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龍羅曼史(67)_若水

六七

　　只不過如果她們能稍微再矜持一些就更好了，或許他應該再加上一門淑女課程。

　　「葉宸揚，你竟然給我走神！」溫曉婉氣死了。她念了一大堆後才發現他若有所思地盯著地面，顯然半個字都沒有聽到！那她剛剛不是白白浪費口水了嗎？還是她直接將口水噴到他臉上對他來說會比較有感覺？

　　「不好意思，你剛才說了什麼？」葉宸揚給她一個真誠的微笑，溫柔的語氣和眸光差點扼殺了一名花季少女的呼吸機能。

　　溫曉婉死瞪著他唇邊那抹炫目到該死的笑，伸手不打笑臉人，她再生氣也不可能真的狠狠給他一頓毒打，雖然她確實手癢到很想試試的地步，只是一想到他那單薄的身體，只怕手還沒碰到他，掌風就把他刮到西伯利亞去跳舞了。

　　「我剛才在打嗝，什麼話都沒說。」她自嘲地笑了笑。

　　「哦。」葉宸揚低頭應了一聲，聲音悶悶的像是在隱忍著什麼。

　　還能忍著什麼？當然是笑意。蔣夜彤的裝乖計真的很好用，再加上自己出神入化的演繹，簡直可以去拿奧斯卡小金人了。也許等他不想當老師的時候，還可以去試試當演員。

　　「喂，」溫曉婉斜睨他，口氣很不善，「你最近在搞什麼哦，我沒得罪你吧？」

　　「有嗎？」葉宸揚鏡片後的眼睛眨呀眨的，說有多乖就有多乖。

　　溫曉婉滿臉古怪地看著他，那表情像在審視犯人似的，以前的他不是這樣的啊！雖然雞婆了些，可至少人是正常的，怎麼去他那補課，他的腦殼就壞掉了呢？

　　最奇怪的是說他怪吧，又說不出他究竟哪裡怪，他只是一直在看她，眼神柔得膩人，笑容也柔得膩人，那感覺……對了！就像是在看心愛的女孩！

　　心愛的？！她大愕，為什麼她會這麼想？

　　一定是前幾天他對她說的那通話產生的影響，真是該死，當時就應該狠狠扁他一頓，竟然跟她開這種害死人的玩笑。

　　葉宸揚無辜地眨眨眼，像是聽不懂她在說什麼：「我哪裡怪了？衣服穿反了嗎？」他低頭看自己的衣著。

　　「我不是說這個！」溫曉婉快吼出來了。他的衣著從來都是一絲不苟到像剛從精品店出來的一樣，連個褶皺都不能容忍的人怎麼可能把衣服穿反？

　　他以前不是很精明嗎？難道是週期性大腦智力障礙？她不由懷疑地多看了他幾眼。

　　葉宸揚在她的眼光中有種自己正被當成白癡的感覺，老實說這種感覺實在很不好。

　　「我只是在履行那天說過的話。」他終於不再裝傻，炯炯的眼神盯著她。如夜空下浩瀚的海洋一般，深邃而神秘。

　　「啊？什麼話？」這回換她傻了。

　　葉宸揚輕歎一聲，為她的健忘感到無奈，只好再重說一遍：「我給你做男朋友的事。」這回他一字一字地、口齒絕對清晰地說給她聽，如果她再敢給他忘了，他就會用比較不符合他「文弱書生」氣質的手段讓她記住了。

　　「你瘋了，快去拿藥吃。」溫曉婉轉身就走。她也瘋了，竟然還會陪這個瘋子浪費口水。

　　葉宸揚幾個大步就擋到她前面，腿長的人就是有這個好處。

　　「我以為我表現得夠認真了。」可她卻一直把他的話當成玩笑……真是失敗！碰到她這個大鐵板，他就一起飽嘗以前從未有過的挫折的味道。

　　溫曉婉轟地被緋紅罩上了粉嫩的臉頰，火辣辣的熱度幾乎讓她以為自己的頭髮都快要被燒著了。

　　他，他，竟然講那麼煽情的話！

　　難道……

　　他對她……

　　喜歡？

　　哈，怎麼可能嘛，他是那麼受歡迎的男生，長得好看，氣質一流，又很有學問，而自己除了會打架以外就找不到什麼優點了，他怎麼可能這麼沒眼光地喜歡她？

　　他一定只是覺得她沒有男朋友很可憐才會用這種方式來安慰她的吧？他就是這種雞婆，又好心過頭的人，就好像以前總是熱情幫她補課什麼的。

　　嗯，一定是這樣才對！

　　可葉宸揚卻很肯定地對她說：「對，我就是那個意思。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要帶你琮名揚學院？為什麼要花那麼多時間幫你補課？為什麼要幫你寫……呃，總之就是那樣！」寫劇本這件事，他是絕對不能說出來的，不能想像如果她知道害她這麼慘的人其實是他，自己會有多慘的情況。

　　其實他說的這番話也是他自己才領悟到不久的感覺。原本只是因為對她感興趣才會將她拉入名揚學院。可他並不是對所有人都會有這麼和藹可親的表現，能讓他做出這種事的就只有溫曉婉這一個了。

　　或許在第一次見到她時，她站在一群不良少年面前還能保持冷靜、自持，那種出淤泥而不染的獨特氣質就吸引了他吧？讓他想要救贖她，不忍心她墮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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