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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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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她慎重地點頭,恭敬乖巧地叫了一聲,「蔥哥。」 謝聰一筷子伸過來,作勢要敲她,「是不是叫的小蔥的『蔥』?」她嚇了一跳,不會吧,連她心裡想什麼都知道?被他窺破了小心思,她的臉有點熱了。謝聰得意一笑,「小丫頭,我這雙眼睛,什麼也別想瞞過我。我剛才就是故意試一試你,你這丫頭看上去乖巧聽話,其實古靈精怪。」 司恬更是嚇了一大跳,難道他會讀心術?他不過是見了她兩面而已,居然就看出了什麼?她以為經歷了家變,磨難已經將自己一臉的淘氣和幼稚浸染成了鎮定和老成,不想心裡轉了一點點調皮的念頭就被他一語點破,這樣的聰哥,還是保持距離遠遠欣賞就好。 「聰哥,我拿回去吃,你慢用。」她在桌子上拿了一個饅頭,打算撤退。二師兄雖然長得好看到讓人羡慕,可是他那雙眸子卻看得人像是沒穿衣服一般,如芒刺在背。 他嘿嘿一笑,「小師妹,別急。你知道麼,很多門派裡都是師妹嫁給師兄的,你對我摸也摸了,看也看了,是不是該對我負點責?」說著,他就從桌子對面俯身過來,笑得禍國殃民,萬分歡爽。 什麼?司恬嚇掉了手裡的饅頭。明知道他在耍無賴調侃作弄她,可是她從沒有遇見過這樣的情況,也從沒見過這麼厚顏的人,頓時被他撩撥得臉紅心跳,手指發抖。她一個勁兒地往後傾身子,不知道如何應對。最可惡的是,凳子腿居然被他的腳鉤住了,她想挪一下凳子都不行。他不依不饒,笑眯眯地壓低身子過來。哼,笑得好看又有什麼用,一臉的不懷好意。她此刻起身必定是要自投羅網進他的懷抱,她只有拼命往後仰。結果,撲通一聲,椅子傾斜角度過大,她連人帶椅往後倒了下去。她認命地想,倒在地上也好過倒在他的懷裡。謝聰眼波一閃,出手將她的胳膊拉住,然後往回一帶。她虛驚一場剛想舒氣,卻發現自己已經被他圈在了一尺之內,他笑得促狹又得意。她狼狽地推他一把,轉身就逃。這個二師兄,簡直比商雨還要「可怕」。 真是想到誰誰就立刻出現,商雨正巧跨進了屋子,三人的局面怎一個尷尬了得。他低頭看著一臉紅雲的司恬,再看看一臉壞笑的謝聰,眼眸一緊——這謝聰惡作劇的毛病又犯了,這丫頭可別當真。一股危機感立時襲來,他頓時覺得自己責任重大,務必要給謝聰點「警示」才是。於是,上臺救場的他擋著想要匆匆下場的司恬,明知故問:「你慌什麼?」 她哪好意思說出原因,哼著:「我急著去找蘇姐。」繼續悶頭想往外跑。 他站在門口正中,道:「蘇姐和師傅下山了,下午才回。」 她「嗯」了一聲,低頭想從他身邊走過,大師兄和二師兄看來都不是省油的燈,以後還是躲到朱雀院裡明哲保身吧,實在要出來也要先查查皇曆挑個良時才好。不過,人果然是需要對比的,謝聰一回來,商雨簡直成了磊落君子。打手心,比被調戲強多了。 她聳著身子錯過商雨的一瞬間,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拉住了。她一愣神的工夫,他伸出修長的手指撩起她額頭上的幾縷劉海兒,用指腹輕輕地撫摩了一下,柔聲道:「擦藥了嗎?」 他從沒這樣溫柔地對她說過話,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她受寵若驚到忘記了羞澀和慌張,愣愣道:「擦了。」 「以後小心些。」他放下手,又仔細地看了她一眼,目光柔和得像是窗外的春光,暖得醉人,深得溺人。他簡直變了個人,她有點看呆了,大師兄莫非今天吃錯了藥?又或是被她踩了一腳之後,知道她不是好欺負的,打算以後和她友好相處? 聰哥在清嗓子…… 商雨卻不放開她,繼續以春波樣的眼神看著她,「阿恬,我的腳好像腫了,你給我上上藥揉揉。」 司恬被他一聲「阿恬」生生叫出一胳膊的小疙瘩,又被他的這個要求驚出了汗。大師兄這是怎麼了,性情大變,而且還是往嬌氣上變。當日他頭上長個包,給他送碗藥湯,他那鄙夷的表情可是歷歷在目。 聰哥在咳嗽…… 商雨推了推她的胳膊,柔聲道:「愣著幹什麼,走啊。」 她的確是愣了,他扯了一下她的袖子,先走出去。 「客嬸,是不是你的醋罎子灑了?」謝聰陰陽怪氣地大著嗓門兒喊了一聲。司恬終於反應過來,臉一下子又燒起來。這個二師兄,簡直是個妖孽。 她再次落荒而逃,出了荷院才覺得心跳緩和了些。商雨走在甬道裡,身姿挺拔,步履如風。她跟在後面冒著非禮勿視的風險,目光落在他的腿上。她仔細瞅著他的長腿,尋思著,如此健步輕盈,哪有一絲腳腫的跡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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