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我戀愛,我容易嗎 | 上頁 下頁
四一


  「你丫怎麼了,大家挺高興地打牌,你在那兒唉聲歎氣,鬧心不!」老三罵了我一句。

  「我失戀了……」我無比沉痛地說,「怎麼辦……」

  哥幾個很驚訝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就是一陣爆笑,最後很真誠地建議我去死。

  「你丫女人多得像招聘會上的大學生,在這兒裝個屁!」老三代大家作了下總結陳詞。

  我鬱悶到了極點,愛情離我而去,哥們兒又不理解我的心情,這世界上的一切都在拋棄我。

  「我不玩了……」我轉身回屋,留給他們一個無限淒涼的背影……

  哥兒幾個看我這架勢真有點不對,又追了上來,「老大你怎麼了,有什麼心事跟大家說說,你心裡也有數,這麼多年來大家看著你長大,都把你視如己出,真出什麼事還能不幫你嗎!」老七拍著胸脯說。

  我沒心思理這幫賤人,整個人重重地摔在床上,只想特瓊瑤式地哭一場。他們圍在我身邊又七嘴八舌地商量了一會兒,也沒得出什麼結論,就作鳥獸散了……

  接下來的日子我整個人就像沒了主心骨,以前莎莎總來找我的時候,我嫌她煩,搞得我一點兒自由支配的時間都沒有,可現在自由的時間有了很多,卻都用來思念曾把我自由時間全部占盡的人。這種思念越來越為強烈,以至於每個夜晚我都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只好走到窗前,望著窗外清冷的月光,懷念著過去的甜蜜歲月,愧疚似一條附骨的毒蛇難以揮去,有對莎莎的,有對薔薇的……

  現在我每天生活的主旋律就是吃飯,睡覺,回憶,發呆……

  這樣渾噩的日子不知又過了多久,直到有一天寢室的兄弟再也不忍心看我這樣活下去……

  「老大!我們實在不能再看下去了!」老二重重地拍了下我的左肩,「這幾天半夜你總蓬頭垢面雙目呆滯地在屋裡東飄西蕩,我昨晚起夜乍一睜眼還以為看見了傳說中的貞子她爸!差點嚇出心肌梗塞……」

  「也實在不能再聞下去了!」老八重重地拍了下我的右肩,「天涯何處無芳草,怎能天天不洗澡!你丫因為失戀一個多月沒洗澡了,熏得我這幾天做夢都在蒸鹹帶魚!」

  「所以,」寢室幾個兄弟異口同聲地說,「我們一定要讓你恢復正常!」每個人的目光那叫一個堅定不移。

  經過數十分鐘的緊急磋商,到底讓他們搞出了一套終極的拯救方案,他們普遍認為,作為一名純種黃花大老爺們,讓其解除煩悶的最佳辦法莫過於那句老話——「何以解憂,唯有泡妞」。

  第二天天剛亮,丫幾個就像發了春的野狗一樣沖了出去,滿學校攔截合適目標,死皮賴臉向人家推薦我,攔截的標準也很簡單——是女生就行……可惜這套方案的實施效果卻實在不甚理想,幾乎所有MM對他們的介紹只是很禮貌地說聲「滾!」。偶爾幾個感興趣肯聽他們介紹的,不是典型的「見男春」,就是長的讓人一見之後就噩夢連綿。

  還真是禍不單行,沒等他們的拯救方案搞出什麼結果,老六的「國產鳳梨」又跟他說「如果有緣,我下輩子嫁給你!」言簡意賅地告訴老六,你這輩子是沒什麼希望了。

  「漂亮女人都他媽靠不住,居然拋棄男人味十足的我,跟一個娘娘腔跑了,將來我一定要找個其醜無比的女人結婚!」老六憤憤不平地一拍桌子。

  「有道理!醜女美女其實是一樣的,」我心痛地看了桌子一眼,「只不過一個是恐龍,一個是進化過的恐龍而已。」為了不讓他將怒火發洩在我無辜的桌子上,我只好順著他講。

  「沒錯!還是老大的話對,走,兄弟請你去雅軒喝幾瓶,誰不去誰孫子!讓該死的愛情見鬼去吧。」說完也不問我的意見,一路把我拉到了雅軒,點了兩瓶啤酒,開灌。

  愁酒易醉,此話果然不假,沒兩杯下肚,老六就已經臉紅脖子粗,說話語無倫次起來,一會兒說他對她實在割捨不下,一會兒又說醜女才適合做老婆,放哪兒都安全……

  剛開始我還安慰老六幾句,慢慢也被老六的話勾起了滿腹心事,自顧自喝起了悶酒,不知不覺就是半瓶下肚,感覺整個人就像是在飄,只有一個腦袋沉重無比,只覺得自己什麼也想不起來,什麼都不想去想,只希望能一頭睡去……

  我終於明白為什麼失戀的人都喜歡學酒鬼了……

  「老大……咱不找……不找……鞏俐那樣兒的……丟不起那人……咱找……找個像高秀敏的……」這是我在醉得不省人事之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之後的日子我和老六成了莫逆的酒友,我們買了一箱「老白乾」放在寢室,一天一小喝

  ,三天一大喝。終於在一個雷雨交加的夜晚,老六突然情緒迸發,把「鳳梨」送他的手錶往地上一摔,對著漆黑的夜高吟一詩:「你走吧,就他媽那樣地走吧,走前再踩我兩腳,別管我一個人死去活來……」

  然後狂喝一瓶白乾,酒精中毒住院了……

  只剩下我一個人繼續過著醉生夢死的生活。

  自然,第一次的拯救行動以流產告終。

  可沒幾天寢室剩下的六個兄弟又不死心地站到了我面前,死活讓我接受他們的第二套拯救方案。我搖了搖頭,告訴他們,對於愛情我已經灰心,曾經滄海難為水的感覺你們還不懂……

  「別呀!」六個小子萬分緊張地看著我。

  「老大,你的非典型性失戀綜合征越來越嚴重了……」老二說。

  「少說已經兩個月沒洗澡了……」老三說。

  「前兩天我看見一窩耗子帶著口罩扶老攜幼地從我們寢室倉皇出逃……」老四說。

  「途中暈倒了一隻……」老五說。

  「我們送去檢驗,人家說死於嚴重的呼吸道感染和酒精中毒……」老七說。

  「所以我們一定要幫你追回莎莎,還寢室一片清新的空氣,還耗子一個溫暖的家!」老八作了個深情的收尾。

  經過艱苦的談判,我勉強被他們說服,接受了方案,人卻有些驚疑不定。「莎莎,為了你,我可是忍辱負重臥薪嚐膽了……可你會回到我身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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