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我和校花一起成長 | 上頁 下頁
四五


  他的聲音越來越嘶啞,我站在送行的兄弟中間,始終沒有抬頭。

  四年前,有個男孩還很稚氣,抽煙的時候還會不小心嗆出眼淚,當他第一次拿著鑰匙打開三二九寢室的門,一個穿粉紅色阿迪背心的男孩利索的從床上站起來遞上一根紅南京說:「兄弟,你來啦。」

  慢慢的走出校園,我已經聽不見老四的歌聲了,我想我也不會再走回這個校園了。

  站在校門口的時候我沉重的轉回頭:有些人有些事會很快的忘掉我們,而我們卻要用一生去回憶。

  九九篇:

  其實看見錄取書上寫著不同的報到位址,我就知道我和小七是在同一所大學不同的兩個校區的,這樣我們還算不算同學?但是我明白小七說過:「我們要堅持做十八年的同學。」可能已經不太現實了。

  報導之後我剛把東西整理好,洗好澡小七就打電話過來了。他說:「我已經到你們學校門口了,你出來吧。」他的語氣怪怪的,我一邊糾正他的語誤一邊吹頭髮:「什麼叫我們學校,難道不是你們學校嗎?」

  小七站在校門口的參天古松下,旁若無人的大口大口咬著香蕉,左手還提了一整掛。那幅畫面混淆在我報導那天發生的點點滴滴中顯得特別清晰。我伸手去搶他的香蕉他隨手遞給我一塊香蕉皮。

  於是我在這片陌生的土地上第一次和對小七大動干戈,後來我們租了輛車載著我上街,我們一邊走一邊吃力的記馬路旁邊的標誌,害怕找不到回來的路。我坐在後座提醒小七:「你慢點好不好?」小七回頭捏我的鼻子說:「九九,你好像是變的膽小嘍。」我打掉他的手說:「我最近好像變了個人似的,我好想跑回家跑到醫院把那些醫生暴打一頓,他們切除了我的膽,我好像變的好膽小了。」

  我們騎車去移動大樓辦了兩張動感地帶,我們的號碼是相連的,我的尾數是三七七一小七的尾數是三七七零,在申請親情號碼的表格上我填了小七的號碼,他填了我的,這樣打電話便宜好多。

  然後我們把自行車還回學校,小七又讓我陪他去買衣服,結果乘車去湖南路又去了新街口,一路上我們看見小吃攤就跑進去吃一頓,直到我們的肚子再也塞不下了。從東方商廈出來我們兩個滿載而歸。

  跟著小七跑到南校區,我第一次看見他們室友,一個戴眼鏡的正躺在床上給電吉他調音,他看見我推開門進來,立刻就從床上滾下來,接著跑過來拍著小七的肩膀說:「兄弟你女朋友嗎?這麼漂亮啊!」一個正在疊牛仔褲的站起來跟我招了招手,我發現他的個子好高,他帶點東北口音叫:「哥們,賊漂亮啊。」

  最後一個正在洗衣服的從衛生間好奇探出腦袋,我發現他的眼睛漆亮漆亮的,這就是書上描寫的那種炯炯有神、目光如炬吧。

  小七指著我說:「剛剛才認識的。我的新女朋友。」說話的時候還偷偷對我眨眼。我頷首跟他們打招呼,小七又說:「對了,我的新女朋友你叫什麼名字來著?」我大方的配合他的把戲:「我叫林九月。」

  我斜斜的坐在小七的寫字臺上,小七拿著衣服進去洗澡,然後我跟他的室友們聊天,我知道戴眼鏡的是小七的下鋪叫徐君,是從著名的湖北黃崗中學畢業的,眼睛很亮的是安徽廬江的,他說他們那裡有一個全國第二大農場叫著:「白湖農場。」最有意思的是瀋陽的喬海,他一邊和我們搭話一邊疊著牛仔褲,他說他的牛仔褲從來不洗,穿髒了就疊進衣櫥裡放一段時間就可以拿出來繼續穿。

  我聽的目瞪口呆,他非要證明自己的做法是對的,所以跟我們舉例子說牛仔褲一開始就是被礦工們喜歡的,牛仔褲的發明就是一種免洗褲子的誕生。還一臉認真的要求我們相信他說的話。

  呵呵,很快小七就出浴了,我突然對小七說:「你換上新買的衣服,把髒衣服拿來我替你洗。」小七愣了半天趕快拿袋子去裝髒衣服。生怕我說的話會過期作廢。

  後來小七告訴我:「九九,我成了商學院第一情聖了。」我說:「那你多了不起!」小七委屈的說:「有你的功勞,他們都知道工管的七點來學校第一天就泡了某系的系花。」我問:「真的嗎?」小七說:「你傻啊!他們就是說你啊!這是我們老四徐君的大力宣傳。」

  那天我真的幫小七洗了衣服,本來不想洗的可是看著滿臉置疑的問:「林九月你真的幫我洗衣服?」我不可思議的狠狠點頭:「怎麼?那還有假?」小七想了想又問:「你能洗的乾淨吧?」我一腳橫掃過去,他差點就是一個狗肯泥。

  很快就開始軍訓了,軍訓真的很累啊,不僅訓練還有拉歌,唱的我嗓子都啞了,現在想想都弄不清楚當時怎麼就那麼有激情。我們寢室幾個丫頭天天想著辦法去校醫院開證明,沈夢玨、吳雪和胡陳陳為了躲避軍訓同時月經失調。我電話告訴小七的時候,我聽見他們一個寢室笑的人仰馬翻。小七欺負我踢不到他在電話裡放肆的喊:「你也失調吧,你也失調吧,我支持你。」聽的我怒火直竄。

  沈夢玨和吳雪是七班的,我和胡陳陳是六班的。沈夢玨是我們院主任的女兒,她一頭的小波浪燙的很嫵媚,她的性格很像梅寒。而且她也喜歡站在我的旁邊一把攬住我的腰,來寢室的第一天她就鑽進我的蚊帳喋喋地說我們院裡的一些有趣而三八的逸事,講的吐沫星飛濺,她濃密的睫毛在我臉頰上輕輕的眨動,讓我聯想到小時候被小七藏在我蚊帳裡的蜻蜓撲簌的翅膀,奇怪的是她還像盛夏那樣愛吃棒棒糖,第一次她把剝好糖紙的棒棒糖塞進我嘴裡的時候,我硬是恍惚了半天,不停的看見梅寒和盛夏對我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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