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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你們怎麼可以這樣!過河拆橋嗎?錢錢對漠哥怎麼樣,大家有目共睹,她雖然比較貪錢,但是她來了以後,我們搶劫也比以前好做多了,好多有錢人都會捧著金子來不是嗎?你們這樣欺負她,把她氣跑了,我們山寨又要過以前的窮日子了。」

  我凝眉思考阿南突然義正辭言的這番話是不是在說我為山寨的搶劫事業創造了豐厚的利潤。

  「如果她想走,隨時可以走!娘,一個月後我就要和小遙成親!」

  主人拉著小遙拂袖離開,他最後的話,有些意氣也有些怒氣。

  「主人,除非錢錢死了,否則不會離開你!」

  我大聲地表達我的意思,機器人也要擺出立場的!

  弘漠在門口頓了一下,那個叫小遙的女人晃了晃他的手臂,硬是把他拖出我的視線。

  大家都偷偷瞧著我,愣了片刻,覺得無趣,便走出了大堂……

  越七娘、淩色色和阿南沒有立刻離開,人走得差不多了時,越七娘將手搭在我的肩上語重心長地對我說:「錢錢啊,對不住了!我越七娘自問沒有對不起過誰,唯獨是你,我知道你是好姑娘,對我們家漠兒又是一往情深……哎,可惜小遙和漠兒畢竟青梅竹馬,再加上小遙情深意重,漠兒欠她的不僅僅是情,還有一條命啊……哎……可憐的孩子,不要再死心眼了,聽七娘的話,不要搶了,男人的心不是搶來的,是你的就是你的,可以搶的絕不是感情!」

  「錢錢,你現在所感受的就是我不久前感受過的,我們同是天涯淪落人啊!現在小遙姐回來了,我們兩個都沒戲了,我們抱一下相互安慰一下吧。」

  淩色色突然抱了我一下,依舊是她嗲嗲的聲音,其實聽慣了以後,也不覺得受不了了,至少根據資料顯示,她現在是真心想安慰我,雖然我並不太明白大家為什麼都認為我會難過。

  「錢錢,我阿南支持你!」

  「喂!死阿南,你是不是喜歡上錢錢了?是不是女人長成她這樣,你們男人都要動心?」

  「淩色色!你不要胡說!否則……否則……」

  「否則什麼?」

  「哼!」

  阿南甩門而去,淩色色也得理不饒人地沖了出去,越七娘站在門口,歎了一口氣,轉身走了出去。

  天黑了,一顆璀璨奪目的流星劃過天空……

  夜色很美,我站在主人的門口,一直站著,沒有人知道我在想什麼,其實,我只是仰著頭數完了天邊七萬七千七百七十七顆星而已。

  天亮了,雞叫的時候,山寨裡已經陸續有人起床練刀練劍了。

  早晨的霧氣很重,我身上的衣服有些潮濕,濕漉漉的感覺,有些不自在。

  昨晚那個粉衣女子也早早起來了,她打算敲主人的房門時發現了站在不遠處的我,於是轉身走到我面前,凝視我,唇邊帶著嘲諷的笑意。

  「是你?」

  「……」

  我沒有說話,也不打算跟欺騙主人的女人說話。

  「你是和我同一個目標嗎?」

  「……」

  「呵呵,以為易容成這麼漂亮的女人,越七娘的兒子就會喜歡你麼?你也太小瞧這個男人了!」

  「……」

  「是誰派你來的?沒想到普天之下竟有人的易容技藝可以與我媲美。」我站得像是一個木樁,她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臉頰,嘲諷的笑容頓時一僵,正色道,「你……竟然沒有易容?哈哈,這天下竟然真有長得這麼美的女子?弘漠這小子還真是豔福不淺!不過,我既然敢跟你挑明,就絕對有信心搶先拿到越七娘的東西。」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總之如果你敢傷害主人,我會殺了你!」

  我的手緩緩地扼住了眼前女人的喉嚨,我的力道很大,她自然沒有任何機會反擊。

  「你……」她驚恐地盯著我,似乎我的所作所為超出了她的預料。

  「咯吱」一聲,主人的房門響了,我立刻閃身躲了起來。

  「咳咳咳……咳咳咳……」

  「小遙你怎麼了?」弘漠關切地沖到那個叫小遙的女人身邊,我從未見過主人那樣擔憂過誰,那女人自然順勢癱軟到了主人懷中。

  主人的眉頭緊鎖,眼眸淩厲,俊美的五官有種霸道的寵溺,輪廓分明而又瀟灑不羈,他一向嗜愛紅色的袍子,寬大的袍子,隨風而動,呼啦啦地響著。

  「嗚嗚嗚……」

  「小遙,你哭什麼,誰欺負你了?」

  「還不是那個金錢錢,她剛才掐著我脖子,要殺死我,你看我的脖子上的淤痕,幸虧……幸虧你來了,漠,我好怕,好怕這次死了再也回不來了!」

  小遙撲進主人的懷裡梨花帶雨地哭了起來,她的聲音並沒有淩色色那麼嗲,但是她拿捏得剛剛好,足以讓一個男人的心為之柔軟疼惜。

  「金錢錢!我知道你就在附近!我告訴你,只要你在我們山寨一天,都不許動用你的妖力,否則我一定會殺了你!」

  弘漠站在那裡說著狠話,我聽著心裡有種說不出的不舒服,與此同時,有一隻手反搭在我的肩上,我回過頭,色色和我一樣站在牆後弘漠看不到的角落,她低低地在我耳邊說道:「錢錢,其實我本來很討厭你,但是小遙一回來,我就不討厭你了……就怕你搶不過她!」

  「搶什麼?」我迷惑,淩色色怎麼突然與我言歸於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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