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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白樂樂被蘇東博的樣子嚇得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哥……"蘇瑾月拉住他的胳膊,心中有愧疚,卻不知該怎麼說。

  "你現在變得好任性。"蘇東博失望地看著她。

  "哥,對不起,我以後不會了。"蘇瑾月看見哥哥眼裡的痛,知道他是在擔心自己,心裡也開始難受起來!

  "你們先上課,我出去走走。"蘇東博沒管兩個女生錯愕的眼神,一個人走出教室,這段時間以來發生的一切,他確實需要有冷靜的時間。

  陽光將他離開的影子拉得長長的,那上面寫滿了他的寂寞和痛苦。

  蘇瑾月低下頭,她真的不希望哥哥去討厭狄傑。

  夜晚的自習室格外熱鬧,大部分同學晚上都沒有課,自習室便成為他們最常呆的地方。當然,這其中也包括蘇瑾月、蘇東博和白樂樂。三個人在自習室裡靜靜坐著,白天僵持的氣氛緩和了許多。

  自習室的窗子是開著的,往窗外望去可以看見若隱若現的繁星,在空中閃爍著。蘇瑾月用手托著下巴仰頭望著天空,雖然哥哥說過要照顧她一輩子,關心她保護她,不讓她受到傷害,可是,她又怎能自私地佔有哥哥呢!而且她自己都遇到了心愛的人。

  想著,蘇瑾月抬眸看了一眼在做習題的哥哥還有樂樂。雖然樂樂不是大美女,但她性格爽朗,心地善良,這不才是最重要的麼?而且哥哥肯定不是以貌取人的人。

  想到這,蘇瑾月甜甜地笑了。再看看正在認真學習的二人,蘇瑾月小心翼翼地走出自習室,給他們更多的時間相處吧!

  外面的風很清爽,路燈下,蘇瑾月頑皮地踩著自己的影子,每動一下,影子就隨著動一下。今天的月牙是彎彎的,好像美女咧開的嘴,笑得那般開心,那般快樂。

  其實從自習室出來,蘇瑾月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回寢室又是一個人。思考之餘,她發現自己已經走到話劇社的樓下。仰頭順著樓外的窗戶往上看,話劇社的屋子一片漆黑,這個時候,應該不會有人在的。

  不知不覺,雙腿已經促使她走到樓上,可能是話劇社有狄傑的氣息吧,所以這裡總是牽引著她。話劇社應該是空無一人的,沒有亮光,門沒關緊。蘇瑾月暗想,是誰這般粗心大意,竟然離開了卻沒關好門。她剛欲推門而入,一陣好聽的吉他樂曲傾耳而入,樂聲是那般淒涼,那般冷寂。每一個音符都那麼震撼人心。那旋律,仿佛在低低地傾訴,婉轉,悠揚。如同一隻受傷的狼,站在漆黑的山丘裡,嚎叫。悲傷地嚎叫,如淚的傾訴。

  蘇瑾月的心驟然一疼,感覺自己的身體被這音樂吸引著,帶動著,仿佛把她帶到一個絕望的山谷。蘇瑾月靠著牆,勉強站住身。她記得她應該沒聽過這首曲子,可是為什麼聽到這首曲子會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這種感覺從耳朵一直蔓延到胸口向裡的地方,久久不能平息。難道這首曲子是帶有魔力的嗎?

  一曲過後,蘇瑾月沒再聽見任何聲音。話劇社裡,到底是誰能彈奏出這樣淒涼的音調?

  蘇瑾月輕步走進去,打開燈,對於這個吉他手,她真的很好奇。這個能引起她感官上共鳴的人,是誰?可是,白熾燈亮起的下一刻,她後悔了。那個神秘的人,竟然是狄傑。他單膝微曲靠著牆坐在地上,垂著頭,懷裡抱著吉他,周身都被一種叫"憂鬱"的東西籠罩。空氣瞬間凝聚,她什麼也看不到,除了那雙深邃的眸。

  她感覺到此時他那雙目便是她的整個世界,無法自拔的世界。

  如果不開燈,蘇瑾月可以靜靜地聽著。可是開了,不知是不是錯覺,她感覺狄傑正在用一種幽怨的眼神瞪著她,這種眼神讓蘇瑾月感到不禁有些顫抖。

  燈光下的他,猶如受到了驚嚇,無助而有些厭惡地盯著蘇瑾月。

  "對不起,打擾到你了。"蘇瑾月往後退了一步,想離開,可腳卻不聽使喚地站在那不能動彈。

  不言不語,狄傑的眼神讓蘇瑾月雞皮疙瘩蹦起。這種時候,只要狄傑發出一點聲音,估計它們都會落地。

  "你真的很討厭我嗎?"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勇氣,促使蘇瑾月向前走了幾步。她想看清楚他的臉,如果不是錯覺,他眼眶中的不是眼淚,又是什麼?

  狄傑還是沒有開口,而是沖著她冷漠地點了點頭。

  "我知道自己憑藉照片空無地暗戀你一年多是件很荒唐的事,可那是真實的,每當看見你,我就覺得我的心被什麼裝得滿滿的,很幸福。即使你很冷淡,很凶,我不在意,我只希望你能把我當成朋友,讓我來照顧你,陪在你身邊,這樣我就會很知足了……"蘇瑾月強忍著淚,聲音哽咽。看著他點頭,她心裡為自己築起的那堵堅固的牆一下就瓦解了。

  "你確定你是真喜歡我嗎?"狄傑冷笑著問。

  蘇瑾月點點頭。這一點,沒有任何人能否認。只有她自己明白這種半喜半憂的喜歡。

  狄傑突然把吉他遞到蘇瑾月手裡,說:"還有七天是我的生日,我最喜歡的曲子就是《夢中的婚禮》,如果在這之前你能完整地彈出這首曲子,並且在我生日的晚會上為我表演,就是送我最好的生日禮物。如果你能完成,我就會嘗試著和你交往一個星期,給我們彼此一個機會。但是,你要清楚,我狄傑一向對什麼要求都很高。如果你做不到,千萬別答應,我給你三分鐘的時間考慮。"

  狄傑對自己疼痛的心呐喊,這首曲子曾經是你最喜歡彈給她聽的,現在我要讓她彈,你能聽得見嗎?

  狄傑感覺到一種撕心裂肺的疼,是那般歇斯底里。矛盾的心,被天平兩端的刺紮得鮮血直流,一邊是愛情,一邊是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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