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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愛的感覺是什麼 　　「幹嘛走這麼快，也不知道這家好不好吃就沖進來。」他說得很大聲，我看見老闆眼神中閃過一道銳利的殺氣。 　　「你又沒吃過怎麼知道不好吃。」我趕緊把他拉到座位上坐下來，不然這個笨蛋可能會 　　害我等一下吃到加煙灰的面和有痰的湯。 　　「眉甲蝦……」老闆口氣不太好地過來問我們，看著他像熊一樣的身材，大概只要兩 　　根手指頭就可以把我捏碎，還有那滿臉的絡腮胡，在這寒冷的冬天竟然只穿一件汗衫，我懷疑他是不是最近常出沒在玉山上的那只。 　　「這裡的東西好吃嗎？」這個笨蛋是想找死喔，竟然這樣問。 　　偷偷地瞄老闆一眼，只見他慢慢地握起雙拳，嘴角以每秒三十下的頻率抽動，眼看就要發作。 　　就在老闆準備搬出三字經問候我們時，我趕緊說了一句話打斷他。 　　「很好吃啊，我來吃過一次蠻不錯的。」其實我連這是哪裡都不知道。 　　我想老闆最後那句XX娘硬是被我擋了下來，沒說出口，而那個笨蛋還傻傻地想抱怨這裡不衛生，我只是來吃飯的，可不想回去拉肚子。 　　「老闆給我兩碗牛肉麵，麻煩你。」我卑躬屈膝地說，真是的，我們是客人耶，但看看 　　眼前這一隻……，算了，趕快吃完趕快走。 　　「不好吃你請客！」這個笨蛋竟然在那兒說風涼話。 　　「好啦、好啦，真是的！」 　　就在等面上來的這段時間，氣氛變得很尷尬，我們就這樣大眼瞪小眼，一句話都說不出 　　來。 　　其實我是怕他又再問我為什麼跟著他，所以滿腦子拼命地在想要怎麼回答，沒想到他竟然一句話都不吭，害得我也不知道要說什麼。 　　「喀……你有看過《X情人》嗎？」他沒頭沒腦地冒出這一句。 　　「哈？」我有點反應不過來。 　　「如果我是那個天使，我也會選擇下凡當人類，即使要面對生、老、病、死的折磨，為了所愛的人，我甘願。」 　　「真的嗎？看不出來你是這種人。」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你知道哪一幕讓我印象最深刻嗎？」 　　「哪一幕？」 　　「最後梅格騎腳踏車被撞得那一幕。」 　　「對啊！尼可一定很後悔變成凡人，都還沒愛到就結束了。」我為他傷心，因為看完這部片時，不爭氣的眼淚還是跑了出來。 　　「這是報應，因為違背天理，他們是不同世界的，硬要在一起結果就會這樣，很多愛情故事都這樣演的。」 　　牛肉麵終於上來了，我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忽然覺得自己好沒氣質，但人家肚子實在很餓嘛。 　　「你既然都知道沒好下場那還要選擇當凡人。」這面看起來挺好吃的。 　　「你覺得愛情應該是怎麼一回事？」他沒回答我的問題卻反問我。 　　「嗯……就是遇到一個你很喜歡的人，而她也很喜歡你的時候。」顧不得美女形象，我大快朵頤了一番，這面味道還不錯。 　　「太籠統了，況且我們常常都喜歡上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他還是沒有碰那碗面，而我已經吃掉一半了。 　　「那是你自己才這樣吧！我可是很喜歡我男朋友的。」 　　我喜歡阿強學長所以才答應跟他交往的，但我剛剛要說這句話的時候，腦中竟然閃過一個念頭一個我從不曾想過的念頭，我……真的喜歡他嗎？ 　　「喔！你真的喜歡他嗎？可是喜歡跟愛是不一樣的。」他終於吃了第一口面。 　　「廢話！不然我幹嘛跟他交往，怎麼樣，這面還不錯吧！」我希望他不要覺得難吃，不然誰知道他等一下會不會又抱怨，畢竟是我沖進來說要在這兒吃的，況且老板正拿著刀子在削麵，最好不要在這個時候惹到他。 　　「也許被一時的激情沖昏了頭吧！」他做了這個結論。 　　我沒有回答他什麼，因為不想讓這個話題再延伸下去，也許他的答案像利刃，直接刺中我的要害，但他不是我，所以無法瞭解我真正的想法，也許根本不是他所說的。 　　我很努力地把面吃完，肚子餓的時候思考也變得遲鈍，本來很親熱的場面，就在我低頭不語的時候，變得很安靜。 　　「這面還蠻好吃的。」他的一句話化解了不少尷尬。 　　「我也覺得不錯，就是老闆看起來恐怖了點兒。」 　　「對了，你還沒說到底為什麼跟著我。」我的天啊！都過這麼久你還記得。 　　「你很煩哦，就跟你說剛好走同一條路，你聽不懂喔。」我有點兒生氣了。 　　「喔！」他大概被我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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