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我和校花一起成長 | 上頁 下頁


  放學以後,我開始長籲短歎,走回家的路還是原來的路,但那天的我比從前失落,因為收到的第一封情書竟然是別人用左手跟我開的一個玩笑。

  雖然明明知道現在的女孩都是電視劇、漫畫書看多了,整天把故事情節當成自己的經歷,然後找個小男孩喜歡,就像我們聽過的歌裡所唱的:「不要再亂寫亂寫情書,別看太多漫畫書,那些悲歡離合並不是你真實的感觸。」可是梅寒經常能收到情書,連九九都能收到情書,憑什麼我就收不到,所以我有足夠的理由難過。

  我想,被別人喜歡是什麼感覺?聽說那種感覺很幸福,我也很想知道。

  背著沉甸甸的書包,一路上我都在想:「這個世界上美麗的女孩子正在遠離我的地方跟著一群不如我的男孩打情罵俏了。」所幸是還沒有走到家就想通了,我畢竟還很年輕嘛。

  那晚到家之後梅寒打來電話問為什麼沒有等她和九九,以前每天放學我們都一起背好書包像一窩小雞那樣跑出教室,然後三個人手拉著手一起走到學校大門口,再一起穿過馬路在對面的零食攤上炸兩串海帶或者素雞,最後我和九九在校門口往東走梅寒往西,每天放學在校門口那一堆小學生中,你一定能看見三個一邊把手上的東西往嘴裡塞,一邊揮手說再見的孩子。

  梅寒那天在話筒裡笑的很開心:「我們一開始在校門口等你的,一邊等一邊要了三塊炸雞腿,雞腿炸好了你還沒有來,我們就又去買冰激淩,買完冰激淩你還沒有來,所以我吃了兩個雞腿喝了兩杯冰激淩,到現在還撐著肚子哩,嘿嘿!」掛掉梅寒的電話,我背著書包就往九九家跑。

  那時候九九家在我家對面,我家是十幢她家是九幢,中間隔著一排整齊的梧桐樹,中考以後,我們兩家才同時買了新房子,以後我家住五樓九九家就在我家樓下。

  九九給我開了門,當時他們正在吃飯,我從書包裡面掏出作業本扔給九九就跑了,因為我知道她肯定會像以前一樣幫我寫好的,有些事情不需要開口無聲勝有聲的。

  第二天早上,九九果然拿著我的作業本在樓下等我一起上學,她說:「給你寫好了,每次都要寫兩份作業手好酸,快叫姐姐補償補償吧」我白了她一眼說:「切!不叫!」「哎!小時侯還整天跟在我屁股後面叫姐姐的,長大點就不叫了,這是誰給你寫的情書啊?你夾在作業本裡面幹什麼?」

  我轉過頭,一片梧桐葉剛好凋零,那封用左手寫的情書正在九九的手裡,我揮了揮胳臂說:「你把它扔掉吧。」九九的眼睛裡寫滿嘲笑兩個字。

  「你怎麼這樣冷血?別人喜歡你是你的榮幸哎,你怎麼隨便就扔掉?你這種人以後再也不想理你了。」我覺得她特別反常。眼睜睜的聽著她說要和我絕交,眼睜睜的看著她跑開。然後回想起她拿著那封情書說我無情無義的時候臉上決絕的表情我一直很害怕。

  我的第一封情書就是那樣:是別人用左手開的玩笑!第一封情書也是我第一次開始希望有一天,能體會到被別人喜歡的感覺。那種感覺想著想著,就會四肢乏力手腳發軟。

  九九篇:

  我以為長大以後依舊可以清晰的記得小時侯每天發生的每一件事,但是很多事情都被我漸漸忘記了。

  我記得高一的時候,我們教室在二樓,每天下課二樓的女廁所人都是特別的多,一開始不知道為什麼,整天也跟在那些女生後面排隊等廁所,後來發現這些女生大半都是一樓和三樓的,她們來二樓上廁所的同時在經過我們班的教室總會把頭從窗戶裡伸進去,小臉都紅撲撲的,眼睛很生動。

  以後才知道這些女生都是繞那麼遠的路來看我們班的帥哥的,而那位帥哥就是七點。當有的女孩給小七遞情書的時候,我突然想起小學的時候,我寫的第一封情書,後來我把它疊成方勝的心。

  我突然想起來了,那是用左手一筆一筆寫出來的,那天晚上我把檯燈擰的很微弱。當我現在拿出來重新讀一遍,心還會像從前那樣蹦蹦跳跳。在我十來歲的時候,總喜歡拍小七的頭,會對他亂發脾氣,會莫名其妙對他大發雷霆,還會在其他女生面前說小七的壞話,不僅僅添油加醋還無中生有搬弄是非。

  小七,傻兮兮的,一直都以為我特別憎恨他,而且一定白思不得其解吧?為什麼我要那樣欺負他。

  實際上是因為小七那時被女生當成班草呵護起來,每個女生都恨不得在他腦門上貼張紙條,上面寫著:「春天到了,小草正在睡覺,請勿打擾。」然後署上自己的名字。

  那時所有的女生從來都不戒備我,就因為和他住在一起,便把我變成她們的信差,每次她們都把寫好的情書讓我轉交給小七,當然,那些情書我都自作主張替小七扔掉了。

  每扔一封情書,我都要找個理由罵小七一頓,然後又跟梅寒一起添油加醋、無中生有的說小七壞話,並且故意讓送情書的女生聽見。

  不過後來連外班的女生也讓我替她們送信,我就急了:「小七要是變成別人的男友,就不會成天跟我一起上學一起回家了。」瞧!那時的林九月多沒出息,唯一擔心的就是害怕小七不陪我一起上學一起回家。想來想去就想了個好辦法,我跟同桌梅寒商量:「梅寒我們疊千紙鶴好不好?」「好吧!怎麼突然想疊那個?」「好玩啊,下課陪我去選彩色的信紙吧。」

  選好的信紙被裝進書包以後,我所有的心思都停在那本信紙上了,一直激動到晚上才從被窩爬起來,我關上了門,把檯燈擰的很暗,撕下最好看的那一張,然後用左手寫字。

  一想到這是寫第一封情書,握筆的左手和拿紙的右手都在顫抖,顫抖的寫出第一排字:「親愛的小七」字跡沒幹臉就開始發燙,橫豎看著那幾個字都像要從紙上跳起來的樣子,差幾毫米我就窒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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