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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


  「嗚……咳咳……」還是哭聲,曉安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咒怨》,渾身打了個冷顫。

  「你再不說話我就掛啦。」

  「嗚嗚……不要,曉安,是我,是我……」那邊的哭聲大了起來,似乎再也耐不住,心酸的讓曉安都感覺到她的悲傷。

  「是、是草根?!」依稀辨出她的聲音,曉安問,「是不是,草根?你怎麼了?在哪裡?」

  「曉安!他不要我了,他要和我分手,我怎麼辦,曉安,我該怎麼辦?」草根咆嚎大哭起來,曉安聽得直頭痛,這個月是怎麼了?失戀的季節嗎?也沒聽說過草根有男朋友啊。

  「好好,我馬上過去,你在哪裡?學校嗎?還是什麼地方?有事情我過去了就好辦了,好不好?」

  「好……我現在在,在……白雲山……附近吧。具體我也不知道。」草根估計是觀察了一下,然後回答。

  沒事情跑那麼遠去幹什麼?曉安的頭更加痛了。

  「曉安!嗚嗚嗚嗚……」過了一個小時,好不容易找到失魂落魄地坐在路邊的草根,一見面,她就立即撲上來,抱住曉安猛哭。

  「你……」曉安累得跟狗似的,一邊找一邊還怕她出什麼事情,「你要找我解決問題,就別往這荒山野嶺裡跑啊。」

  「我心情鬱悶啊。嗚嗚嗚……」又是亂七八糟哭了一通。

  找了家小店子,兩個人坐下來。

  「你先告訴我,你什麼時候有的男朋友?」

  「你不知道嗎?」

  「知道了我問你幹什麼?」

  「我高二時候談的。」

  「高二?」現在的年輕人怎麼都這麼早熟啊?

  「你也知道,當時我家裡,父母鬧離婚,我情緒很不好,整個人也很無助。他就一直照顧著我,幫助著我,後來,他問我要不要和他好。」

  「你就知恩圖報,以身相許了?」

  「這怎麼能這麼說呢?我們兩個當時的確是彼此都有好感啊。」

  「那這次分手,原因又是什麼?」

  「分手……」一說到這個,草根的淚就出來了,「分手,他因為不喜歡我了,所以要分手。他說他一直對我沒感覺,以前是,現在也是。嗚嗚嗚……哇……」

  「停停停。他以前對你沒感覺可以在一起,現在為什麼不行了?」

  「都怪我不好。我、我……我把我同學帶去他家玩,他看上我同學了。」草根結結巴巴說完,又開始哭起來。

  好嘛,原來是第三者插足。

  「曉安,我怎麼辦啊?我該怎麼做才好?」

  「忘記他。」

  「忘記他?」草根眨著帶淚的眼睛,「我怎麼可能忘記他。」

  曉安帶著高深莫測的笑容說:「我沒叫你忘記他,時間會代你忘記他。」站起來,「小姐,買單。」

  「曉安?」

  「這些事情,我幫不了你,這是自己的感情問題。」說著,付了錢,「要想清楚啊。」開玩笑,論文還沒寫,明天就要上思修了,你是要我橫著死還是豎著死?

  「嗚嗚……哇哇哇……」草根又沒命地哭了起來。

  曉安逃一樣地跑了。

  第二天早上最後一堂就是《思想道德修養》,一群人都拿著U盤神色緊張得進進出出,一會兒把老師的電腦搞兩下,一會兒又把自己的手機搞兩下。

  「曉安,文章寫好了嗎?」小周問她。

  「噢,寫好了,列印出來了,你們看看吧?」曉安昨天晚上為了做到最精美,打到晚上兩點多,才把整篇文章弄好。

  「嗯。」男生因為和女生宿舍分開的緣故,到目前為止都沒看到過曉安寫的東西。一拿出來,立即全都湧上去看。

  「《大學愛情觀之我見》?!」小周皺起眉頭,「曉安哪,你這題目可以改改嗎?這題目好像不好。」

  「改?」曉安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看著小周拿著自己的文章,似乎十分厭惡的樣子,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大概是在雞蛋裡面挑骨頭。

  「你讓我現在怎麼改?都已經打出來的,而且還有一分鐘就上課,怎麼改?」曉安心裡有些不高興。

  小周沒有說什麼,又往下看,越看眉頭越緊皺,對於曉安寫出來的東西,似乎非常不滿意。

  「你怎麼完全是個人觀點?」小周問,「這不是我們隊的總結嗎?你怎麼可以完全按照自己的來?」

  「啊?我自己一個人寫,當然——」曉安覺得小周有些可笑,正想辯駁。

  「你這個人真自私!」小周毫不留情地說。

  曉安一時間愣住了,看著小周,心裡一團怒火,猛地燃燒了起來。

  「你憑什麼說我自私?!」一撐桌子,曉安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小周,「你哪一點可以指責我?」

  「你完全用個人的觀點,難道不是自私?」小週一點也沒覺得自己說錯了。

  「我自私?!好極了!」曉安冷笑,「個人觀點?非常不錯!那我問你,我寫文章的時候你在做什麼?我去圖書館翻查資料的時候你又在做什麼?我熬夜熬到半夜兩三點就為了作出一份滿意地總結的時候,你還在做什麼?!叫集體開會的時候,一個都不來,到了最後關頭裝老爺啊?!誰不會裝?」

  「商曉安,你怎麼這麼說話!」小周也怒氣衝衝地看著曉安,似乎錯誤全在曉安一邊。

  「我不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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