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我不是聰明女生·終結版 >


  上自習時我提一袋櫻桃邊吃邊看書,路遇本班男生蔡林,蔡林曰:「給我點兒。」

  給了他一點兒,心疼。

  「再給點兒。」

  又給了他一點兒,心如刀絞。

  蔡林吃完,「還得給點兒。」

  「給我一個理由先。」

  「我是吃了,我們寢室的兄弟還沒有吃呀!」

  「他們又不是我兒子。」

  蔡林百思不得其解,「我沒說他們是你兒子啊……」

  半小時後,蔡林怒氣衝衝跑過來,「難道我是你兒子?!」

  周圍同學大笑。

  我肝膽寸斷地對熊貓說:「親愛的,我並不要求他們英俊瀟灑玉樹臨風,但是至少要有大腦吧?誰想退化到和兩栖類動物共同生活?反射弧長不是他們的錯,反射弧長還要泡妞就是他們的不對了吧?」

  熊貓說:「做人要厚道,人家追你是給你面子,說這種話有點兒欠抽。」

  我現在認為:談戀愛,是件比較無聊的事情。

  (二)(1)

  記得有人說,很多人在一起,不是因為相愛,而是因為習慣。

  聽起來挺悲哀的,其實也就那麼回事。

  我不由得想起以前記者問木子美的一句話,「如果你將來結婚,你預計你和你丈夫會怎樣生活呢?」木姐姐毫不含糊地說:「各自鬼混。」

  當時我還樂呢,這姐姐夠利索的。

  沒想到自己恰為這一句話現身說法。

  我還是經常在自習室碰上老許,大家這幾年在學校都混得臉熟,當著許多熟人面也不好意思對罵。快到考試時節了,空座不多,虛偽地客套幾句之後,看對方找不著座位怪膈應的,我通常就欠欠身說,坐這邊吧,說完把旁邊椅子上我的書包拿起來,他也並不和我假客氣,大大方方落座。我們終於達到了傳說中分手還是朋友的境界。

  時間長了,他經常說一些關於將來的話題,考研工作什麼的。他說我們專業本科出去肯定不行,但是考研也難,考上也不一定就有出路,言談間神情黯淡很多,和我熟悉的那個老許有點不同。我還以為他就會躊躇滿志談五年計劃呢。

  「那怎麼辦啊?」我漫不經心地問,「跨專業好不好考?」

  他煞有介事地搖頭做深沉狀,「今年經濟學院的研究生錄取率是10%,聽說報了四百多個,只錄取了不到四十。」

  我知道他為什麼單拿經濟學院說事——傅萍盤算著考經濟,一天到晚往N區那邊跑,本校區的課全停。我還知道那些必修課上是老許找了大一的小幹事們替傅萍應卯,老師問起來也是老許擔著替她圓謊。別問我怎麼知道的,我要是連丫這點破事都不清楚也真是白混了這幾年。

  我看出老許三番五次提起「經濟學院」那股亢奮勁兒,小眼睛賊溜溜地閃著期待我打破沙鍋問到底。你怎麼知道的啊?誰和你說的啊?

  我就不問,我憋死你。

  不是我不厚道,是我實在不願意為他和人爭風吃醋。我已經過了為一個男友死去活來的階段,最看不上兩個女人爭一個男人——我又不是瓊瑤大媽愛情悲劇的御用女主角,幹嗎要給一個男人評頭品足,去跟其他女人比?比贏了,我有屁面子?比輸了還不如撞牆死了算了。我才不往這陷阱裡跳,省省吧,天下男人又沒死絕。

  還沒分手的時候,我有一次建議說,咱和傅萍說清楚吧,讓傅萍付我點兒精神損失費,然後我肯定大大方方把你讓給她,從肉體到精神我一點便宜都沒占過你的,還是原封不動貨真價實的處男。老傅也開心我也情願,大家都爽不是很好?

  老許一本正經指天劃地:「不管她怎麼想,我只當她好朋友!」停頓一下又加一句,「我家出事,她第一個趕來借我錢,連回家的行李都一手幫我收拾好,我……」說到此便閉嘴,目光灼灼地看著我,別具深意。

  有錢有義的紅顏知己是每個男人心頭的朱砂痣。原來傍上了大戶頭,怪不得說話底氣都沖得像坐台鴨王。

  「真夠意思!」我說,「我要有這麼夠勁的馬子倒追,早就以身相許了。」

  「我們是好朋友!」老許反復強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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