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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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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文章基本上大同小異,說的都是女孩與網路聊天好友或者遊戲好友相約見面,結果被直接劫持或下藥迷倒,然後遭逢不幸的故事。到文章最後,人們雖然譴責歹徒,也往往會認為女孩太輕率。很多人留的評論更狠——「活該!誰讓她犯賤的!」 慕顏現在感到舉棋不定。 和雲雨在遊戲裡交往了這麼久,她覺得他這個人真的很不錯,對她也有幾分真心,尤其是他陪她跑完那個300環……300環,真的很讓她感動。她很難相信這樣的人會是精心偽裝、圖謀不軌的壞蛋。 可是——那些可怕的新聞寫道:「專家指出,犯罪嫌疑人往往利用網路掩飾自己的真面目,向受害者展示溫柔細緻的一面來獲取信任……」 見面地點儘量避開疑似偏僻危險的環境?新聞已經報導了好幾起在熱鬧的餐飲場所下藥劫持的先例了。 去見一個這樣的人,是不折不扣的冒險。 然而,萬一他確實是一個很好的人呢?這樣去懷疑他,不但冤枉人,其實也是對人的侮辱。而且,有可能錯過……起碼是一個本來可以成為朋友的人。 「人有時候需要給自己一個機會……也更需要勇氣。」兒玉千代說。 放棄見一個從遊戲到現實都不錯的人,確實會是某種程度的錯過。 不過兒玉千代當年的情形還是很不同。 起碼她看見了對方寫的字,甚至照片。兩個人通信長達兩年,足足做了兩年的筆友。而慕顏對雲雨的瞭解遠遠沒達到這種程度,只是在遊戲裡一起說話、打怪。 慕顏猶豫了很久,理性到底戰勝了感性的那一面。 錯過一個朋友,並沒有在原有的基礎上失去什麼。 但是,如果遭遇危險……那代價可就大了去了。 她於是給雲雨發了個E-mail,萬分抱歉地表示,她臨時有事,實在沒法赴約了。 「而且,」她繼續寫道,「我最近確實忙得不可開交,很快就要去夏威夷演出,接著就是期末考,很長一段時間內不能上遊戲。以後有機會再一起玩吧……」 她不介意透露一點兒現實的情況給他,就當是說了幾句真心話,算是某種程度的補償。 她也真的希望,兩個人以後還能在一起玩。 管他好不好,這一次,她寧可選擇錯過。 儘管,這樣也許有些殘忍——對雙方來說都是。 第二天,慕顏收到雲雨的一句話回復。 「五月是最殘忍的月份……」雲雨第一人寫道。 這個美麗的句子改編自艾略特的名詩《荒原》,她看過,原句說的是四月。 看來他還讀書不少呢…… 她微微一笑,就讓這件事和五月最後的兩天一起過去了。 六月的夏威夷在等著她和她的音樂。 15西番蓮滋味 馬克·吐溫說得沒錯,夏威夷是大洋中最美的島嶼。 當空姐提示大家從飛機上往下俯瞰時,坐在舷窗邊的慕顏打開遮光板,就看見下面是一片藍汪汪的海水,它的色彩比她見過的任何藍寶石還要純淨亮麗。遠處幾片煙雲悠悠地舒卷,抹平了海天之間的界限。 弧形的夏威夷群島如同藍天上的一彎新月,纖細,優雅,精緻,明媚。 這個地方似乎不是在人間的海域,而是在另一層天界。 ——僅僅是一個粗略的輪廓,美麗的程度就超出了她先前的想像。 慕顏以前也和老爸老媽一起去海島國家旅遊,也曾在飛機上鳥瞰過諸多海洋美景,但是她不得不承認,就她的見識範圍來看,夏威夷風光確實無與倫比。 他們這一行人從北京出發,在首爾轉機,又飛了將近10個小時,才到達夏威夷州首府所在的歐胡島。 飛機降落在島上的檀香山機場,是當地時間上午11時。此時正是當地旅遊旺季,候機大廳裡人來人往,熱鬧非常。 為了這次訪問,樂隊的人除了排練曲目,也突擊了一下英語,減少交流中可能出現的障礙。好在樂團裡也有幾個人是英語系高年級的,翻譯是沒問題了。 慕顏中學讀的是外國語學校,雖然主修日語,英語作為第二外語學得也還不錯,聽說尤其好一點,在京大的非英語專業同學中間大概能算較好的。以前她和父母出去旅遊,基本上能應付普通場景的對話,這次又覺得是一個抽空練習英語的好機會。估計一起來的同學都會這麼想,所以有的人在飛機上也不懼傳說中的倒時差之苦,還在抓緊看英文口語一類的書籍。 剛到接機口,就看見一個醒目的牌子,上面用中英文寫著兩行色彩繽紛的大字:歡迎京大管弦樂團來訪。 夏威夷大學方面安排的這個迎賓小組共有四名,兩名白人男女,分別是威爾和凱詩琳,一個叫薩姆的黑人,看起來都二十歲左右的樣子。其中還有一名黃皮膚男生,年齡稍大,大概有二十五六歲,英文名字叫約翰。這個島上據說日本移民很多,但也沒准他是來自別的國家。慕顏覺得,他的眼睛不是一般的黑和亮。 這幾個人熱情地迎接了管弦樂隊一行。他們說的第一句話,不是英語,不是日語,而是傳說中的夏威夷語:「阿羅哈(Aloha)!」 這個音節起伏的單詞被四個人齊齊地說出來,聽起來很悅耳,有一種明顯的異域風情。 電眼帥哥蔣筱韓原來是中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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