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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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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腦開始嗡嗡作響,仿佛有幾百隻螞蟻在爬,"你是說你明知道那個人是謝言的妹妹謝小染,卻一直在瞞著我?" "對不起。"他說。 "為什麼,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我的情緒有些激動,上下嘴唇不斷打著架。 "那時侯她的精神很不好,那些日子看你那麼難受,你讓我怎麼說?" "她精神不好?什麼意思,你是說......她......" "謝言的死對她打擊很大,精神幾度崩潰,本來從美國的學校請假來參加謝言的葬禮,可這一回來,精神的萎靡讓她再也沒辦法回去,結果只好休了學。" 我倚著牆壁,身子慢慢滑向大理石地面,我仿佛又看到了很多很多的血猙獰的向我蔓延過來,我攤開雙手,那裡面血淋淋的讓人眩暈。 "林峰,林峰!"蘇謹彭大叫著,"你怎麼了林峰?" 我說不出話來,倒下去的瞬間,我感覺自己,流淚了。 2、 許久以前我聽謝言講過那麼一件事,那是她九歲那年過生日,她爸給她訂了一個大蛋糕,還特意讓蛋糕師傅在上面寫上:"言言生日快樂。"謝小染看後很不高興,埋怨父母:"我過生日時怎麼沒這麼好的待遇?"結果為了給小女兒找個心理平衡,謝言他爸只得又去蛋糕店買了個一模一樣的。誰知蛋糕買回來,小女兒並沒有多吃,而是拼了命的讓給姐姐。這就是謝小染,當她擁有的時候可以滿不在意,可她不能忍受自己不再擁有。 我醒後乜斜著眼睛看著站在我旁邊的張冉冉,大半天,我說:"喂,沒趁機占我便宜吧?" "胡說什麼呢你。"同時她又瞪大眼睛看了看旁邊穿白大褂的醫生,指著我,"這就是一傻逼,上學時總欺負我,你多給他摑兩針安定,讓他閉上那張臭嘴!" "白大褂"無奈的搖頭:"冉冉,我都跟你說多少回了,這是在醫院,有些玩笑不能亂開。"他皺著眉頭,一副很嚴肅的樣子。 "切,怕什麼,這裡又沒有外人,我告訴你,你少給我板著一副階級鬥爭的臉,我不愛看!" "那什麼,"我趕緊打圓場,"人家醫生說的沒錯啊張冉冉,你瞧你那副不服氣的倒楣樣,就當誰多願意管你一樣,我告訴你,你真得改改這臭脾氣了你知不知道?"說完我還沖"白大褂"擺了擺手,"她就這樣,打上學那會就這臭脾氣,不過她這人心眼兒不壞,真的,而且專業知識也特棒。" 張冉冉抱著小肩膀似笑非笑的看著我,"這會兒又顯著你了是吧,我們兩口子吵架用得著你在裡面瞎摻合?" "兩口子?"我把嘴張成想碗口那麼大,心想我這不是吃飽了撐的嗎。 "怎麼著?"她雙手挎住"白大褂"的胳膊,沖我仰仰小臉"嫉妒吧。" "可嫉妒死我了,"我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沖著"白大褂"直飛唾沫星子,"這位同志你還不知道吧,張冉冉當年可是我們學校的校花呢,多少小男生爭著搶著給她唱情歌呀,我當初為討她歡心,不知給她寫過多少封情信,她連搭理都懶得搭理我。"我轉頭面對張冉冉,"我說張冉冉,我當年給你寫的那些信你是不是連看都沒看過?" 她看也不看我,怒氣衝衝地對旁邊的"白大褂"說:"萬青你看見他了嗎,他就是林蜂,一天字型大小大傻逼,"她伸出玉手指向我,"他昏迷的時候是個傻逼,現在他醒了,他,依然是個傻逼。" "白大褂"哈哈笑的像個不倒翁,"這真是老友相見格外親啊,"他向我伸出友誼之手,"你好,我叫萬青,冉冉她現在的那......那什麼。" "那什麼呀,"張冉冉躥到我面前,"老公,丈夫,爺們兒,大保姆,你能想像到的稱謂都能給他安上。" 我也友好的伸出手,"林峰,冉冉的大學同學。" 氣氛良好的不能再良好了,我突然發現以前離自己並不是很近的那些人其實一直在我身邊,而當年讓我認為可以私守一輩子的人卻漸行漸遠了。杉菜,那個喜歡穿白色棉布裙子,一笑兩個小酒窩的女孩子即將成為別人的女人了,我在心裡一萬遍的告訴自己,這沒什麼大不了的,天要下雨,他娘要嫁人,我無能為力,到頭來誰也不是誰的誰。可是想到謝小染,我的頭還是沒來由的眩暈。如果說我當初害謝言丟掉了年輕的生命,而現在我卻又害得謝小染在她的青春歲月裡遭受著來自現實的痛苦和磨礪。美國留學,高額獎學金,她本該有多麼美好的未來和令人豔羨的燦爛日子,可如今這些全都歸為零數。我以前常常覺得除了謝言我沒有虧欠任何人,即使愛,我也愛的坦蕩蕩,然而謝小染的出現讓我對自己的想法做了全盤否定,無論怎樣,我確實犯了一個今生都無法彌補的錯誤,而這個錯誤也確實傷害到了很多人。 我問"白大褂"我到底是怎麼了,他支支吾吾,咦咦半天沒整出個"二"來,張冉冉急的一拍大腿,"哎呀,萬青你就跟他直說了吧。"看她這架勢,我嚇出一腦門子冷汗:"我說等等各位,我不是得了什麼絕症了吧?"張冉冉馬上又轉急為笑:"你想哪去了林峰,實話告訴你,你身體一點問題也沒有,"說完她指了指腦門子,"可能是這裡的問題。" "是精神緊張導致的暫時性休克,去看看心理醫生吧林峰。""白大褂"語重心長的說。 我從床上下來,彎腰系鞋帶,"知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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