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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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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是,現在不是了。」宋樂天說,「荊盈,到底怎麼回事兒我真不能告訴你,我就這一個爸,我不能說,真不能說。我…我總不能咒我爸出事兒啊!反正…你知道我心裡有你,就行了。至於…至於你想和別人好,我…我也沒資格管你,劉海波真挺好的,你要真打算跟別人,就選他吧,你跟著他,我放心……」 我這時候的反應確實誇張了點兒,也許我打宋樂天打上癮了?可能是。反正我又給了他一巴掌。「宋樂天,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是男人你就給我說實話!我哪兒對不起你了你說,你不能這麼不明不白的啊!你讓我跟誰好我就跟誰好啊?你到底想幹什麼啊?」 宋樂天抬起了左手,我的心「倏」地涼了,涼得徹徹底底,以至於,活不過來了――宋樂天左手的無名指上,居然套著一隻戒指。 「荊盈,別等我,千萬別等我,你好好活著,我知道了,就心滿意足了。這不是套話兒,我是打心眼兒裡希望你能幸福,真的。」 我在一瞬間改變了主意,我不想知道為什麼了。因為,那跟我沒有關係了。 我和宋樂天有一個約定,一個關於左手無名指的約定。 高三時候,我倆一起聽過一個故事,說左手的無名指是通向心臟的手指,只要套住它,就能套住心,所以是最重要的一根手指。我倆約定,以後的結婚戒指一定戴在左手的無名指 上。我當時曾戲言,如若我不能嫁給宋樂天而要嫁給別人,就不把戒指戴在這個手指頭上,我說:「如果咱倆不能在一起,很多年以後你就看我的這根兒手指,如果上邊兒沒有戒指,那就說明我還喜歡你,你還有機會;如果上邊兒有戒指,那就說明我把你給忘了,你就想都別想了。」 不是麼?我知道他沒結婚,就算他結婚了,也不該把戒指戴在那根手指上啊,他說他只愛我一個的!那麼,也就是說,他打算忘記我了。所以,沒關係了,他的一切,跟我都沒有關係了。既然他下了這個決心,那麼,算了吧。算了吧…… 「你知道麼,劉國梁輸給瓦爾德內爾了。」我說。 「知道。」 我沒再說話,兩行眼淚順著我的臉頰流進嘴裡。我看著多年前宋樂天塞給我情書的地方,想,劉國梁輸給了瓦爾德內爾,我輸給了你。劉國梁輸的是一屆奧運會,我輸的卻是整個世界。 我聽見我的心碎了。稀裡嘩啦的。 你多久能愛上我 我出現在劉海波辦公室的門口,別說劉海波,連我自己都被這個舉動嚇了一跳。可能我是真沒人可找了吧,也可能我覺出劉海波跟大牛一樣,是我失意時候的依靠。 宋樂天走的時候,我站在原地看著他,我說我不跟他走,我要找劉海波去。宋樂天咬著牙,愣是一句話也沒說。我看著他的背影,想起了一首歌的歌詞:「在漫天風沙裡,看著你遠去,我竟悲傷得不能自己。」沒有漫天風沙,可我真的悲傷得連血液都跟著發抖。 「找海波兒吧?」我剛到辦公室門口,一個女老師就笑盈盈主動跟我打招呼,我愣了一下,仔細辨認她是不是教過我的老師,不是,肯定不是。可她怎麼認識我的?「海波兒,找你的!」沒等我回答,女老師熱情地拉我進門,把我領到劉海波背後。 我看見了劉海波桌子上的照片,於是我明白了那位元女老師為什麼認識我――劉海波桌上擺著一個相框,照片上四張臉,分別是大牛、宋樂天、劉海波和我。那照片是我們四個在人民大會堂前面照的,算起來,也有三四年了。 「來了也不先打個電話,啥事兒啊?」劉海波給我搬了把椅子,順手合上了正在批改的作文。 正是上課的點兒,辦公室裡沒人,剛才領我進屋的女老師也不知去向,我當著劉海波,心裡一委屈,眼淚「啪嗒啪嗒」就掉下來了,「你說宋樂天他想什麼呢?他怎麼就三棍子打不出來一句話啊?他這是幹什麼啊?」 劉海波最見不得女人的眼淚――考試的時候他監考抓住女生作弊,人家一哭,他就手忙腳亂,立馬放人,全校聞名。這回看我哭了,更加手足無措,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手裡拿著一條毛巾,就快攥出水來。 「我真不明白他怎麼回事兒,好好的幹嘛分手啊?分手就分手了,幹嘛還回來找我啊?他怎麼這麼能折騰人呐!」 「樂天兒回來了?」 我白了劉海波一眼,「還有你那個鐵子羅濤!」 劉海波一愣,「羅濤也來了?我不知道啊……怎麼回事兒?」 劉海波不問還好,這麼一問我可委屈開了,也不管是不是辦公室了,翻江倒海地就哭起來,一邊兒哭一邊兒給劉海波講王燕的種種,劉海波算定力好的,只摔碎了一隻茶杯。這要是宋樂天,估計一屋子能砸的東西都得讓他砸個遍。沒等我說完劉海波站起來就往門外沖,我手疾眼快一把拉住他――我是怕他揍宋樂天去,劉海波是什麼人我最近是全知道了,他要跟宋樂天動起手來,宋樂天半條命都得交代咯。 劉海波回過頭,怒火霎時滅了,他滿眼哀婉地望著我說:「我要去找羅濤,不是找宋樂天。」 我的心事當場被戳穿,心想自己又這麼緊張宋樂天真是沒出息,可我想不緊張他又不行。想著想著我又難過開了,用劉海波給的毛巾捂住臉,抽抽搭搭哭起來。我越想越難過,我就是不明白,他宋樂天憑什麼這麼幾次三番地折騰我!他也不能仗著我喜歡他他就有恃無恐啊!繞來繞去到了這份兒上,跟我說讓我不等他了,不等他了幹嘛還回來告訴我他一直喜歡我?這不明擺著折騰人麼?你爸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了?不就是給你找了個高幹的女兒自己想往上爬麼?有什麼不能說的?宋樂天以前挺爽快的一人,現在怎麼變得這麼膩啊??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宋樂天好了,東北話裡有一句形容他倒是很貼切――莫即(音譯,這兩個字沒有具體寫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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