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同桌的距離有多遠 | 上頁 下頁
二十九


  余樂樂真的迷茫了:她可以理解媽媽的脆弱,所以就更不能理解媽媽的改嫁——既然媽媽那麼愛爸爸,為什麼還能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她怎麼能夠忍受昔日和爸爸一起生活的房子裡,走來走去都是另外一個男人的身影?

  這樣想著的時候,眼淚再次流出來,余樂樂在不斷的啜泣中,漸漸睡著了。

  第二天,余樂樂起床的時候發現媽媽已經去上班了。客廳茶几上有張紙條,是媽媽的筆跡:鍋裡有飯,吃完再去上學。

  還是媽媽的語氣,余樂樂有點恍惚了:難道昨天晚上的一切不過是自己做的一場夢?

  這一天,余樂樂都過得恍恍惚惚的。

  她覺得心裡堵著什麼東西,讓自己喘不過氣來。上課的時候走了好幾次神,林老師很不滿意地點了余樂樂的名字。余樂樂覺得自己快愁死了,她現在只想找個人狠狠揍一頓,狠狠地,越狠越好。

  第十二章 偶遇與談判

  那天以後,媽媽很多次試圖和樂樂解釋什麼,可是看看樂樂不理不睬不開心的臉,終於放棄。

  因為對樂樂媽媽來說,她最大的心願是希望樂樂不要受到傷害,為了這個,她可以放棄一切。

  可是這一切,樂樂不知道。

  她還是沉浸在對爸爸的懷念當中,她小心仔細地保存著爸爸給自己買的文具盒、書包、日記本子,不允許別人碰。

  她每天都在日記本上寫日記,如果媽媽進屋子的時候撞見了,余樂樂會迅速把本子收起來。

  她的躲藏,讓媽媽覺得很難過。

  媽媽始終沒有機會告訴樂樂:這兩年,她一個人的支撐太辛苦了,她想要和於城在一起,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想要一個安穩的家,讓自己喘口氣,也讓女兒樂樂不至於因為「父親」這個角色的缺失而失去成長中某些至關重要的東西。

  她下意識裡總是覺得,一個有男人的家,在深邃的夜晚,可以平添很多安全。

  很多次,深夜,她總是覺得門口有響動,她經常偷偷跑到門口傾聽,手裡握一把彈簧刀。她害怕極了,尤其害怕有歹徒窺探到這一家的孤兒寡母便伺機行兇。漸漸,她每晚要把茶杯放在窗臺上才能睡得著覺,好像這樣就真的可以在歹徒進屋時提醒她一樣。再後來,她感覺自己這樣的疑神疑鬼距離患上「強迫症」越來越近,她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

  可是,這些感受,包括內心裡的恐懼,她不可以對女兒說。因為,她不希望她像自己一樣恐懼。也因為,她的樂樂剛剛開始有一點開心的徵兆。在家長會上也慢慢受到老師的表揚,成績穩步提升,雖然慢,但是一直在進步。對於女兒這樣的轉變,她感覺很開心。

  所以,她更加不可以,打亂女兒心裡任何的堅強與勇敢。

  可是,余樂樂好像擺明瞭不要談這件事的樣子。

  其實,余樂樂的心事變得很多,除了分班,再加上這檔子事,真是要多亂有多亂。

  期末考試很快就到了,余樂樂從考場上出來的時候垂頭喪氣地。

  林可兒和余樂樂同一個考場,臉色也不好。

  林可兒邊走邊看著余樂樂:「剛才我踢你椅子你怎麼不回頭?」

  余樂樂一張苦瓜臉:「我怎麼敢啊,劉老師就在前邊。」

  林可兒覺得余樂樂真是沒救了:「劉老師在看報紙啊!」

  余樂樂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我聽別的班的同學說,劉老師在看報紙的時候會把報紙上捅兩個小洞,這樣就可以看清講臺下的同學有沒有在作弊了。」

  林可兒表情很崩潰:「老劉沒長那麼多心眼兒。千年難得一遇把我排在你後邊考試,你數學那麼差,也不知道想想辦法!我除了數學哪門都不好,你放著我這種資源不利用簡直是浪費!」

  余樂樂低著頭,推著自行車慢慢地走。

  林可兒仔細看看余樂樂:「你有心事,你最近情緒不正常。」

  余樂樂矢口否認:「我沒有。」

  林可兒撇撇嘴:「騙誰啊,我和你從小學就是同學,你有什麼事能瞞得住我?你什麼事不是寫在臉上?」

  余樂樂又不說話了,林可兒看看余樂樂這副樣子,快氣炸了:「有什麼事你就直說,是朋友都兩肋插刀。」

  過很久,余樂樂終於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我媽要改嫁。」

  林可兒沒聽清,有點迷糊:「你說什麼?改嫁?什麼改嫁?誰改嫁?」

  想了幾秒鐘,林可兒突然大喊一聲:「什麼,你媽要改嫁?!」

  余樂樂嚇壞了,急忙看看四周,埋怨地說:「小點聲,我可不想讓別人知道。」

  林可兒急忙問:「嫁給誰?」

  余樂樂低著頭說:「我媽年輕時候的同事,後來去南方做生意了,剛回來,現在我媽就在他公司上班。」

  林可兒恍然大悟:「哦,原來是辦公室戀情啊。你看時尚雜誌了嗎,這就叫『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余樂樂沒好氣地打斷她:「說話別這麼難聽,還沒渡陳倉呢,不過估計也快了,我媽和那男人可是青梅竹馬。」

  林可兒馬上變得很機靈:「那他結婚了嗎?有老婆嗎?有孩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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