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我的大學不戀愛 | 上頁 下頁


  讓老爸欣慰的是,我打進大學的第一在起就樹立了遠大的理想和目標,確立了大學四年以學習為重的生活原則。雖然信海欣讓我稍稍分了點神,但意志還在,決心未改。堅持到大三,我最頭痛的英語已經有了長足進步。就拿四級考試來說吧,我從最初的自力更生只得19分進步到了靠抄得了55分。這沒得毅力顯然是不行的!

  期末考試前夕,班裡組織去唱卡拉哦K,美其名曰考前動員。女班長盛可以到寢室搞強行攤派,高老頭把錢一交就K個沒完,直到盛可以轉個圈把錢收齊,他還在滿是牢騷地K個不停。

  「高老頭你靠個啥啊?有種就脫了再靠!說不定我們的盛大班長還巴不得呢!」

  「小菜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我老爸摳得很,從大一到現在,整個把我當二百五在養,每個月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就這個數。」

  高老頭推了推鼻樑上的黑框眼鏡,作欲哭無淚狀。對剛攤派出去的20塊錢,他非得耿耿於懷兩三個星期不可。

  上次把自己的熱水瓶打破了,他硬是通過多次踩點和考察地形,到東校區那邊的開水房「撿」了個回來。深更半夜摸黑去提的,結果由於緊張過度,抖得厲害,半路上就脫手給摔了,只提回去一個空殼。這樣他終於如願以償擁有了一個新熱水瓶,不過也是沒膽的。為這事他至少一本正經地向我解釋過N次。他說,小菜,你別看扁大哥,那熱水瓶我不是偷來的,我是守了七八天發現它擱在開水房門口沒人要才去拿的。

  我們的高老頭從來都是這麼節約。在大學裡,補內褲這種事怕只有他做得出來了,高高瘦瘦的,做起針線活倒也像模像樣。不過穿過補過的內褲的人有倆,一個是他自己,另一個是我,蔡小菜。他一定要替我補,簡直就是盛情難卻,我於是就讓他補了。

  晚上七點半,大家在校門口集合。我跟高老頭有點拖拉,人到得差不多了,我們才不緊不慢地出現,極不情願的樣子。

  老遠就聽見信海欣氣勢洶洶地在叫喚:「蔡小菜,你們兩個什麼意思啊?敢讓大部隊等小分隊!」

  高老頭的臉馬上一沉,快要低到褲襠裡去。他心眼兒不舒服合情合理。想想也是,信海欣指責的是我們倆,叫出來的卻偏偏只我一個人的名字。高老頭有充分的理由吃點小醋並產生輕微的心肌梗塞。

  去歌廳的路上,習慣對我拉拉扯扯的信海欣走在我旁邊,左一句蔡小菜右一句蔡小菜,顛來倒去地跟我說女生宿舍的趣事,眉飛色舞,好在沒唾沫直飛。我最怕什麼唾沫星子了,可現在大學裡那些老夫子好像流行這個,所以前三排正常情況下是沒人敢坐的,除非戴上頭盔面罩。

  為了給高老頭留點情面,我有意放慢步子落到大部隊後面。可高老頭這傢伙怪不懂得保護自己,隔三差五又回過頭來,叫一句:「小菜你幹嗎呢你,快點啊!」

  我沒做賊,可也心虛,覺得怪對不住高老頭。這種狀況可能跟還是處男就腎虧有異曲同工之妙。其實一直以來我都刻意在躲著信海欣,但不好意思做得太過分,畢竟信海欣這妞只是喜歡纏我而已,並沒有明確表白過啥,說她想泡我,也僅僅是疑似。

  包廂裡燈光曖昧,卻好像沒人混水摸魚。一來是我們學機械的,魚本來就少,品質也不高,男生沒啥興趣;二來嘛,都是同班同學,太熟悉了,佔便宜吃豆腐總不那麼好意思。

  信海欣緊挨著我坐下,沒點淑女樣,對我左拍右擊,把男女授受不親的古訓拋進了下水道。

  這天晚上大家玩得還算盡興,最引人注目的還是「兩霸」。

  第一個是麥霸,高老頭估計是覺得出了20塊就要把這錢狠狠地K回來,理不饒人地長時間掌握麥克風不肯放下。這傢伙五音不全,普通話比我的英語水準還臭,別人能聽懂的就幾句罵人的話。唱歌方面,除了嚇人也就沒了別的特長。

  第二個是波霸,就是我們的女班長盛可以。這妞不喜歡唱歌,但喜歡跳舞,擺首弄姿的能耐還有那麼點。高老頭拿著麥克風幹嚎的時候,她一直在跳什麼亂七八糟的舞,無非就是想向大家傳遞這麼個信號:我盛可以雖然臉蛋不出色,但身材還是魔鬼的。

  大家暗地裡叫盛可以波霸,她自己並不知道,而且這個稱號對她來說完全是徒有虛名。她的胸不是真的大,只不過看上去大而已。也就是說,大家這麼叫她,憑的是目測而非手感。底細是信海欣神大二時裡神經給掀翻的,說盛可以那對算什麼,在班上6個女生當中絕對排不上前5名,挺起來憑的全是那一件件加厚胸罩。

  我頭一回知道,用來隱藏秘密的胸罩原來本身還可以有秘密!在身體上弄虛作假,咱男生就規矩多了,幾乎沒人為了加強陽剛之氣而往內褲裡胡亂塞硬物。

  本來包場是到11點,但因為有兩項內容,最後半個小時就沒人唱歌了。先是班長盛可以昂首挺胸地做了番期末考試動員,然後各課課代表對每科考試的座次進行了合理安排。

  中心思想如下:依靠集體,以好帶差,互幫互助,為班爭光!

  作為省裡的優秀班集體,我們講究的正是集體作戰。

  這學期我有兩門課得跟信海欣搭檔,也就是說得跟著她混。考這兩門的時候,在考場上,她是地頭蛇,我是她的小羅羅。出了歌廳,我頭皮一硬,走到她身邊,圖謀改善和加強戰略合作夥伴關係。

  「信海欣,你最近好像瘦了很多。」

  「想討好我是吧?蔡小菜。我跟你說,我不吃這套。」

  「嘿嘿,對了,問你個問題啊。你以前說盛可以那對是假冒偽劣,是真的假的啊?」

  「蔡小菜你什麼意思?對別的女生那麼好奇,怎沒見你對我感興趣!」

  靠,麻煩,這妞又來了。她話一出口,全班同學都在起哄,除了高老頭。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她總喜歡開玩笑似的說些鬼話。以前在校園裡每碰她一次,她都會樂呵呵地說,蔡小菜,你看我們多有緣分,一天到晚能碰面。

  我雖然平常說話也流裡流氣,但畢竟沒見過啥大場面,加上點性格上的內向和拘謹,顯然不太適應如此大大咧咧的女生。兩年多了,我一直不習慣,不習慣信海欣的熱情過度和口不擇言,對她那整一副想泡我的敢死隊形象,略有膽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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