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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七


  為了那個永恆的時間,再多的等待也值得。

  一想到這裡,我滿腔的激情都漸漸熄滅,最後化為一片水樣的波紋,蕩漾在心間。我再次緩緩的移動著,只是,這一次是退到安全距離之外。我一直注視著她的臉,貪戀的看著……

  或許受到了驚擾,或許夢到了什麼,忽然之間她身體一個扭動,手臂抬起來——

  「啪」!

  一耳刮子結結實實拍在我臉上,聲音清脆繞梁三日。這就是我拼命忍耐想要保持的安全距離嗎?怎麼會這麼寸啊!

  這一巴掌疼得我眼淚都快掉下來了,而那個罪魁禍首卻只是睜開眼睛呆呆的看著,然後嘟嚕著,嘟嚕出這樣一句話:「我明明夢見拍蒼蠅來著,怎麼拍著你的臉了?」

  我~!◎#¥%……※×()!!!

  我的臉,就長得那麼象蒼蠅嗎?!

  我怒極反笑:「你拍得還挺順手的,以前沒少在公共廁所裡幹這活兒吧?」

  「事實上我從小就沒拍著過一隻蒼蠅……蒼蠅太機靈了,我……」她大概被我臉上的表情嚇到了,連說話都吞吞吐吐的。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覺得我還不如蒼蠅機靈?!

  「對了,大早上的,鷹飛怎麼會在我的床上?」她企圖轉移話題。這丫頭也算聰明了一點,知道顧左右而言它。只是,同志們,這樣的笨蛋我們還能原諒她嗎?

  我毫不憐香惜玉的直接把她踹下床,然後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小姐,我正直的告訴你,這、是、我、的、床!」

  被我踹下床的方彤心情比較陰暗,臉色比較windy,在她眼中我大概算一個好人,而且是個完美型的好人,不應該對女士這樣粗暴。可是她忘記了我的稱號本來就是「混世魔王」,壞事做絕,惡行八方,踹下床已經是對她的冒犯最低級別的懲罰,以前敢惹我的生物,早就成為挫骨揚灰狀,被我灑向大海。小姑娘,知足吧,哥哥家馬桶足夠大,夠把你的小腦袋塞裡面當馬桶揣子……

  雖然被我優厚的對待,但方彤似乎並沒有因此而感功戴德,反而發起小姐脾氣跟我玩自閉遊戲。TNND,這麼俗氣的招數誰教的?按說基地組織的人聰明著呢,人體炸彈這麼技術的活兒不應該選這麼笨的啊。我不理睬她,自己跑到廚房裡吭哧吭哧弄了一氣,不到一刻鐘,香飄萬里。再然後,不到半個小時,方彤跑了出來,一言不發的拿起大碗開刨。

  我問她:「好吃嗎?」

  她呼哧呼哧憋了一會兒,終於憋不住點點頭道:「好吃。」

  這傢伙不屬豬實在太可惜了——對食物的抵抗力,永遠超不過半小時。

  我的臉藏在端起的碗後面偷笑了半天,然後盛了一碗湯,放在滿臉通紅的她面前。

  這樣酸酸甜甜的生活,如果能夠持續一輩子……

  翻過周日後,我神情氣爽的回到了學校。經過方彤的治癒,現在再大的傷害也不會威脅到我了。不就一個保送大學嘛……爺爺我志氣,就不去!俺要考狀元!

  有了這份心氣兒,淌題海如履平川。

  而另一方面,煌星那邊的情況卻並不太好。

  先是某一天的月黑風高,煌星在回家的路上不小心偶遇兩幫小混混火拼,而被莫名其妙捲入其中。因為打架的小混混跑得快,只留一個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他被員警抓住,立刻如獲至寶一般呆在警察局裡審了48小時才放了出來。之後又某一天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巷子裡,煌星再次目睹一起「惡性傷人事件」,而被犯罪份子拿著尖刀狂追了52條胡同,嚇得他眼淚黃尿流一路,跑回家的時候已經快神經錯亂了,因為害怕被報復這次煌星堅決不報警,可是員警熟門熟路的摸上他家大門又給來了一個證人48小時,幾乎被審成精神崩潰才回了家。再後來,煌星居然在白天任何事情都沒發生任何歹徒都沒出現的情況下再次受到員警「青睞」,而帶到了警察局裡喝茶,而喝茶的理由僅僅是煌星長得象外地民工而身上卻沒有帶身份證和暫住證。這倒楣催的……

  這一次煌星從警察局裡出來後,對著大門口上的幾個大字幹嚎了幾聲,然後就狂奔到紫陌家裡撲通一聲跪下,一路催聲淚下一路磕頭求饒:爺爺你饒了我吧我錯了,我不應該得罪人民警察,尤其不應該得罪人民警察的孩子。您饒了我吧,我賤命一條,實在不值得您動手……

  紫陌歪著身子躺在沙發上,悠悠從報紙中間抬起一張臉來。

  煌星你說什麼我一點都聽不懂,誰欺負你了,哥哥我給你作主,一定替你把所受的冤屈找回來。

  謝謝爺爺,我沒委屈,真的,一點都不委屈。

  不委屈?那是不是要製造一點啊,要不怎麼能表現出兄弟我兩肋插刀呢?

  真不用了,你的恩賜已經讓我無福消受了。

  不會吧……我還什麼都沒做呢……

  爺爺您老千萬別掛念著我,我一點都不值得您掛念……

  煌星從紫陌家裡出來後,心想這一波行情應該過去了吧。畢竟自己跪也跪了求也求了,八百輩子的臉皮都貼給他,那麼高傲的人應該不屑於再揪我小辮兒。他估計的沒錯,至此以後紫陌的兄弟以及紫陌爸爸的兄弟不再找他麻煩,可是他依然倒楣連連。話說校園裡的大馬路條條筆直沒道理每條都跟他過不去啊,今天被足球踢了明天被排球拍了煌星覺得自己的腦袋就像某個軍事目標,被美國FBI精確記錄後屢屢被不明飛行物攻擊。於是煌星又跑去跟楚天求饒,楚天平時話就很少,那天更是全神貫注專心訓練,先是對著沙袋一通砰砰砰,塵土飛揚聲若雷擊,然後又對著木人一陣拳打腳踢,在一掌劈下木人胳膊後,這才轉頭緩緩看了臉色鐵青的煌星一眼。你剛才說了什麼?我沒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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