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早安,臥底小姐 | 上頁 下頁
八十二


  鄧壟天經地義的口氣讓人作嘔,我不敢相信他所說的一切,轉頭質問東子,「這……這是真的?你欠他錢?」

  東子已經被打擊得懨懨,憋著嘴好半天才困難的點點頭,聲音暗啞有了哭腔,「師姐救我,我一時糊塗,我哪知道越輸越多,我……我……師姐救我……我沒有錢還他……」

  見東子那癟三樣,鄧壟笑得像個饜足的貓咪,仿佛隨時會張大口吞下到嘴的小老鼠。

  自古今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東子沒法還錢只能肉償的命運似乎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我頓感無能為力,只能回頭求助邊上的康子弦,不料他好像聾了一般,低著頭,慢條斯理地夾起花椰菜,又緩緩放到盤子裡。

  看來今晚的花椰菜都會進了我和這男人的肚子。

  鄧壟踩著時間點出現,讓我不由直覺,這個男人才是幕後指使者。

  看著面前男人們的邪惡嘴臉,我感到一陣反胃。

  叩叩叩

  眼前的麻煩還得解決,我不能放任東子成了鄧壟菜板上的五花肉,任他像個屠夫似的橫著剁豎著剁,事情既然已經發生,我做不到見死不救當沒聽到沒看到,可是八百萬對我

  這種平民百姓來說,實在是個天文數字,真不知道東子怎麼輸的。

  我斜了眼臉色蒼白自不量力的賭棍東子,感到太陽穴一跳一跳的脹痛,只好挺身擋在東子和鄧壟中間,逼自己擠出個大大的笑臉,笑得像個低三下氣的跳樑小丑。

  我對鄧壟說,「鄧老闆,今晚花好月圓的,你看還有公子爺在這大擺相親宴,美女一串一串的,這說不定才子佳人待會就要譜上世紀戀曲了,咱們在這兒提什麼錢呢?多俗氣多傷氣氛啊。」

  鄧壟「哦」了一聲,眉眼掃了眼我身後的康子弦,嘴角微勾聽我說話。

  東子戰戰兢兢彎腰縮在我背後,像個養在深閨的娘們,我怎麼覺得擋在他前面的我才像個男人,這可真是令人啼笑皆非的錯覺。

  我說,「這事中間有點誤會,這樣吧,鄧老闆放我們東子一馬,你也看出來了,這小子一窮二白的,身上刮不出一兩油,跟這樣的窮小子提錢簡直有辱你鄧老闆的身份是不是?哈哈,這事咱們再商量商量。這樣吧,鄧老闆生意人,平時少不得我們照應,以後用得上東子的地方儘管說。哎,這話說回來吧,東子這人缺點挺多,別看平時跟個軟腳蝦

  似的好欺負,其實牛脾氣,要急起來跟人同歸於盡的心思都有,不過鄧老闆你放心,東子為人絕對重情重義,我可以擔保,以後鄧老闆的事他一定揣心上捂著,鄧老闆聲名遠揚,我們這種平民百姓巴不得跟你交個朋友哈哈哈。是不是啊東子?」

  我夾槍帶棒話裡帶話扯了一通,也不知道對來頭不小的鄧壟有沒有效果,笑得肌肉都僵硬酸痛,捅了捅躲我身後嚇得一個字都蹦不出的臭小子,讓他也吭吭一聲附和下,東子

  趕忙點頭不迭,用哭腔應道,「是,是啊。壟哥你饒了我吧,咱們……有話好好說……」

  鄧壟笑了笑,那微笑的神情讓看的人直覺天快要下冰雹了,地快要裂一個口子了,總之這種笑容帶著威懾力,讓人滲得慌。

  鄧壟開了口,卻不像是對我和東子說話,「ken,我不習慣跟女人打交道,」他雙手抱胸看向我,「還是強出頭的女人。」

  他的臉微微偏向康子弦,「ken,我的耐性有限,快點把你的女人弄走。」

  我咬著牙又笑了笑,一字一句的反駁他,「你搞錯了,我不是他的女人。」

  鄧壟走近我一點,好整以暇地看著我,高大的身材太有壓迫感,草地上巨大的影子逼了過來,我小雞護雛的樣子反倒可笑,他下巴點了點我身後的東子,「那你是誰的女人? 這小子的?」

  他這麼一提,我靜下心來分析了我們四個人之間的關係,我發覺我非得承認我是康子弦的人,我身後的蠢貨才有救。

  但願鄧壟能看在康子弦的面上,不粘他女人的兄弟。

  我猶豫了會,心不甘情不願地回頭瞥了眼身後一直低頭夾菜的悠閒男人,支支吾吾說,「我……我確確實實是他……女人,東子已經有未婚妻了,兩人很快就要結婚了。」我鄭重的說,「他是我兄弟。」

  我但願對面那危險男人聽懂了我話裡傳達出的資訊。

  這大塊頭也不傻,果然我見他收斂起了嘴邊的嘲意,若有所思的看著我,還有東子。

  東子嚇得不敢睜眼瞧他,弱的像個鵪鶉。

  說鵪鶉都是讚美他。

  根本就是個人人都能上去踩踏一腳的鵪鶉蛋。

  「我在二樓等你。」

  僵持間,身後邪惡聲音的主人發話了,而後他快步走向別墅門口,在門口遇見兩個穿西裝的中年男人,康子弦停下,與兩人碰杯,而後他寒暄幾句,回頭用讓人難以忽視的強烈眼神示意我最好聽他的話,轉身消失在門口。

  小提琴的旋律曼妙輕盈,上流人士三三兩兩的耳語讓人心煩透頂,弱肉強食的草坪上甚至沒有人注意到我們處境的危急,我搶過東子手裡的酒,一口喝了下去。

  鄧壟見我不動,挑挑眉,「你不上去嗎?」

  我怎麼可能不去,倒是想好好一會會康子弦了,我的視線回頭飄向某個方向,江離還沒有回來,而她母親正背對著我們熱絡的與萬太君交談,說笑個不停,似乎沒有人注意到這邊的動靜。

  我安下心來,拍了拍東子的肩膀,算是給他定定心,眼睛卻是不離開鄧壟,說,「我馬上回來。」

  上樓梯的時候我招來了幾個來賓追隨的眼光,好在是無害的學生裝,並沒有引起太大的注意力。

  我在二樓書房找到了康子弦。

  彼時他正靠在一張紅木書桌前,面對房門,舉著酒杯淺淺喝酒,像君臨臣下的天子,一臉幽然地迎視著憤怒的我。

  我完全沒有心情觀察赫赫有名的萬太君家的書房,置身於這個地方,聞著濃濃的書墨香,火上澆油一般,誘發了我全身早就蠢蠢欲動的暴躁因數,我關上房門,不等他開口,戳著他劈頭就是一頓亂罵。

  我胸口起伏,咬著牙手戳著面色平靜的他,「你!你!你!無恥卑鄙下流!……康子弦,你把這姓鄧找來幹嘛?啊?我問你,你想幹嘛?」

  我的嗓門不禁提了上來,「你們這幫有錢人為富不仁,你們拽什麼?不就命好嗎?你們憑什麼欺負我們小老百姓?蛇鼠一窩,你們全是蛇鼠一窩!!!!沒一個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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