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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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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突然出現的黑衣男人離我只有一步之遙,面色清冷,我嚇得直捂心窩,嘴張成了大大的O形。 我氣極:"你貓啊,走路都沒有聲音的嗎?" 他瞥了我一眼,扭頭專心看著牆上我爸的照片,淡淡道:"那你是蟑螂嗎?" "蟑螂?你才蟑螂呢。"我覺得他在進行人身誹謗。 他眼光掃過好像被小偷洗劫過的淩亂客廳,眼神中帶著不可思議,而後望向我:"你不覺得只有蟑螂才能在這種……"他頓了頓,好像在尋找一個比較恰當的比喻,"……這種老鼠也待不下去的地方生存嗎?" 我瞠目結舌。 "你,你……你氣死我了,你真氣死我了……"我手指著他不停顫抖,他一臉理所當然地看著我,我氣暈,轉個身哐當一聲,額頭重重撞在牆上。 不夠疼,哐當,再撞一次。 我自殘,我打敗不了他,那老娘結果我自己總行了吧? 我決定把自己撞暈過去,眼不見為淨,等我鉚足勁兒試圖再撞牆時,額頭的異樣觸感傳來,不是冷硬的牆壁,而是溫熱的掌心。康子弦的手擋在了我和牆中間。敢情他是怕牆受傷了。 我怔了怔,剛想沖這瘟神破口大駡,他已經出手覆在我額頭探了探,隨即皺眉道:"都燙成這樣了,去醫院了嗎?" 我推開他的手,沒好氣道:"不用你假惺惺。" 跟這男人幾次三番的較勁失敗令我很受傷,再加上他總是出現在我面前,又令我傷上加傷,傷情更加嚴重。 為了活著,我決定吃點東西補充體力。 鬥爭令我精神倍增,我不理他,鬥不過他就無視他,走到沙發邊坐下,打開昨晚吃一半的粥,嗅了嗅,似乎沒怎麼變質,狠了狠心,吃吧,也沒什麼其他的東西能吃,難不成把爛掉的仙人掌啃了嗎? 我皺著眉攪拌著碗中那凍成一坨一坨的冷粥,還沒開始吃,肚子已經開始翻江倒海了,而門邊的黑衣門神依舊一點走人的意向也沒有。 我抬起頭來,吼道:"你他媽到底怎樣才肯走?" "今晚沒什麼事。" 言下之意就是他很無聊,所以就屈尊在這逗逗蟑螂打發時間了。我氣得更吃不下粥了。 "沒事你去魅色啊。"我循循善誘,希望心平氣和地勸走這尊瘟神。 "魅色可能沒有你有趣。"他面無表情說道。 我噎住,而他走了過來,推開單人沙發上一摞我洗乾淨沒時間疊的衣服,在見到衣服下的紅色蕾絲bra時,遲疑了一下,直起身放棄了,徑直走到我身邊坐下,跟我擠一張沙發,蹺著二郎腿,雙手交疊打量我的狗窩。 無賴,極品無賴啊,縱使他有一張魅惑女人的俊臉,也掩不住他變態的內心。 我偏頭瞪了一眼這厚臉皮男人,回想起他詭異的表現,發自肺腑地急了:"我說大哥,我求你了,你千萬別對我有意思,我還想多活兩年。" "嗯。"他鄭重點點頭,我剛想松了口氣,他回過頭來沖我笑了笑,說道,"可是你也知道,我這人不太善良。" 我顫抖了,牆,哪裡有牆?趕緊出來一下讓我撞上一撞,我生不如死啊。 我沉默了,抱著頭煩躁地抓了抓亂髮,決定今天必須將他對我的邪念從他大腦中抹乾淨,要不然我以後沒法過上好日子。 我要讓他心甘情願地放棄。 我努力強調:"我做小姐的,風塵女子懂嗎?一點朱唇萬人嘗,重污染人群啊,不適合你。" 他一派從容,鉤了鉤嘴角:"沒關係,我不挑食。" 媽呀,就沒見過這麼賤的豪門子弟,怎麼品位跟碼頭工人差不多啊,生冷不忌的,是不是腦子被驢踢了一直沒治好落下病根了? 我用看精神病的眼光觀察他,屁股悄然挪了挪,儘量離他遠些,就怕他發病殃及我這無辜小魚。 在我驚恐之際,康子弦指了指牆上的那些照片,我一瞧,心急如焚,照片中的我是如此的青春迷人,神采飛揚,嬌俏中帶點羞澀,羞澀中帶點灑脫,我頭一次懊悔自己為什麼長得這麼純潔逼人,愣是瞧不出一絲風騷風塵樣。 我開始恨我爸媽的好基因。 康子弦指了指左邊那張照片中的年輕男人,問:"那是誰?" 我定睛一看,心稍微牽動了一下,應道:"我爸。很帥吧?當年在街上差點被星探挖去做明星的。" "他是員警?" "嗯。" "老先生應該退休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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