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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九


  "哈哈哈,你們這一群笨鳥,活該破產!"錫函驕傲地從他們手中抽走賭資,教育著他們,"什麼樣的男人,在自己最愛的女人跟前,都是忽略尊嚴二字的!以後學著點吧。喝酒去嘍,嘎嘎……"

  下午幾節課都很愉快地度過,因為申麒淵的樣子和話語總是反復回蕩在我的腦中。放學我們會一起回家嗎?我可以嗎?可以這樣放任自己的情感嗎?都已經決定放手申麒淵,決定靠安近聖浩了,怎麼現在卻有一種偷偷約會的悸動和欣喜呢?

  "很開心嗎?"閔赫捅捅我的胳膊,讓我看他寫的紙條。

  我點點頭。

  "不要管任何人、任何事,只管讓自己開心就好!"閔赫的笑臉充滿了關懷和溫暖。

  我又點點頭,其實內心並不是那麼勇敢。

  "我要你永遠幸福!"閔赫認真地在紙上寫著,他親人般的暖流就這樣通過紙筆傳給了我。

  "謝謝你。"我用口型表示著。

  "我不要你的感謝,我只要你幸福!"他輕搖頭,再寫。

  我的眼睛一下子熱起來,為了一個默默關心我的男人。

  放學鈴一響,同學們都興奮地伊伊泱泱地收拾文具,商量放學後的節目。我快速拾掇好書包,等不及地竄出教室!大姑娘坐轎--頭一回啊!

  "林霏霏,跑那麼快趕著投胎啊!"曼念一把抓住我的後領,提摟著我,斜睨著我。

  "等不及你的新郎官了?他安聖浩今天能有空來接你嘛?"愛嬰趕上我們,一個千斤墜過來,勒得我直吐舌頭。兩個暴力的死丫頭,讓她們今生嫁不出去!

  "放開我啦!"我脫離魔爪,對著她們一個降龍十八掌,然後機警地沖下樓去--此時不逃,更待何時?

  "哇呀呀,你站住!"曼念的嗓門吵破樓頂。

  "你等著,讓你屁股開花!"愛嬰也是飛速追來。

  我跑下樓,朝著學校大門猛奔。

  "瞧你吳牛喘月的臭樣子!快上車!"申麒淵無聲地駕駛著他的新車擦我而過,我高興地打開車門--總算安全了。

  "大嫂!"一隻手擋住我的進車動作。

  "你……"他好面熟啊,是誰呢?

  "滾開!想讓我的弟兄扁死你?趙哲凝?"申麒淵的暴喝,終於喚醒了我的記憶。趙哲凝?不就是安聖浩的手下嗎?

  "大嫂,聖浩大哥要我們來接你。"一絲不苟的趙哲凝緊盯著我瞧,不去管申麒淵的抓狂。

  "接我?"我看了看校門外停著的兩輛汽車,還有沖我點頭微笑的權政羽。

  咣!申麒淵摔門下車,走過來一把揪住趙哲凝的衣領,吐一口吐沫,"你是聾子?我的話聽不懂?錫函,過來伺候這個沒有眼力見的東西!"

  呼啦,一群尚高的男人圍上了趙哲凝。

  申麒淵冷哼一聲,拉著我就去汽車的車門。

  "放了他吧。"我低頭掃興地說。

  "什麼?"

  "放了趙哲凝吧,怎麼說,我也是人家那邊的未婚妻啊。"我在這一瞬間,感到了從頭到腳的冰涼。一個有了婚約的女人就是這樣黯淡啊。

  "你……"

  "我走了……"一下午的興奮和喜悅都瞬間化為淒冷,我一步一挪地向門外的汽車走去。權政羽也已經焦急地攙和到鬥毆中,沒有一個人迎接我的自投羅網,只有門裡一雙失望、傷感的眼睛。

  "都住手!"申麒淵看著我大喝一聲,所有的人都停止了動作,看著自己的老大。

  "明天見!"申麒淵堅定地對我說著,又一腔疲憊地吩咐道,"讓他們走吧。"

  "老大……"

  "可是……"

  "他們……"

  閔赫明瞭地低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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