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我唱給你聽(74)_水族

七十四

　　「你肯把這樣的事告訴我，我很感謝你的信任。不過，按照雲雨的性格，他不應該只給你一句話的。」餐花道人在中午十二點發過來的資訊說，「有沒有可能，存在什麼附件之類的東西，而你沒看到呢？」

　　慕顏不認為自己會有這樣的疏忽，不過為了保險起見，她又看了一遍當時掃了兩眼的那封E-mail。

　　雲雨第一人在郵件裡確實只寫了一句話：「五月是最殘忍的月份……」

　　可是正因為內容過於簡單，一眼就能看完，附件裡貼的一個小小的音訊檔被忽略了。慕顏如果不是存著檢查的心思去尋找，若只簡單晃過去，這次依然有可能忽略。

　　她把附件裡的Mp3下載到電腦裡，放出來，就聽到了一首好聽的歌。

　　想把我唱給你聽

　　趁現在年少如花

　　花兒盡情地開吧

　　裝點你的歲月我的枝椏

　　誰能夠代替你呢

　　趁年輕盡情地愛吧

　　最最親愛的人啊

　　路途遙遠我們在一起吧

　　……

　　慕顏因為長期學器樂演奏，聽的流行音樂並不算多。

　　可是在這個寒冷的冬夜，她忽然聽到這麼一首簡單動人的歌曲，不知道是被裡面那個明朗醇厚的男聲感動，還是被那個乾淨透明的女聲感染，抑或是被歌詞裡所唱的別人的故事、或者是自己直接的經歷所觸動……儘管她一向自覺頗為理智，到底忍不住霎時之間心思如潮。

　　這是她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為男生哭泣。

　　而對方居然是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

　　「我一定是發瘋了，」慕顏在黑暗中淚流滿面，又不禁為自己的反常發出自嘲的微笑。

　　17.四塊玉

　　這一場飛花，把發生在春天時的一切塗抹得隱隱約約，讓人等閒看不出當時的眉眼和表情。

　　「女生喜歡讓她笑的男生，愛的卻是讓她流淚的男生……」皮皮邊卷睫毛邊說。

　　「呸！誰讓你流淚我只會恨他，同時用防狼噴霧讓他流更多的淚！」豬豬不屑道。

　　小魚無視豬豬的打岔，發表她的觀點：「女生喜歡帥氣可愛又會獻殷勤的男生，愛的卻是頹廢深沉甚至驕傲的男生……」

　　「別這麼酸文假醋的了！」蛐蛐兒直截了當說，「頭腦清醒的女生可以喜歡一切男生，反正都只是朋友，要愛只愛『三有男』——有才有貌還有胸！」

　　蛐蛐兒的「三有」標準大家早已不陌生，可是每次聽她理直氣壯外加振振有語地說出來，眾人還是難以接受——「色女啊，你敢收斂一點兒麼！為什麼一定得有胸？你就這麼變態，非喜歡肌肉男！」

　　「我寧可要求『有才有貌有錢』……」小魚托著腮幫子，開始遐想，「那已經足夠完美了，要啥有啥，財色兼得……」

　　可哥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理性的說：「要真是有才有貌有胸的男生，他會沒有錢麼？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頭腦是發家的本錢，他啥都不缺，還奉送美色給你……蛐蛐兒的『三有』雖然無恥，其實非常精明，本宮第一個支持！」

　　豬豬做崇拜狀：「果然蛐蛐兒是最狡詐的！」

　　……這是新學期的一場八卦晚會，大家從某明星被男友飛掉說起，話題直接跳躍到什麼樣的男生才夠赤膽忠心，最後更跑題到女生該愛什麼樣的男生。

　　「木木，你半天不說話，想誰呢？」蛐蛐兒見慕顏半晌沒吭聲，忽然敲打她一句。

　　慕顏本來被皮皮那句話雷到了，一時有點兒心病，此時見蛐蛐兒點她，猛地想起劉曉暉的胸膛並不算厚實，不禁撲哧笑道：「我在回憶見過的樂隊男生，到底幾個是有胸的……」

　　皮皮星星眼：「哇！要是真發現那樣的『三有男』，一定要介紹給我把玩幾天……」

　　「把玩……」可可汗了，「你啥時候變得這麼猥瑣了？說『鑒賞』你會死啊！你真敢去把玩，我們大家都不認得你！」

　　皮皮委屈地道：「還不都是被你們帶壞的！想當初，我是多麼的年少無知天真無邪！555，一到214就不純潔了！」

　　「你才知道呀！我們就專門喜歡勾搭引誘你這種純潔的良家婦女，尤其喜歡調戲粉紅小透明……」豬豬聳聳肩。

　　慕顏和蛐蛐兒本來正拿劉曉暉和陳雲逸做靶子互相暗諷，旁人一時沒聽出來，此時見話題越發歪樓，也就罷了，大家一起哄笑。

　　由於正牌指揮陳雲逸人在哈佛，雖然剛過去的一年中「管弦紀」系列演奏大受同學歡迎，且被校方極度讚賞，但是新的一年管弦樂隊並沒有大動作。

　　代指揮李冉冉不救有功但求無過，除了領著新老隊員把作為傳統項目的新年音樂會辦得有聲有色，平時就只是跟著杜老師和劉老師的節奏，召集大家按部就班地排練，完全是一副守成的模樣。

　　蛐蛐兒對此給出的評價是：「這丫頭忽然之間聰明起來了。以她掐尖要強的性子，此時大權在握，居然不出妖娥子，倒算難得。」

　　慕顏卻覺得很能理解，說：「她和陳雲逸畢竟不一樣。她同時是第一小提琴，不可能真正放開手腳的。陳雲逸沒有登臺演奏的任務，鋼琴可以不用經常練，李冉冉沒他那麼多的時間和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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