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脫線王子(17)_涅槃灰

十七

　　「很正常呀，記憶學家說過了，六歲前的記憶很容易就被自己封存了，因為孩子的記憶系統還不完善。我倒是希望你都忘記，因為我可沒有少欺負你！」

　　好香，餐廳裡飄來一陣濃郁的香味，服務員端來了蛋包飯和牛排。我的口水幾乎要決堤了，可是哪個才是給我點的呢？蛋包飯做得真好看，廚師還用番茄醬畫了一個笑臉。可是牛排似乎更香更誘惑呀。

　　「都放在這位小姐面前，都是為她點的。」

　　猩猩讓服務員把兩樣東西都放在我面前，這樣我倒不好意思了，難道是我貪婪的樣子被他看穿了？

　　「都給我嗎？我怎麼能吃那麼多呢？」

　　「不要做作了，你心裡明明對這兩樣東西取捨不下，我記得小時候你的飯量一直是很驚人的，比我吃得還多呢！快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可是你呢？」

　　「我還不餓，等我餓了你再陪我吃第二頓吧。」

　　我不客氣了，本來我就不是喜歡裝鵪鶉的人，對待美食就應該大快朵頤，才能尊重廚師的勞動呀！於是我開始大口大口地吃蛋包飯，真是太美味了！加上我又餓極了，一份蛋包飯很快就被我消滅了。接著就是奮戰牛排，我這才發現，在我吃蛋包飯的時候，猩猩已經幫我把牛排用刀切成小塊了，我只要用叉子叉著吃就好了。這個人也太會照顧人了，我心底又給他加了好多分，於是抬起頭對他微笑表示感謝。但是猩猩看見我的笑容反而大笑了起來，他拿起餐巾幫我把嘴邊的番茄醬擦掉了！

　　「還是和小時候一模一樣，每次你在我家吃完飯都是我幫你擦嘴巴的。」

　　我的臉又紅了，因為覺得丟人，自己嘴邊有番茄醬都不知道，更是因為猩猩總是拿我小時候的事情說事，有完沒完呀，再下去我會完全對我小時候的形象失望的呀！拜託給我留點美麗的想像空間吧，我可是聽爸爸說我小時候長得像個洋娃娃，是人見人愛型的，特別是我的大眼睛，笑起來還能變成兩道彎月亮呢。可現在我腦海中全是那個小公主狂吃後的樣子，抬起頭嘴邊還多了很多番茄醬，而且還手裡抱著個小狗，逢人便說「我是狗媽」！

　　〖1〗3戒指的秘密

　　受不了了，我決定不接口，低頭吃我的牛排，牛排也好好吃，真是人間美味。終於，我滿足地放下了叉子，這次我記得擦嘴了，然後又大喝了口熱巧克力，吃完收工。重新抬起頭，發現猩猩還是一直在看我，難道從剛才起他就一直在看我吃東西的樣子？我又拿起餐巾擦了一次嘴，生怕又有什麼沒有擦乾淨。

　　「好了，乾淨了，再擦皮就破了！你就那麼在意我說的話嗎？我真是感到榮幸啊！」

　　不想回答他自戀的問題，我把頭轉向了窗外，感覺真好，在這麼有情調的餐廳看著這麼美麗的景色，還吃了這麼美味的食物。

　　「好吃嗎？蛋包飯和牛排都是小孩子最喜歡的，我應該不會點錯。既然吃飽了，我們去散散步吧，回國後我都沒有去黃浦江邊走走。美國新聞裡都有報導浦江兩岸的變化，我一直很驕傲，也很想親自去走走，吹吹江風，一起去好嗎？」

　　難得，他竟然開口問我的意見，可是我能說「不」嗎？他其實還是都安排好了呀！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點頭，表示同意。我怎麼感覺他不像我的未婚夫或者是戀愛的男朋友，反而像我老爸！

　　來到江邊，天色已經暗了，對面外灘的萬國建築群的裝飾燈還沒有亮起來。江水顯得比較幽暗，江上的遊船卻已經早早地亮起了燈來來回回地開著。我們走了一會兒，猩猩停住了腳步，佇立在江邊的纜繩旁看著對岸的風景，我也安靜地站在他身邊，呼吸著江上滿含濕氣的空氣。

　　「我一直在等，等你開口問我簽協議的原因，可是你的耐心遠遠超過我的預計。還是你根本不在意我媽媽找你簽訂協定的真正動機，也心甘情願就這樣糊裡糊塗做了我的未婚妻？」

　　我頓時轉頭看向猩猩，但是他依然望著江面，只是表情已經顯得很嚴肅。

　　「我知道媽媽找人簽訂這個荒謬的協議時，發了很大的脾氣，但是當我知道對方是你家，而我協議的妻子是你時，心情才稍微輕鬆些。至少我們都認識，如果註定要陪長輩們玩這個遊戲的話，至少我們的相處還不至於很彆扭。」

　　「遊戲？」

　　「難道不是嗎？與其說是我家幫助你爸爸渡過一個危難，還不如說是你家在幫助我那可憐的媽媽渡過一個更大的危機，解除一個一直困擾她的心結。」

　　我更不明白了，但是我知道猩猩一定會願意告訴我故事的原因，因為我們已經都是故事的主人公，要演戲也要知道劇本吧。那個權利叫什麼來著？對了，我有知情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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