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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易水陽輪廓分明的臉顯得格外安靜，要麼是做好了挨打的準備，要不就是被人打習慣了，我想原因應該是後者了。他那麼喜歡打架，不能保證每一個人都不打臉的。 　　這時候，路過的同學紛紛跑來看熱鬧。 　　我才沒有閒心顧及別人的眼光呢，欺負葉細細的人就是該打，一直以來都是葉細細保護我的，今天？今天情況不一樣。敢欺負我的葉細細試試！ 　　"嘿，嘿嘿。"易水陽冷笑了兩聲，放開了葉細細的手。他那笑聲聽起來還挺恐怖。 　　如果他憤怒了，或者是乾脆回手甩我一巴掌，我就會知道他是生氣了。可是現在他居然笑了，讓人琢磨不清楚他在想什麼。 　　"你笑什麼？" 　　看見他的倡狂相，我還想抽他！ 　　但是他沒回答我，甚至連看都沒看我一眼，只是眼神複雜地看向葉細細，手捏上了她的下巴。 　　"葉細細，好厲害啊。我看你還是比較適合和女人在一起。"易水陽咬牙切齒地說道。 　　"你什麼意思？"葉細細推開他的手，大聲質問。 　　"你學習不是很好嗎？連這個都不懂？嘿嘿。你不是喜歡女人嗎？我成全你。我多TNND偉大啊，你該感激涕零啊。"易水陽說得那叫一個自豪。 　　"我希望你收回你所說的話。"恢復平靜的葉細細望著易水陽說，說得堅定。這才是細細嘛！ 　　"收回？怎樣收回？" 　　易水陽丟掉了手裡的煙，踩在腳下碾滅。估計他是把那煙頭當成他說的那句話了，他的行動在告訴我們，那句話就像這個煙頭一樣。 　　"做都做了，還怕別人說嗎？整天和這個該死的丫頭粘在一起，我知道你是怎樣想的？"易水陽咆哮著。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葉細細為我和她自己解釋。 　　我不得不佩服，易水陽，你丫的想像力可真夠豐富的！ 　　"我都說了，你是怎樣想的只有你自己知道。" 　　"我沒有。非是我最好的朋友，是朋友，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你證明給我看。"易水陽慢慢俯下身子，臉幾乎要貼到葉細細的臉上了。"來啊，來證明。" 　　亂糟糟的人聲在一秒鐘的時間裡消失得乾乾淨淨，大家都全神貫注地看熱鬧。 　　我看到葉細細閉上了眼睛，眼淚從眼角處流了下來。白皙的小臉又被弄濕了。 　　"證明給我看啊，不敢嗎？"易水陽說得那樣的輕，那樣的柔。好像很不經意的樣子，卻讓全世界難堪。 　　細細慢慢睜開了眼睛，嘴唇顫抖著。幾乎用絕望的淚眼看向我，仿佛每一滴淚都拍打在我的身上，發出聲響。 　　整個事件已經不向最開始的方向前進了，變味道了，變成了另外一個問題，很嚴重的問題。 　　易水陽要比想像中可怕，一百倍，一千倍，一萬倍，甚至更多。 　　"我證明給你看。" 　　葉細細的聲音飄忽忽地響起。她的聲音很輕，卻可以讓天空上過往的鳥聽見，所有人都張大了嘴巴。 　　她想幹什麼！ 　　"我要投降了。不然我們以後的日子會很難過，流言會像傳染病一樣傳開。那樣不好，很不好。對你，對我。"葉細細的眼睛傳達了這樣的資訊給我。 　　要投降嗎？投降了，易水陽就會放過我們嗎？如果他變本加厲呢？他會害了細細的。 　　這個時候真希望和易水陽在一起的那個女孩會突然跳出來大叫不可以，可不知為什麼，她站在一邊冷眼看著，無動於衷。 　　眼淚開始瘋狂地肆虐。 　　細細。我的細細啊！ 　　葉細細終於狠下心不去看我，顫抖的嘴唇一點一點地接近易水陽的。 　　"不要。"我拉住了細細，"不要吻這個混蛋，他想怎樣就怎樣，清者自清，我們什麼都不怕。" 　　細細抱住了我，手鉗著我的肩膀，很痛。可是比起她的痛，我的痛又算得了什麼呢？ 　　細細大聲地哭了起來。 　　"看，我說什麼來著。還解釋什麼啊？在這麼多人面前你們都能親密成這樣，還要我廢話嗎？"末了，這個禽獸還說了一句。"靠！" 　　說完，他摟著身邊的女孩走開了。 　　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我想替細細為他們送行。 　　倒數十秒，開始。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再見，易水陽，我愛你。 　　細細，在心裡葬了他吧。 　　人漸散了，世界安靜了。沒了聲音，沒了溫度。時間像流動緩慢的河流，從我們身邊流過，那麼的慢。 　　誰能來把我們的憂傷帶上九千米的高空，讓它化做雲。 　　飄散。飄散。 　　天高雲淡日子也許就會好過了，我只是說假如。 　　世界真的安靜下來了，好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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