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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哦?大嫂?我是錫函哪。"我沒有撥錯號碼啊?

  "錫函?怎麼是你?"不會真的撥錯了吧。

  "麒淵大哥喝醉了,很傷心哪!您能過來嗎?"什麼?麒淵喝醉了?傷心?不會是因為我吧。

  "過去?這都深更半夜的,到哪裡去啊?"我是一個怕黑怕鬼怕瘋子的膽小鼠。

  "求您了!嫂子,只有您能安慰麒淵大哥,您就來嘛。"只有我?嘿嘿,這句中聽。

  "嗯……好吧,在哪裡?"

  "爛柳丁!您上次來過的。"

  "噢,我馬上過去。"

  "謝謝您嫂子,謝謝、謝謝。"

  我穿戴完畢,又照了照鏡子,還可以。踮著腳尖打開門,出門的那一腳緊張得我差點摔倒。

  街上人影稀少,但是計程車卻車水馬龍。我攔住一輛車,"爛爛爛柳丁!"

  司機大叔頻頻觀後鏡看我,莫不是把我當作援助交際了?我頓時臉紅起來。

  爛柳丁還是擁擠繁鬧,娛樂臺上有一些袒胸露乳的女人跳著極為不雅的舞蹈,真是丟死臉了,壞女人!

  我感慨著,按照記憶去找上次來過的那個包間,推門探頭,首先看到錫函跟一個女人抱著唱歌的樣子。沒找錯啊,看來我還是很聰明的。

  "嫂子您來了!"錫函真是個好孩子,看到我,馬上跳起來迎接我,"都起來給嫂子問好!"

  "大嫂好!"這些醉醺醺的傢伙們竟然還能夠齊讀這仨字?

  "麒淵呢?"

  "大哥在裡面呢!走,我領您過去。"錫函帶著我走到包間的小內門,真是豪華的包間,我還不知有這些恍如牆壁的暗門呢!

  錫函笑嘻嘻地推開門,我們都一下愣住,錫函又迅速關上門,"嫂子,那個、那個不是麒淵大哥…"他的頭幹嘛要低下?

  "走開!"我一把推開錫函的身子,沖進內包間。

  麒淵淩亂的衣服露出他健碩的胸膛,上面佈滿了均勻的肌肉。可是,他卻這副性感的樣子摟著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還把臉埋進她的肩膀彎處。

  我的怒火一下子竄進我的腦袋,撞得我暈乎乎的--這個花天酒地的花花公子!

  還有一個男人驚訝地回望著我,瞬間明瞭一切似的使勁推著申麒淵,"麒淵,麒淵?你看誰來了!"他看到我怒髮衝冠的神態也緊張起來,尷尬無措地乾咽著吐沫,"我說、我說,麒淵喝醉了,不是你看到的這樣…"他竭力替申麒淵狡辯著,還誇張地對我搖著手。可是,很不給他面子,麒淵'唄'的一聲,突然親了那個女人的臉蛋一下,"嘻嘻……"那個女人嬌羞的笑聲打破了我所有的希望。

  我一滴眼淚也沒有,走到申麒淵身邊,上去給了他一個重重的巴掌,而他連眼睛都沒有睜開一下,還是保持著那個曖昧的姿勢,氣得我寒心轉身就走。

  我……卻沒有聽到,已經喝醉迷糊的申麒淵,嘴裡反復嘟囔著的"霏霏……霏霏……"

  "唉、唉!那個誰、那個誰!呀,真是急死人了!"那個著急的男人抓耳撓腮地亂跳著,"麒淵!你個混蛋!你死定了!你給我清醒清醒!"

  我渾渾噩噩地走出酒吧,阻止了錫函幾個小子的極力挽留,匆匆跳上一輛的士。

  我才需要清醒清醒,我才需要好好思考一下。此情此景,此時此刻,我必須要堅定我們結束的決心了,必須要承認我們已經分手的事實了。

  我承認是我先跟安聖浩表演得戀人一幕,那我是粗枝大葉、不知不為罪嘛!可是,這個該死的申麒淵,卻是名正言順的閑花野草,浪蕩濫情的公子哥!

  我習慣地去擦抹臉龐--卻沒有一顆淚珠?!

  傷心到盡頭,反而傷得失去了痛苦的能力。

  第十四章 越來越遠

  這一夜,我翻來覆去地睡得很是痛苦,這裡冷冷清清、寂若無人。夢中總有一個傷心迷惘的我在迷霧中彷徨……我是孤苦無依的孑然一人。

  太陽又曬到屁股了?那又是九點多了嗎?我摸著自己微微發熱的屁股,努力睜開眼睛--啊,十點了!

  "媽媽啊!"我赤著腳在地板上使勁跳著--這下遲到得太離譜了吧。

  "你怎麼了?啊?這孩子是怎麼了你?"老媽被我歇斯底里的呼叫給引來了,她不耐地皺著眉頭氣呼呼地盯著我,哦?原來她的臉上貼著很多綠綠的黃瓜片啊!,像個綠臉妖怪。

  "壞了,壞了!我要死了!"我胡亂翻著自己的校服都不知怎麼穿了,一下把裙子套在頭上,一下又把上衣穿反。

  "啪!"老媽的手勁有夠狠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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