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青春凹凸不平(36)_曼森

三十六

　　"那算了，天底下那麼多男人，我還是不要跟你看上同一個好了，明知道自己搶不過你。"

　　"不一定的。"

　　"得了吧，你也就喜歡易水陽那樣的，那種人打死我都不會喜歡的。"

　　"我改變目標了。"

　　"那也沒可能。"

　　很久以前說的玩笑話就要變成現實了嗎？細細。

　　我拜託後座的同學傳紙條給葉細細。

　　"細細，放學後我陪你玩啊。"突然很想抱一抱她，不知為什麼。

　　細細沖我舉出了"OK"的手勢。

　　無論與她去爭什麼，她都是我的細細。爭不等於勢不兩立。

　　"是你說的要陪我，非，我們去小禮堂吧。"放學後葉細細來到我面前。

　　"做什麼？"我明知故問，我知道那裡在排節目。

　　"學生會在那排節目啊。"

　　"我又不是學生會的，去哪裡做什麼？你想去逛街我可以陪你，可是……"

　　"可是什麼啊？你都說了要陪我，不管是做什麼。"

　　後面這句話是你自己加上去的吧？

　　"可是我什麼都做不了啊。"難道去看熱鬧嗎？

　　"你可以看熱鬧啊。"

　　這就叫默契！

　　"我讓你看我的小蟲子哦！"葉細細又甜蜜又神秘地說道。

　　小蟲子？蛐蛐？黎亞？黎亞也是學生會的嗎？他怎麼都沒說過。要是看不見他，是不是難過就會少點兒？

　　教學樓外天已經放晴了，空氣很清新。湛藍的天空中有鳥突兀地飛過，驚動了寂靜的天空。

　　路面很滑，我和葉細細大笑著從上面走過，暫時忘了感傷。

　　高興。快樂。

　　小禮堂裡燈光昏黃，有耀眼的一大束燈光打在舞臺中央，還有許多零星的橙色燈光自四面八方射來，周遭的一切被照得撲朔迷離。十多個同學都在忙著，觀眾席的第一排也有幾個人。我還是第一次到小禮堂裡面呢，以前都是坐在門口。

　　細細在後臺給我找了把椅子，我坐在那兒看著大家忙碌，自己則沒事可做，成了名副其實的看熱鬧的。

　　我希望不管是蛐蛐，還是小蟲子，還是黎亞，都不要出現了，現在這個狀態很好。看熱鬧，什麼都不用想。這個時候如果有南瓜馬車，玻璃鞋子等道具該有多美好啊。

　　就是不知道他們要排什麼節目。

　　"喂，你，就是你。"朱林林拿著一個破本子指著我，"你在那裡傻坐著幹什麼？把你身邊的那把椅子擦乾淨。"

　　朱林林一副總指揮的模樣。罷了，這種人！可我記著我不是勤雜工的！

　　"你快點啊，一會兒主席要坐的。"

　　主席？國家領導人？那可是大官啊？

　　"你快點，主席就要來了。"又催。

　　你想巴結主席你自己來啊，叫我做什麼？

　　我想著，在角落找到了一塊慘不忍睹的抹布擦了起來。我才不要浪費我的面紙呢。

　　主席？什麼主席啊？難道是蛐蛐？他沒那個道行吧？

　　哼，朱林林不就是在學生會當個破官嗎，很了不起啊？看你那個德行就想抽你！我決不心慈手軟！

　　我心裡越想越氣，於是把抹布丟到一邊，還在椅子上使勁兒踩了兩腳。

　　主席？坐吧，就算是上帝也得坐這張髒椅子！主席很牛啊？還真把自己當上帝了怎麼著？

　　再說朱林林，你那麼關心主席幹什麼？你們家親戚啊？真是的。

　　我拍了拍手看著自己的傑作還是很滿意的，反正這地方的燈光也不是太亮。

　　於是我坐在一邊等著那位偉大的主席的到來。

　　"黎亞！"朱林林的聲音，除了用尖細，我再也找不到別的形容詞來形容了。

　　他就是主席？沒錯吧？怎麼看都不像。我看向葉細細，雖然燈光暗，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我知道她一定是一臉的興奮，這樣不是很好嗎？陷得太深不好自拔。

　　椅子！

　　慘了。我看著被我踩了兩腳的椅子，腦袋嗡的一聲大了好幾倍。如果我知道黎亞是學生會主席，我是絕對不會那樣做的。

　　這下好了，跑也跑不掉。我沒別的辦法，只好坐在椅子上低頭不去看他。

　　默默在心裡祈禱。不要坐，不要坐……

　　"黎亞你來啦，坐啊。"朱林林指著我這邊的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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