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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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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年夏天幾乎所有的路都被堵死了,體力記憶力再好也不可能在一個星期內背下800多頁書啊;財力也行不通,老師根本不見。所以你應該能夠想像那是一個多麼難熬的夏天啊,每到熄燈後大家紛紛搬個凳子到走廊看書順便交換情報。但當時這幫人壓力太大了,晚上熄燈後一小時之內肯定看不下去書,有打「滾子」(大連最流行的撲克打法)的,有裝模做樣看小說的,甚至經常有打騷擾電話的。問題就出在騷擾電話上,不知是誰(我現在還懷疑是白文生幹的)算出並極準確算出了對面女寢二樓的電話號碼(我們都是按順序排的),然後問高強借了個手機「過一遍」。對面的女生顯然是平時跟老師搞好關係了,心裡都特有底,所以期末時期熄燈後也少有在走廊複習的,都乖乖的去睡覺。結果啊這一鬧,整個二樓的女生都紛紛從床上起來往這邊男寢看。當時我正坐在窗臺上看書呢,突然熄燈了我也沒收,就拿著書癡癡的往對面女寢樓方向看,大概是太累了或者是想誰了吧,結果成了替罪羊,對面的女生樓一片罵聲:就是那個在窗臺上坐著的小子,還拿本書裝像呢,這麼黑他能看見字嗎。就是他!走廊裡白文生他們笑得直不起腰,這邊有一個粗粗的女聲(後來才知道是女人的聲音)罵得最響:南9-206寢室那個穿白褲衩的小子你等著,我叫你打騷擾電話,以後我每天半夜兩點往你們寢室打電話。 整個南9笑倒了一大片,還有哥們不嫌亂呢跟著像對歌似的喊:南10的姐妹們,那小子叫王光光,市場行銷的。 第二天真就有人來找了,身高五尺(我目測的)一威風凜凜的大姐(其實跟我們一屆的),自稱叫什麼孫月月,粗聲粗氣的讓人覺得她不姓孫而應該姓鄭,——鄭海霞的妹妹嘛。 那大姐差點就打我了,她說她寢室有一同學失眠,那天好容易睡著了被我的騷擾電話吵醒了。我這通解釋啊,再加上老四施展個人魅力(因為他發現那個失眠的女同學長得特像王菲)這才擺平。後來孫大姐還挺不好意思呢,說光光真對不起了,你早說不是你幹的啊,我大義凜然的說我不能出賣兄弟逗得她哈哈大笑,笑得比哭都難看,我差點想吐。 她們是學中文的,學中文的居然也有這樣塊頭的,真不知道孫月月讀「楊柳岸,曉風殘月」、「無情不似多情苦……」的時候是什麼感覺。但是老二他們強迫我務必跟「鄭妹妹」搞好關係,因為據線報這女的跟我們市場理論的老師有親戚關係。最終我成功的施展「美男計」(天啊,我也能用這一計策了)從孫月月處套得市場理論考試卷子的複習範圍,普度了市場行銷專業眾生。 後來她們主動提出要和「情剩之家」成為友寢。友寢就友寢,誰怕誰啊,大學裡哪個男寢沒有友寢啊,沒有友寢的男寢還叫男寢啊?(除非這個男寢的每一個都像我這樣)所以我們就很自然的成為友寢了,也就是「友好寢室」,但謝小鋒說「友好寢室」應該成為「有愛寢室」(原因是那個寢室四妹特像王菲)。但是白文生不同意,認為太招搖,還是叫「友愛寢室」更妥,「友愛」也可以有愛嘛,意即「友好的談戀愛」。唉,都是他們文人的事,我不管。 第一章 奪門而去(2) 總之我們既「友」了也「愛」了:我們曾一起爬過N次大黑山,說好了一個照顧一個,結果他們三個奔那三個去了,尤其是老四就認准那個「王菲」了,結果把我撂給孫月月了。都知道孫大姐不好惹,唉這通折騰啊,非要跟我比短跑——有在山路上比賽短跑的嗎?結果她贏了又逼我背她,看看前面後面的老二三四他們,真的是一個照顧一個,不是在最前面就是最後面,可憐的我只好任由孫月月擺佈。唉,不堪回首啊,至今一想起大黑山就渾身發抖……從那以後我在江湖上才終於有了一個響噹噹的綽號:醜女殺手。 我們還經常湊在一起「打滾子」,男寢女寢都不行,只好在教室裡。有一次我們八個人分成兩撥在我們廣告策劃專業的教室裡打「滾子」。我和孫月月在其中一撥裡成為了搭檔(這可是孫月月自己主動提出的),結果輸得口乾舌燥就大口喝水,於是就頻頻上廁所,上廁所還不忘帶著自己抓的牌呢。忘了是第幾次上廁所回來在教室門口的時候我發覺怎麼那麼靜啊,於是悄悄走進原來他們七個被系主任老劉抓了個正著。我便靈機一動把手裡的撲克放進褲兜裡,裝作不認識他們的樣子做到座位上隨便看一本書(我們教室座位裡都有書)。老劉滿臉狐疑,圍著我轉了好幾圈,我則「不解」的問劉主任有事嗎。結果他們七個被行銷系和中文系同時公開警告處分,「罪名」是「非娛樂時間非娛樂場所擅自娛樂」(真是廢話,娛樂不擅自還得打報告啊)。被通報後好多哥們兒都來問寒問暖,他們問的最多的問題是真奇怪你們七個人怎麼打得了滾子?真是幸運之極,由於我的超人的果敢和決斷,逃過了這一劫,但事後也免不了付出一頓南3小炒的慘痛代價以「撫平我們難以癒合的傷口」(白文生語)。後來 「四妹」到底從石榴裙下扶起了老四,但他們倆的愛情比王菲和謝霆鋒的情感糾葛還短命。有天(也就上個月吧)我聽到他們在電話裡大吵了一架,老四這個平時溫文爾雅的江南才子居然把電話摔了,門也踹漏了,我們能隱隱聽到那邊的哭聲,之後兩個寢室就再也很少聯繫。 所以好長時間友寢都沒活動了,一時不見還真有點想月月。如果我是女人的話,那麼曾幾何時,孫月月就是我月月都來的揮之不去的負擔,但是突然有一個月沒來,就會覺得無比的恐慌。 老四手拿臉盆,斜著眼睛偷聽著, 「還活動什麼啊,都快畢業了,該活動的早就動完了。」其實老四比誰都想友寢活動,那天和「四妹」王亦菲分手不過是一時激動,誰不知道啊,誰叫他有愛說夢話的習慣,我和高強商量著想集資買個小答錄機把老四的夢話錄下來給王亦菲聽,感動死這個小丫頭。 「老四,不是哥哥說你,你最欠缺的就是肚量,認個錯不就完了嗎,人家王亦菲是個挺不錯的姑娘,又是本地人,我看她跟你好都白瞎了。」高強向來直來直去。 「老四,就活動一次吧,這學期就快過去了,下學期我們在外面實習,真是活動一次少一次了。」白文生循循善誘。 「老四,我們去吧,為了你,我豁出去了,我連孫月月都能忍,你又有什麼放不下的呢?」我一臉悲憤的樣子。 「那,隨你們便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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