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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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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青龍院,商雨開門的一瞬間,也許是陽光太好,司恬覺得大師兄額頭上的那個包,實在需要吃藥,否則真的有損他的美貌。 「什麼事?」商雨沒有要請她進去的意思,靠著院門,看著她手裡的碗,頗有些意外,也頗有些不耐煩,目光帶刺,顯然還未原諒她。 齊揚笑呵呵道:「大師兄,司恬見你生氣上火,給你熬了湯藥賠罪。」 商雨的臉色好了一點,皺著眉頭道:「司恬,你不要以為你來的那一天,山門大開你隨隨便便就進來了,七勢門並非一向都是如此,那是特殊情況。平時這裡嚴禁外人進出,以後不可以隨便放人進來。你居然問都不問,就將一個陌生人領了進來,難道你就沒聽過江湖險惡這句話麼?你到底有沒有十四歲?」 司恬咬著唇,把湯藥送上,「大師兄,我以後不會了。」 商雨瞥了一眼湯藥,不屑地哼了一聲,「男人哪有那麼嬌氣,長個包便要喝藥?」 齊揚忙道:「哎,這是司恬的心意,你就喝一口也是好的。」 他仍是不接,神色甚是鄙夷。 她低聲道:「大師兄,這是我從偏方那本書上選的一個方子,大師兄你試一試。」 他眉梢一動,看了她一眼。她的確是用了心的,她的眼神懇切又可愛。他心裡軟了一下,終於接過藥碗放在唇邊喝了幾口,然後擰著眉頭道:「這藥湯味道好怪,是什麼方子?」 「丹參、黃芪、螞蟻等。」 「螞蟻?」他一個惡嘔,口中的湯藥噴在了她的身上。 第五章 非禮·妖孽 司恬又明白了一個道理,就是少做少錯,多做多錯。她本是一片好心,卻生生和大師兄結下了梁子,接下來的幾天,商雨就沒給她一個好臉色。她很鬱悶,也不知道為什麼齊揚就能和她相處得親善友好,而商雨卻總是挑剔而嚴苛,似乎看她哪裡都不順眼,莫非是對她「貪財」這第一印象太過深刻?那她第一次見他,還覺得他「好色」呢!兩人湊到一起,倒正好應了一個詞——貪財好色。她忍不住想笑,又歎了口氣,「投緣」二字實在是沒道理可講的,既然和他不投緣,那就隨緣吧。 還好,第二次商雨來驗收她的紅袖添香時,她勉勉強強把那燭火給撲滅了,算是過了一關。商雨沉默著走了,藥膏算是沒有用上,她暗自慶倖了一晚上。不料,翌日商雨就佈置了一個慘絕人寰的任務。他送來兩個小籮筐,讓她和林西燕將籮筐裡的紅豆和綠豆分別揀出來。這個活兒光聽就讓人頭皮發麻,一個時辰下來,仿佛眼前都是豆子在跳,讓人恍恍惚惚,精神幾乎崩潰。 林西燕挑著挑著,突然撲在籮筐上號啕大哭起來。司恬看著她的眼淚,心裡很難受,她知道她仇深似海、報仇心切,這樣揀豆子只會讓她心裡更加的焦躁。可是七勢門的朱雀,卻偏偏不學武功。她不知道如何安慰林西燕,就像楊嬸寬慰母親,小岸不在了還有阿恬,可是在母親心裡,阿恬是阿恬,小岸是小岸,誰也不能代替誰。外人的安慰通常沒什麼用處,只有靠時間來慢慢撫平。而林西燕的痛苦,即便是手刃仇人,也只是將那痛苦稍稍抹淡一些,心裡的痛卻是永遠也淡不了的。 這揀豆子的活兒,她和林西燕足足做了三天,商雨好像只是為了折磨她們,刻意磨她們的性子。雖然他不在眼前盯著,卻時不時神出鬼沒地過來視察,兩人不敢鬆懈,狠著心腸咬牙做下去。第三天的時候,兩人都瀕臨崩潰,想死的心都有了。林西燕再次號啕痛哭,司恬也覺得心裡憋得難受至極,她覺得再做下去她也快要瘋了,對商雨真是咬牙切齒卻無可奈何。第四天,商雨終於不再讓她們做這個毫無人性的活兒了,因為邵培回來了。 司恬被叫到邵培的修廬時,未進房門先聞見一股淡雅的幽香。她剛進去,就被屋內的一個女人吸引住了目光。她母親席然年輕時曾是洛陽數一數二的美女,端莊高貴,但眼前的這個女子美麗之餘,卻有一種神奇的魔力,秋水明眸淡淡一掃,似乎就將漣漪波到你的心底,讓人心神一蕩,情不自禁想要親近。 邵培依舊清雅淡漠,長衫磊落,毫無遠遊的風塵,似乎這一個月他就待在修廬並未外出一般。他對司恬和林西燕道:「這是我給你們請來的一位師傅,你們稱呼她蘇姐即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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