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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比賽毒藥?"康子弦微笑,似乎其他都是無關緊要的,只有這點才是最有趣的地方。

  "這個說來話長。"我微微偏向他,決定極力解釋,洗脫菲哥的冤屈。我說,"我……愛人,那啥就是菲哥,也就有一陣子特別怪異,狀態不好,大概是去年春天開始的吧,只要她上場的比賽,大大小小的,保證結果都是輸。比如一場比賽基本輸定了,只要她一下場,他們隊肯定能起死回生,邪門得很。菲哥淒慘啊,那段時間她教練見著她就跟見著本·拉登似的,就差給她跪下了,她們領導更揪心,這不巴西隊不是蟬聯兩屆冠軍杯了嘛,菲哥領導每天都夢想著給她整整容送巴西隊去,可是天不遂人願啊,這年頭也沒聽說亞洲人能整成南美洲人的,菲哥鬱悶得都快得憂鬱症了。"

  康子弦看著我,一臉柔和的淡笑,倒沒有過往冷冰冰的高傲印象,在這一刻,他臉上的隨和表情提醒我他是個很好的聽眾。

  "這回菲哥算是鹹魚翻身了。"我欣喜地靠在沙發上,仰頭看著天花板,憧憬著,"其實菲哥回家賣青菜也好,我真的受夠外賣了。"

  "平常經常吃外賣?"康子弦輕輕問。

  "是啊,哪有空買菜,再說我也不會做。"

  "方亮亮。"

  "啊?"

  "我想問問你我是不是眼花了。剛才我找碗的時候,看到你櫥櫃的夾縫裡有一隻蘑菇在對我微笑。"

  丟人啊,怎麼能如此丟人啊?

  我惆悵地望著天花板,直覺熱血在身體裡沸騰,額頭更加滾燙,我默默地站起來,假裝打哈欠道:"那個挺晚了,我睡去了,困了。"

  康子弦也不驚訝,含笑看我,嘴角浮起一抹嘲意的弧度:"去吧,睡醒了你就有蘑菇粥吃了。"

  我撫著額頭,齜牙咧嘴瞪他。

  他無辜地攤攤手,笑得燦爛:"自產自銷嘛。"

  "啊!!!康子弦,我恨你,我恨死你了!!!你你你,你快點從我面前消失,要不然,要不然,要不然……我還真不能把你怎麼樣……啊啊啊啊啊!氣死我了!我再也不要看到你了。"我抱著頭尖叫連連,躥回床上蒙上被子療養我深深受到傷害的心肝。

  我在床上氣得想撓牆,結果康子弦推門進來,手裡拿著水杯和藥,對著快抓狂的我溫柔說道:"好了,氣一氣是不是覺得精神好點?不想去醫院就快起來把藥吃了。"

  我瞥眼他的虛情假意,肺都氣炸了,抱著被子把頭一扭:"典型的先給人一棒子再賞她顆糖吃。"

  "我給你吃的是藥,不是糖。"他把水遞到我面前,手心裡躺著幾粒藥丸,"吃了再睡。"

  我不接,冷冷看向他:"我說康子弦,算我求你了,你能不能一直保持壞人的嘴臉,不要突然又對我那麼好?"

  康子弦微微一笑:"偶爾也有想做好人的時候。"他嗓音透著愉悅,"你運氣好,碰上好時候了。快,吃了。"

  "間歇性精神分裂,我看你才要吃藥。"我瞪他一眼,一把抓過藥丸,咕嚕一口吞下肚,然後迅速躺下蒙上被子不想再見到他那張臉。

  "我就在外面,不舒服叫我。"

  我眯著眼睛沉默了幾秒,突然感覺到哪裡不對勁,嗖地坐起來,顫抖著說道:"你,你說什麼?你今晚在哪裡?"

  他已經走到門口:"我在客廳。"

  我腦子秀逗了,一派天真地問他:"你家的客廳?"

  他指了指外面,很自然地應道:"你家的客廳。"

  "孤男寡女的,你想幹嗎?"我暫態神情緊繃,抓著被子到胸口,如電影裡每一個怯弱的女生,選擇往後縮了縮。

  "你放心,我還沒到饑不擇食的份兒上。"康子弦凝著眉冷淡說道,看著我,"助人為樂而已。"

  "雖然你一直不太懂得謝謝兩個字怎麼寫。"他背著我淡淡補了一句,空氣中飄出股哀怨味,惹得我坐在床上氣呼呼瞪他,局促到一時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天人交戰一番後,我選擇了相信他,倒不是因為他感動了我,只是因為前兩天寂寞空虛到絕望的滋味縈繞在心口,有一個人在門外,至少讓我孤苦伶仃的生活稍稍溫暖些。

  這一晚倒確實相安無事,我發熱出汗,時醒時睡,後來實在睡不著,想起不是自己一個人,外面還有個男人在守著我,心裡竟然也不排斥。

  睡到半夜醒了,我下床踮腳偷偷從臥房門裡偷窺門外沙發上的康子弦,見他那麼大的男人縮在沙發一端,身上蓋著他的西裝,好看的眉微微蹙著,他應該是倦極了才睡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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