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我和校花一起成長 | 上頁 下頁
三九


  之後那個夏天,九九仍然每天早上五點半把我叫醒,我們一起去學校鍛煉,我抱著籃球,九九揮動著她那條藍色的阿迪運動汗巾,我們一起走到學校。等我打球打累的時候九九就會跑過來遞給我一罐百事可樂,她一邊用深藍色的毛巾擦前額的汗珠一邊告訴我她跑了多少圈,太陽這時剛好從東方露出紅彤彤的腦袋。

  易開罐丟進垃圾桶的時候我投完最後一球,然後我們一起走回家,那一條以前總是五個人一起走的路,現在只剩下我和九九,有一天走在路上九九突然對我說:「小七,我好想梅寒,你不覺得奇怪嗎?這麼長時間了,她也不跟我們聯繫,這太不像她了。」「可能是剛過去,還不太能適應環境吧」。這樣的藉口連我都不相信。

  爬上四樓九九從她門口不同的地方掏出藏在裡面的鑰匙。我接著爬到五樓從門口不同的地方把藏在裡面的鑰匙掏出來開門,門開了她轉過身跟我說:「拜拜。」我突然對她說:「九九,以後我們別說拜拜、也別說再見好不好?」九九抬著下巴看著我。

  我說:「因為像分離似的,聽了很傷感。」九九點點對我說:「好的,知道了,拜拜。」

  她很快反應過來,吐著舌頭說抱歉。我對她笑了一下轉身接著爬樓梯,到了五樓我從門口的鐵架底下掏出藏在裡面的鑰匙。

  一進門我先洗個澡,洗好之後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面,音響裡面流動的是:「我把每天都看成一道風景雨天或是晴天都值得紀念的美麗我把每天都當成一個節氣感動和悲喜回憶的痕跡都用心聆聽我不去相信上天註定夢想握在手裡。」

  窗外的天空天天都是湛藍的,一副經常洗洗滌滌的鮮豔,陽光卻很刺眼,盍上窗簾的時候,我把床上的大枕頭扔到地板上,枕著頭躺著看韓寒和痞子蔡的新書。看他們的書我會很苦惱,我和作者同一個時代,他們都名聲大噪了,我還在一頁一頁的翻書,還默默無為的在他們堆砌的文字裡著迷。這就是差距,我無法比擬。

  躺在地板上看書看累的時候我站起來打個電話或者用QQ發條資訊給九九:「九九,你家的即溶咖啡喝完了沒有?」「沒有啊,你想喝了啊?叫聲好姐姐我去給你沖。」我才沒有那麼傻,不叫你姐姐你也會給我沖的。

  我從床底下拿出一個系著鈴鐺的籃子,打開窗先搖一陣鈴鐺慢慢的把籃子放到她的窗臺上。五分鐘以後,樓下就會傳來一陣鈴聲,如果我伸出腦袋就可以看見一雙手把籃子放回窗臺,我慢慢的把籃子拉上來,嘿嘿,九九的服務態度很好的,很多時候籃子裡面除了咖啡還有別些吃的東西。

  雖然改革開放好多年了,可是仍然有些以我為代表的人還是不能解決不了溫飽問題,三年以來如果不是這跟救命的繩子和籃子,我小七恐怕就就路過奈何橋了,我一個人在家的時候,懶得出門更不願意起火做飯,又叫不到滿意的外賣,還不是靠著這根繩子,這個籃子,它們一次次從九九家裡裝滿飯菜滿載而歸,它們在一次次繁瑣和艱難的高空作業裡,已經累的兩鬢霜白了。

  九九竟然讓跟我說:「你快換根繩子吧,說不定哪天你拉著拉著就掉下去了,砸到花花草草固然不好,砸到小朋友就更不得了。」可是我小七才不做鳥盡弓藏的事,老天作證這可不是我懶惰。

  不過我真的變的越來越不喜歡出門,好像是從余煉和梅寒離開之後我就不太願意出門,白天外面總是很熱,直到傍晚天快黑的時候,我和九九一起去還租來的書和漫畫還有碟片,再換一些新的書、漫畫和碟片租回來。晚上我會玩會遊戲,或者跟九九聯網玩紅警和CS,只可惜她的CS技術太菜遠不及餘煉萬分之一,好在她的紅警卻玩的令我心悅誠服。

  這樣閒散的日子過了將近一個月,九九突然跟我說,我們的錄取通知來了,我立馬把當天的日曆撕下來用相框框了起來,8月二日。

  我們去辦公室領通知書,辦公室的老師都過來說著恭喜恭喜和苟富貴莫相忘之類的客套話,我跟著九九後面點頭,口裡還說著:「哪裡哪裡,學生資質平庸,都是老師您教導有方,沒有您的辛苦培養,哪能有學生的今天。」

  這些話都是林九月事先教好我的,寥寥數語可是我第一遍說的時候仍然出了錯,我說:「哪裡哪裡,都是老師您資質平庸,學生刻苦用功……」

  都說是不小心說錯了,九九偏說我是故意的,我仔細想了想發現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故意說的。如果是故意的那我也太睚眥必報,小肚雞腸了。

  凡是考上名牌的都要捧著錄取書站在教學樓前照相的,別人都是一個一個的照,但是到了我和九九攝影師非說要節省底片要把我和九九放在一張照片上。照片後來貼在櫥窗裡,照片上我站在九九旁邊,神氣揚揚的。比本人好看的多。

  走出校門的時候我在文具店裡買了一個資料夾,把錄取書放進資料夾裡還是覺得很輕薄,那麼的不夠份量,憑九九全市第一的成績能考上自然正常,我是一不小心才考上的,所以暗自慶倖。

  只是回過頭想想,那麼多個挑燈苦讀、那麼多個聞雞起舞,那麼艱難而漫長的高三歲月,所換來的只是如此薄薄的一張紙片,說出來別人一定不理解,可我真的很患得患失。

  但是我的父親很開心,他連忙下樓跟九九爸媽商量在四星級酒店擺一場謝師宴。

  謝師宴那天我爸特意賣了件鮮豔的唐裝穿在身上,那天的排場把樓上樓下的結婚宴都比下去了,也是那天我接到餘煉的電話:「小七,怎麼樣?我考上北大光華學院了,在北京考北大清華真是太簡單了。」

  我說:「餘煉,我們去上海玩一趟吧。」

  查好了列車時刻表,我們約好在上海站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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