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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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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安不相信。她昨天才答應永遠不離開他的,怎麼會今天就走了呢?她那時的眼神那麼地認真啊。尤安從菲力浦的身邊走過,決心把整個房子翻個底朝天。他一間間房間搜索,打開每一扇門。他不知道,她嬌小的身體此刻究竟藏在哪裡。他連衣櫃、浴室都沒有放過。這個房間沒有,就立即沖向另一個房間。 就這樣,尤安翻遍了四個房間。實在看不下去的菲力浦走了過來。 「不論怎麼找,她都不在了。這是事實。她做出了自己的抉擇。她以後也不會來了。」 尤安跌坐在床上。莉洋走了,這怎麼可以。而他還想以後一直與她一起睡覺,一起上學啊。這棟房子才是她的家啊。 雖然與她一起度過的時間並不久,但她真地已經佔據了非常重要的地位。他覺得屋子突然間空蕩蕩的。聽不見她的笑聲,只有寂靜的孤獨包圍著他。 尤安的心好痛。像是有人把他的心臟挖去了一塊。但是他也因此看清了自己心裡的真實想法。 伴隨著肉體的疼痛,他的理智卻異常地清醒。她竟然敢一句話都不說地丟下他走,實在是太可惡了。不可原諒。 「王子,您還在為這件事憂心嗎?但莉洋小姐只是您一時的玩偶而已。既然是玩偶,隨時都可以換新的。更何況比她更嬌小、更可愛的女孩多得是。請不要再為她傷神了。」 菲力浦說。尤安當然也明白這話的意思。這在理論上的確是正確無誤的,但在他的心裡卻不是這樣。任何其他玩偶都無法取代她的地位,他心的缺口也只有她才能彌補。 但是他無法告訴菲力浦自己的這種感受。 「是啊。我會注意身體的。你也早點睡吧。」 尤安向莉洋的房間走去。這個已經失去了主人的房間,像是仍未察覺主人的離去,彌漫著她的香氣。但是只有香氣有什麼用。冷清的氣氛無情地宣告著她已經不在的事實。 但是在尤安看來,這個房間與以前沒什麼兩樣,除了籠罩著他的孤獨。 一切都沒有改變。她睡過的床,她用過的梳粧檯,她的浴室,都沒有改變。尤安緊緊地抓著床單,下定了決心。在學校見吧。明天一到學校就去找你這個無法無天的玩偶。竟然不把我尤安·安德列放在眼裡! 22 一切又回到了從前。莉洋靜靜地看著車窗外,感受著這一切。現在,那個常捉弄她的尤安不在了,常常默默地守候著她的菲力浦也不在了。她有成為了一個人。 「在想什麼?」 俊西溫柔的聲音把她從思緒中拉了回來。他不知何時已經坐在自己的身邊。莉洋對哥哥的笑容也報以一個甜美的微笑,說道。 「沒想什麼啊。我離開家後,我好像懂了許多,也經歷了許多。」 莉洋飄渺的話語令俊西的心都疼了。他突然發現自己以前不顧一切地把她綁在自己的身邊是多麼地自私。 「哥哥,我回來是因為我是你的妹妹。不要忘記我是哥哥的妹妹。」 莉洋小心翼翼地說。俊西無語了。他流著汗的手心只能緊緊地抓著方向盤。 「我很愛哥哥。但是只是把你當作我的哥哥。不要忘記,我是哥哥的妹妹。哥哥也是我唯一的親人了。」 莉洋特地強調了親人兩個字。對其中含義再清楚不過的俊西直至到家都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到家了。在俊西的護送下,她終於到家了。但是她卻覺得似乎少了點什麼。過了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保安都不見了。 「那些保安呢?」 「現在不請保安了。沒必要……」 聽了俊西的話,莉洋聳了聳肩,開門進了自己的房間。雖然她不在,但房間仍原封不動地整理地非常乾淨,令莉洋非常高興。 「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回來,怕你突然回來了屋子亂了你不高興,所以經常整理。」 莉洋聽了,不禁又泛起了淚光。她不在的時候,俊西就在她的房間裡思念著她。她的東西也整理得與之前的一模一樣。 「為什麼?為什麼對我這個壞妹妹這麼好呢?你對別人都那麼冷漠、殘忍,你忘記了嗎?我不是還想離開你嗎?我做了那麼多壞事!就算你懲罰我也不為過啊,為什麼還對我這麼好?」 他該怎麼告訴她?多少次想對她說的話,卻怎麼也無法說出口。俊西摟著莉洋的肩膀,注視著她。他真誠的眼神像是要把這所有的話都告訴她。 「莉洋,哥哥求你一件事好嗎?」 不會是,不會是想擁抱我或吻我吧…… 莉洋越想越糟糕。但是她無法拒絕。面對著這麼愛自己的哥哥,而她又傷了他這麼深。 「什麼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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