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得相逢未嫁時(19)_是今

十九

　　司恬笑了，「好奇怪，為什麼不做個討人喜歡的人，非要做個讓人害怕的人呢？」

　　齊揚也笑，「就是啊！你沒看她那剽悍的模樣，以後誰娶她誰倒楣啊！」他喝了口水，突然呵呵笑起來，「最好玩的是那個姑娘，她親了大師兄之後說了一句話，你長得這麼好看，莫說讓我親一親，就是讓我嫁給你我也願意。大師兄一聽，臉都快黑破了，哈哈……那姑娘見了師傅還問大師兄成親了沒。你是沒看見，大師兄當時是一身殺氣，師傅哪還敢要她，立刻就請她下山了，簡直比第二個姑娘還剽悍哪！」齊揚越說越覺得好笑，拍著大腿笑得有點接不上氣。

　　司恬也笑出聲來，想到商師兄那一刻被調戲的窘相，真是說不出的舒心愉悅啊，「師傅為何讓大師兄這麼做啊？」

　　「這個我也不知道。本來我還很豔羨大師兄有這樣的美差，可是後來見到那個花癡姑娘，我就同情死大師兄了，哈哈……」齊揚拍著手掌大笑，這個笑話他忍了好久了，終於有了聽眾和他分享，所以他笑得格外開心爽快，兩人笑成一團。

　　「齊揚你小子皮又癢了，是吧？」突然，屋子外頭冷冰冰地傳來一聲。

　　齊揚和司恬一個激靈站起身來，門口出現了凶神一般的商雨，這次她看見了，什麼叫一身殺氣。他惡狠狠地瞪著齊揚，然後又冷颼颼地掃了她一眼。這事，齊揚對別人說可以，對她說，不成！她一個哆嗦，想起剛才齊揚進來的時候大門沒關，兩個人在這裡嘻嘻哈哈地笑著，夜裡這樣靜，他武功又高，一院之隔，聽不見才怪。

　　齊揚嬉皮笑臉道：「大師兄，啊，你還沒睡啊？我和司恬在吃芙蓉糕，你要不要也吃一點？」他殷勤地送上一塊芙蓉糕，笑得鼻子眼睛擠到一起，討好貌似有點遲了。

　　商雨將齊揚的耳朵一揪，將他拎出了門外，一想到她也在笑話他的「豔遇」，他莫名火大。

　　「哎呀，大師兄饒命啊，我說的全是實話，是事實啊，我沒一個字歪曲和編造啊……哎，哎，這事師傅也是知道的，你怎麼不敢揪師傅耳朵啊……」她在屋子裡心驚膽戰地聽著，暗叫倒楣。這下可好，連他的隱私都知道了，還不知道以後怎麼整治她呢。

　　第四章情動·懵懂

　　翌日，司恬足足早起了一刻鐘，把自己收拾俐落就到了盛霞台。此刻盛霞臺上一片寂靜空曠，山風清冷，曙光未明，山峰間只有一抹迷離的光，不知道朝陽何時升起。

　　目光所及，昏暗的盛霞臺上已經有了一個身影，依照身高來看，一定是商雨。一道白光在他周圍如靈蛇盤旋，騰挪之間光影如電，似乎將一片昏暗挑撥開來點燃晨曦一般。她並不會武功，看不出什麼招式和名堂，但站得很遠也感受到了一股淩厲森然的劍氣。

　　她想到齊揚昨夜笑話他被抓個正著後的慘狀，不敢貿然上前，悄悄地退到盛霞台的一角，暗想今天來得太早，沒想到他起這麼早。最好他正在聚精會神，根本沒發現她來。想到這裡，她越發往角落裡縮縮。

　　過了一會兒，長劍挽了一道白光沉寂下來，如蛟龍入海。他將長劍入鞘提在手中，突然回頭看著她的所在，說道：「今天學乖了，來這麼早。」她訥訥地不知道說什麼好，老老實實地站在邊上，十分乖巧。他提著劍慢慢走了過來，在她面前停了步子，瞅了她兩眼，才慢悠悠地說道：「我還以為你只背了六頁書，昨夜一定沒心思睡覺，在用功呢，不想卻和齊揚吃著宵夜、講著笑話。真是臨危不懼，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啊。」她低著頭不敢吭聲，大師兄這話明顯不是褒揚。他似乎對她的沉默不滿，冷聲道：「既然比林西燕底子差，就要多用些功才是。以後你在梅花樁上多站半個時辰，現在就開始吧。」這簡直是赤裸裸的公報私仇啊，她站到木樁上開始憂慮以後的日子，有種前途兇險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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