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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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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一章 淩色色之死 【進化守則四十:雖然以千面有點變態,但是他此刻說的話重重地激醒了我!】 …… 昨晚,香子末整整發燒燒了一夜,我只是機器人,也不是神醫,所以只能用自己的體溫陪他度過難熬的一晚,好在天亮的時候,他的燒退了,只是很虛弱,走路時搖搖晃晃就像要被風吹起來一般。 沒辦法,我只得自己背著香子末。 終於走回淩色色所住的那個木屋,山野寂靜,只有風吹樹葉的沙沙聲,還有動物界的聲響。 推開木屋門,很靜,看不到任何人的蹤影,一大早,竟然都不見了。 「草藥在那。」 香子末用手指了指小木桌上的一個小小的布口袋。 我將香子末放在床上坐下,也將那小小的布口袋遞給他,他打開布袋又嗅了嗅裡面的氣味,然後點點頭將那小布袋收進自己的懷中。 「你沒覺得很奇怪嗎?」我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問道。 「……」 香子末沒有說話,也觀察了一下四周,似乎在思考什麼。 「我們下山吧?」我打算上前背他,他卻不動。 我剛準備要硬來,他突然說:「出事了!」 「嗯?」 「快去旁邊的那間木屋子!」香子末急急地說。 我心裡一緊,也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旁邊的小木屋是小魔王的小爹爹所住,而這間小木屋睡的是淩色色和小魔王。 踹開旁邊的小木屋的一瞬間,撲鼻的血腥氣息頓時湧了過來。 「色色!」 我第一反應去看躺在血泊中的淩色色,翻開她的身體,她的胸前……心竟然被人挖掉……手法很殘忍…… 淩色色的手中死死地握住那塊玉,我記得那是戴在小魔王脖子上的那塊玉,同時它也是我所知道的那塊血玉。 在淩色色身邊,是那個少年,他面色蒼白,痛苦地看著淩色色,雙手顫抖地想要去撫摸淩色色的臉頰,但是終究是差了那麼一點點。 「怎麼回事?」我將淩色色稍稍抱近他一些,他緊緊抓住淩色色的手。 「弘……弘漠……」 「弘漠來了?」我吃驚。 「是……」 少年吃力地點了點頭,他的長髮是天生的自然卷,和三年前一樣,白皙的皮膚,儼然一個美少年,湛藍的眸子,透著那股倔強和堅韌,和他弟弟眼眸色澤明顯不一樣,所以第一次見到他時我就認出來了,他的變化並不大,只是多了許多成熟的男人味,可是比起我和淩色色還是顯得像是一個小弟弟。當年銀諾說他哥哥死了,也許後來又發生了什麼,至於他昨晚對香子末所說的主人難道是以千面? 「色色怎麼死的?」這樣問,只是希望真相與弘漠無關,我不想弘漠又被催眠做這種不該做的事情,尤其是挖心這種殘忍的事情。 「我……弟弟……」 「你弟弟?」我吃驚地張大嘴巴,「銀諾?」 他苦笑著點了點頭,只丟下最後一句話就永遠地閉上了眼睛。 他最後的一句話便是:「諾……再也……不……需要……我保護……」 他眼裡的淚,順著眼角而落,蘊藉著無奈的痛楚。 銀諾?當年的那個嬌弱的少年,那個哭著叫我姐姐的美少年嗎?真的是他手法如此殘忍地挖掉一個女人的心臟嗎? 我將色色緊緊抓住的那塊血玉放進自己懷中,沒有回頭,但我知道有人吃力地倚靠在門上盯著我的脊背。 「以……千……面!」香子末咬牙切齒,憤怒的聲音像是在凍結空氣,很顯然,他因為眼前的一切而更加厭惡以千面,「以千面還是對這對母子動手了……你也是他的人對不對?」 「……」我沉默,已經背叛了以千面,還算他的人嗎? 「昨晚為什麼要救我?為什麼我總覺得我們相處過?」 「……」 「難道你是我小妾中的一個?」這種話,全天下估計只有香子末說的出,小妾多的連自己都記不住了。 「是!」 「哪一個?」 「無可奉告!」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冷冷地對他說,「我要立刻下山,我會去找以千面,而你,去救你要救的孩子!」 「你到底是誰?」 香子末嚴肅地盯著我,像是要把我看出個窟窿,「以千面的手下果然都是易容高手。」 他伸出手想要撕開我的面皮,可惜他現在力氣太弱,所以我反手捏住他手腕,直接將他背起。 走之前,用火摺子燒了那兩間小木屋,也算是火葬了。 小魔王沒有了血玉的克制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看木屋內的狼藉,很明顯有過一場惡鬥,只是不知道以千面找了誰去制服的小魔王,除非是催眠,又或者是弘漠出手。 下了山,加快腳程,將香子末直接送去了夜府大門口,門口有只大狼狗在看門曬太陽,我跟狼狗囑咐幾句就轉身走了,丟下呆在一邊的香子末,他看了我,又看了看那只狼狗,滿臉的好奇。 我發現,一般給大戶人家守門的大狼狗都特見過世面,向來不會因為我突然說話而大驚小怪。 走了十幾步,我又回了回頭,虛弱的香子末癱靠在大門旁邊,雖然有些狼狽,還是一如往昔的氣質絕佳。他身旁的那只大狼狗,十分盡職地守衛著香子末,嗯,不錯!我朝那只大狼狗點了點頭,它心領神會,唔唔的低叫了一聲,害羞地別過頭去。 我剛才已經幫忙敲了門,夜府的家丁很快就跑出來開了大門,我終於放心地去找六爺覆命。 「六爺!」 我半跪在以千面的房間門口,他背對著我坐在輪椅上,整間房都是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道,不知道剛才經歷過什麼。 「回來了?」 「是!」 「為什麼不殺淩色色?」 「……」 「下不了手是嗎?」 「是。」索性乾脆點好了,但是我還有利用價值,以千面殺我的可能性只能算是癡人說夢。 「為什麼救香子末?」他突然操縱輪椅轉了身,雙目明明無神,卻讓我有些不自然的心慌。 「為了我女兒。」我不去找罹和女兒已經算是底線,我不可能枉顧他們的生死。 「你知道嗎?」他突然笑了,笑得讓人心寒幾分,「自從我失明以後,我學會了一件事,那就是不用去眼睛去看,而是用心去感受……」他推動著輪椅,緩緩靠近我,每一步靠近,都是一種無形的壓力,很奇怪,明明是個又盲又殘的男人,以千面身上總是有籠罩著那種讓人感覺到壓迫的氣場。 「……」 他繼續笑,說道:「我本來以為你愛的是罹殿,但是通過這一年多,感覺得出,其實你對罹殿並不是真正的男女之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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