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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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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秋林穿這個嗎?"宿管指著張冉冉翻版腳上的高跟鞋問道。 "最後,還是謝言給解的圍。"蘇謹彭從床上翻了個身。提到謝言,我們突然都沉默了。 那時候,謝言是學生會領導,帶領學生會的同學來檢查衛生時恰巧碰到這一幕,於是把宿管拉到一邊聊了幾句就把我們放了行。宿管姓李,是個六十多歲的武漢小老頭,頭上常年戴一頂小氊帽來掩蓋地方支援中心的地中海髮型。他對學生十分嚴厲,惟獨面對謝言時才肯拿出點老人應該有的慈愛。那時侯,宿舍的制度很嚴格,男女生不能互串宿舍,除非有什麼要緊的事情,還要提前向宿管提申請打報告。只有謝言可以自由出入男生宿舍,當時也為我們的約會提供了不少便利。據說武漢小老頭之所以那麼中意謝言是因為她曾救過他養過的一條小狗。小老頭的老伴去世好幾年了,兒女又都不在身邊,只有那條小狗和他相依為命,他是把它當自己兒子養的。那天,小老頭不在家,小狗自己跑出去玩,被自行車壓折了腿,恰巧被謝言看見,不僅把它送到了獸醫站還給搭上了醫藥費,然後根據狗牌上的位址把小狗送了回去,沒想到小狗的主人竟是學校裡的男生宿管。 "不管你承不承認,謝言是我見過最好最善良的女人了。"蘇謹彭突然說。 "我承認。" "你當初真不應該那樣對她。" "我知道。" "如果我比你早認識她,我他媽一定不讓你有機會那樣傷害她!" 我躺在床上默不作聲,到今天我才知道,原來蘇謹彭對謝言的感情不是我想像的那麼簡單,我不知道他是否原諒了我對謝言造成的終身無法彌補的傷害,我想他沒有,當然,連我自己也沒有。 6、 一夜未眠,腦子裡反反復複都是謝言那張精緻的面孔,她在對我笑,她說:"嘿,同學,你忘什麼東西了嗎?"可是笑著笑著,她突然就哭了,她說:"林峰,我知道你不愛我,但你他媽一定要幸福,因為你幸福了,我也就幸福了。" 我起身,站在宿舍的陽臺上點了一根煙放在嘴裡默默地吸著。後操場上空無一人,四下裡沒有一點聲響,整個世界仿若突然陷入一片沉寂,唯有我還在疲憊而慚愧的喘息著。我想念謝言,也許你會認為這是我的虛情假意,但我必須告訴你,我想念她! 蘇謹彭突然從背後拍了拍我的肩膀,"想什麼呢?" 我把煙頭攆死在陽臺的欄杆上,轉身對他咧嘴笑了笑。也許是我的表情過於難看和誇張,總之,蘇謹彭看到我的時候,他的喉嚨突然哽咽了,他說:"林峰,你在想謝言對不對?" 我低頭走進屋裡,一句話也沒有說。 他說:"林峰,有件事不知該不該告訴你?" "什麼事?" "就是......"他頓了頓,"就是......哦......就是畢業以後你有沒有過其他人的消息?" "沒有。"我說。 "哦,我也沒有,不知大家都在忙些什麼呢。"他說這話的時候,我發現他的眼裡有種讓我捉摸不到的東西。我想,一定還有什麼事情是我不曾知道和瞭解的,雖然我並不確定到底是什麼事情。 蘇謹彭走後,老萬給我來了個電話,說是酒吧裡有新樂團表演,讓我去看,順便介紹幾個人給我認識。掛了電話後,我拿著洗臉盤去水房洗了把臉,順便照了照鏡子,當我看到自己的光輝形象時差點驚呆了,鏡子裡的人臉色蒼白,眼窩深陷,胡茬兒像野草一樣生長著。我暗自歎了口氣,想當初我可是標準的瓜子兒臉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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