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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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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桑柯說,林涼,你知道我在陽光百貨遇見了誰 桑柯重新換了一份工作,在本市的一家報社。半夜裡,他給我打電話,說,林涼,你睡了嗎? 我說,睡或者不睡,我都得接電話啊。你有什麼事嗎? 桑柯說,沒什麼,就是想提醒你一下,別老趴電腦前,對皮膚不好。還想看看你關手機了沒有,睡覺不關手機,會被輻射! 第二天,我直奔桑柯的寫字樓,將他拽到一偏僻的小路上吃麻辣燙。我吩咐老闆別放海帶結。我感覺桑柯昨夜的行為絕對屬於甲亢前期,我怕吃含碘食品刺激了他。 桑柯問我,林涼,怎麼這麼好心情,請我吃飯? 我抿著嘴笑,我說,我這是賄賂賄賂你,別再半夜騷擾我。 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會跑來找他。如果真要問原因,那只可能是,我突然想他了。 桑柯不停地對我說著這些天新奇的事情。最後看了他很久,我才慢吞吞地,一字一頓地說,林涼,你知道我昨天在陽光百貨遇見了誰? 我抬頭,看著他橄欖形漂亮的眼,像一片沉寂的海,動盪著,卻看不見水下風景。桑柯,永遠游離在我能企及卻不能觸碰到的地方。 他說,林涼,我遇見夏小梳和她老爸了。 他這句話嗆得我直喝水。桑柯突然話鋒一轉,林涼,我說錯了?不是她爸?是誰?林涼,夏小梳是個怎樣的女孩? 我將水杯嘣一聲放在桌上,我說,桑柯,你昨天半夜打電話給我,是不是就想問這個?你今天假惺惺地稱和她在一起的男人是她爸,是不是就想證明你的揣測,證明夏小梳是你想像中那樣隨便的女孩! 桑柯愣愣地看著我,將濺在我手上的水用紙巾輕輕擦去。他說,林涼,我是一個記者,一個編輯,我對所有事情都保持著自己思考的角度,所以…… 我抽回手,說,桑柯,你聽好了!夏小梳不是可以被你用你記者角度思考的獵物,她是一個女孩子!我寧願你今天告訴我,你喜歡上了她,也不願意你告訴我,你想用新聞的角度來思考她! 說完,我頭也不回地走了。 桑柯緊緊地跟在我身後,一步不離。 回到學校,卻見宿舍樓前圍著一大群人。一個中年婦女扯著夏小梳的頭髮,用力扯,拼命廝打,邊打邊罵,你這個不要臉的婊子! 周圍是一片竊竊私語的人,沒有一雙手去幫一下小梳。甚至,包括蘇漸。他竟然在一邊傻傻地看著,看著夏小梳被人廝打著。我瘋了一樣撲上前想拉開那女人,卻挨了她一巴掌,嘴角沁出了血,鹹澀的味道。桑柯像一頭憤怒的雄獅一樣,一拳打在那女人臉上。那女人一趔趄倒在地上! 桑柯竟然打女人! 曾經,在QQ上聊天的時候,桑柯說過,他最大的禁忌有兩個,第一,是談政治;第二,是打女人。 桑柯扶著我,我扶著夏小梳,慢慢地向校外走去。夏小梳對著我笑笑,腫著半邊臉,說,林涼,我不疼。然後就沒心沒肺地笑。蘇漸的影子在中午的陽光下縮成一點,無助而淒涼。 在這個世界上,我只討厭兩種人,一種是是非太甚的女人,另一種是像孩子一樣無助的男人。 6、關於夏小梳,我能告訴你些什麼呢 我從來沒有告訴過桑柯,我所有的文字上面的疼痛都來自夏小梳。那個明眸善睞的女孩,一直甩著羊角辮在我生命中走過的女孩;她跟我鬥心眼,從我手上搶蘇漸,沒心沒肺地對我笑對我哭的女孩;那麼不珍惜人心疼的女孩。 那天,夏小梳和我都沒回學校,桑柯將我們收留在他的屋子裡。夏小梳躺在床上,睜著眼睛,望著天花板,一眨不眨。桑柯將一杯加奶的咖啡放在我的面前,轉身,打開暖風,屋內立刻溫暖起來。 晚飯時,桑柯和我一起出去買便當帶回家吃。蘇漸一直跟在我和桑柯身後,從我們出門,到我們回來,他都遠遠地跟著,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 桑柯突然停住,轉身,走上前,一把將他推倒,重重的一錘,擊打在蘇漸的胸口上。說,你算什麼男人!自己的女孩都保護不了!還在一邊看著她被人欺負! 這一切都不在我的預料中,我推開桑柯,扶起蘇漸,看著他慘白著臉,嘴角滲著血,一聲不吭的。我說,桑柯,你別這樣! 蘇漸問我,林涼,小梳還好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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