉頭皺得很厲害不知道煩心什麼,她被那胖乎乎的煙管嚇了一跳,男人卻被她的表情逗的樂了起來。 "你別告訴我,法國男人不抽這個?"仲流年招呼她走近了。靠在他身邊,薑莞爾仍然心有餘悸,盯著他手裡的東西一副防禦架勢。 不是沒見過,只是沒見你抽過罷了。 "喂喂,薑莞爾?"某女同事把一本帳目拍在她面前,一努嘴,"這個市場分析報告,你整理一下,寫成書面交給頭兒。" "是,是。"平白無故消失了十幾天,薑莞爾如今儼然是部裡的小妹,每次見主管的時候,背後更涼了幾分。 她的辭呈,是怎麼遞上去又銷聲匿跡、仿佛從不曾存在過,王主管不是不好奇。但不該管的事情,她聰明的絕不多問,看到薑莞爾一臉赧然回來報導,女人眼睛都沒多眨。 上午下班的時間一到,她的電話就適時響了起來。 姜莞爾暗自懷疑,男人究竟是不是真的很忙?還是只坐在14樓金碧輝煌的辦公桌後頭,數著秒,就等著正午十二點的到來,像每一個普通上班族一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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