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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女孩穿了一件胭脂紅的薄紗上衣，青藍色的短裙，如玉凝脂的皮膚在寒風中格外誘人，她沒有化妝但是確有姣好的面容。 　　我是說，是那種驚心動魄的美。 　　一眼看見就忘不了。 　　我見過不少漂亮的女子，但是她卻讓我忘了繼續行走，而且停下了腳步繼續望向她仿佛有磁石般的臉。 　　與此同時，我看見她的嘴角有一絲細長的血，修長的小腿上有一塊巴掌大的腫紅。 　　"我是你爸，別在大街上給我丟臉！"男人過去拽她的手，街上的圍觀的人很多。 　　我相信很多人是和我一樣，看她。 　　原來是她的爸爸，那應該是她的爸爸打她的吧。 　　她的眼神，那般堅定。 　　令我吃驚的是，流露出的是一種恨意，不是偶爾露出的，而是十分露骨地擺在表面。 　　"我要是可以的話，一定要讓你死的很慘！讓你跪著向媽媽道歉！"她撕心裂肺地喊了一聲，本來就有些沙啞的嗓子，此刻聽起來像是不斷彈跳的沙子，在一張薄得隨時迸裂的紙上恣意著。 　　"你不要臉，我也不要了！"他兇狠地說著，揚起手掌在她白淨的臉上就是一巴掌。 　　周圍的人都不斷地抽著冷氣。 　　面面相覷，卻沒有一個敢上前。 　　她沒有哭，沒有鬧，沒有說話。而是笑。 　　笑的異常燦爛。 　　異常諷刺。 　　她的父親再次伸出腳要踹她，我不知道吃了什麼藥，飛快地跑上前拉過她的手就開始狂奔。 　　比我想像中的細。 　　纖細。若無骨。 　　他的爸爸在惡狠狠地罵著什麼，追了兩步便不見了影子。 　　我忍不住回頭看了她一眼，她睜大了眼睛看著我，一陣欣喜，眼眸亮的不可思議，像是一汪清澈的湖。 　　或者一條涓涓流淌的小溪。 　　對，這個比較好。因為裡面有著多麼靈動的色彩。 　　我停了下來，因為她的爸爸已沒有了影子。 　　可是她依舊跑著，在我的前面拉著我跑，她的長髮被風揚起，帶著薔薇的味道，我看著她的側臉，在陽光下被鍍上了一層好看的金邊。 　　在這個城市。 　　我第一次，這麼瘋狂的奔跑。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一定累了，我們跑進一條窄窄的小巷，靠在牆壁上大口地喘氣。 　　她一直看著我，等她喘勻了氣，她對我說："其實我不會謝謝你的，真的。"她仰起頭，努力讓我們之間的身高差距縮小。 　　雖然是徒勞，但是她高傲的樣子讓我分外喜歡。 　　"我不要求你說謝謝。"我有些玩世不恭地說，對上她的目光，她匆匆移開。 　　"我叫顧青藍，但不要叫我的姓，我討厭這個姓。"她補充道。 　　我想或許她是因為討厭她的父親才這麼說。 　　"韓易，我叫韓易。" 　　氣溫好像又下降了一些。她把手握成拳頭，放在唇邊吹了一口氣。 　　自然而然的是我把外套脫下來給他披上。 　　她看了我一眼，好笑地說："好老的橋段。" 　　我無奈地聳聳肩，"可是你冷不是麼。" 　　她裹緊了我的外套，裹著胭脂紅的身體被包裹在一片黑色中。 　　我看著她，有些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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