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早安,臥底小姐 | 上頁 下頁
九十五


  鄧壟釋出一個善意又略帶危險的笑,拍拍東子的腦袋,「喜歡我的服務嗎?艾警官。」

  東子嚇得搖搖頭,想了想,又趕緊點點頭,艾警官不咋有出息,眼淚水都快大顆大顆淌下來了。

  怕,怎麼能不怕,據說這鄧壟十五歲的時候,他爸還在黑道上如魚得水,到處招風樹敵,對手見老的幹不過,就拿小的下手,想拿小的訛老的,哪成想小的也不是省油的燈,充分展開自救,藉口說要去河邊撒尿,順腳就把其中一個綁匪踹河裡戲水了,另一個綁匪兄弟拔刀相見,十五歲的鄧壟也夠狠,本是初生牛犢,卻一臉成熟獅子的雄威,一臉無懼地步步緊逼,「你紮啊,你紮你紮,你紮一刀我老子捅你十刀,你紮兩刀,我老子送你全家吃槍子。」

  不得不說,老子幹恐嚇這一行的,生的小的,天生也是吃這碗飯的料,哪怕現在是商人了,也是不得小覷的狠角色。

  關於這男人以前的事,都是艾東到魅色做服務小弟時,同事偷偷摸摸告訴他的,透露這些事時,臉上無不流露三分懼色。

  艾東同志從小就欺軟怕硬慣了,他從小就是小胳膊小腿的,容易被大塊頭同學欺負,揍上兩拳踢上兩腳,被揍成豬頭的艾東同志不樂意,就去欺負比他更瘦的小傢伙,也不是什麼好人。

  時間長了,怕歸怕,艾東從來不跟人硬著來,該做孫子的時候還是得做孫子,誰叫自己小胳膊小腿,爹媽也是普通人呢。

  艾東腦子轉得快,賣著一臉諂媚而僵硬的笑,說,「壟哥,我……我這也是為了混口飯吃,現在公家的飯不好吃哪。現在工作也不好找,壟哥你大人有大量,嘿嘿,別往心裡去。」

  鄧壟的眼神依舊是意味不明地緊逼著自己,他高東子一個頭多,這陣勢,猶如把獵物逼入角落的野獸,透著股殘忍。

  艾東似乎聞到了即將飄來的血腥味,還是自個的血,急得酒都醒大半了,這時男廁所進來兩個醉醺醺的中年人,猴精艾東大喜過望,有種如獲新生的感覺,忙道,「壟哥,我喝哥們的喜酒呢,我,我先回去了。」

  他剛想開溜,不料鄧壟根本不懼怕旁人在場,扯小雞似的把他的小胳膊拽住了,湊到他耳邊噴熱氣,「你要是敢走一步,我現在就在這把咱們的恩怨解決了。」

  說完,鄧壟邪惡的眼睛低頭往東子的下面看去,其中的暗示不言而喻,艾東也是聰明人,識相地僵在原地,就像中了七步絕命散一樣,半步也不敢挪,快哭了。

  這晚艾東艾警官被鄧壟挾持上了他的豪華車,雖然只是坐車,但是艾東同志卻有種上了賊船的可怕預感,可是在酒精的安撫下,他忐忑的心暫時得到了一絲解脫,睡著了。

  所以等鄧壟把車開到了他的會所,在柔和車燈下,看著身邊小男孩陰柔的側臉,粉嫩細白的皮膚,配上微張卻紅潤的唇,睡得沒心沒肺像個孩子時,鄧壟狡黠地勾起了嘴角。

  天色正好,開始撒網吧。

  鄧壟沉著臉把東子推醒,酒醒的東子被冷風一吹,漿糊腦袋也有了八分清醒,清醒以後又發抖了,瞅著眼前低調華麗的**殿,心說今晚他艾東的貞操就要埋葬在此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上回有師姐半夜救命,剛才婚宴上出來手機擱桌上了,荒郊野外的,喊救命都沒人理你,更何況前頭的猛男也不想要他的命,不過要他的菊花而已。

  想到這,艾東同志已經覺得後面那處隱隱刺痛了。

  這要是讓鄧壟知道,八成這鄧壟同志就得喊冤了,老子還沒開展業務呢?

  不過這業務要慢慢展開,鄧壟就跟那康子弦一個德性,兩人都愛好垂釣,優點就是有耐心,看准魚兒不會立刻撲到水裡抓,落得個滿身狼狽,他們只會慢慢拿鉤子引誘,等著魚兒上鉤,帶回家盡情吃個夠。

  這種人往往最是可惡。

  這晚,艾東艾警官的菊花依然安好,不過好事也僅此一樁,壞事倒是一籮筐,他輸了整整八百萬,記住,不是日元,不是韓元,是人民幣。

  債主自然是牌桌上面帶君子微笑的鄧壟了。

  笑得像君子,其實十足禽獸,等發牌員面無表情告訴艾東他欠鄧老闆多少錢時,艾東同志覺得頭痛腳痛胃痛屁股痛,全身都痛。

  汗是一滴滴往下淌,滴答滴答,那幾不可聞的聲音卻好像是命運之神殘酷的宣判聲,說:艾東啊艾東,你將傾家蕩產流落街頭萬劫不復埋骨鄉野。

  這個殘酷的數字讓艾東的心思飄遠了點,他在想:老子銀行存款只有八萬塊,還是整整存了兩年,那八百萬除以八萬是多少來著??

  多少來著??哎呦他小時候數學頂呱呱棒的,怎麼現在這普通算術都算不出了?

  酒喝多了人就容易犯渾,他愣愣地脫口而出,「八百萬除以八萬是多少?」

  發牌員依舊面無表情,手中的牌卻像有了生命,游龍般在空中劃出道弧度。

  「100。」對面笑得像個好人的鄧壟好心提醒,燈光下他好心的笑竟讓人不寒而慄冷汗疊疊。

  乍聞這個數字,艾東眨了好幾下眼睛,然後僵硬的手拿起桌上的水杯,顫著手把冷水送進了嘴裡,一飲而盡。

  八百萬……

  他媽的他得存兩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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